第68章 袒露 “我早就忍不住了。”（2/2）

他才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叫她如何安心共处一屋！

她刚要退缩，腰上骤然一紧，被萧成钧打横抱起，径直放到了床榻上。

他随即俯身下来，半蹲在地上，替她脱靴子。

沈明语顾不得羞赧，抱着膝往后退，脚踝却始终被他紧扣在掌心里。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哥哥竟是这样厚颜无耻，霸道不容置喙。

“你才说要谨记男女大防——”她躲也躲不掉，声音都在哆嗦，“我自己来。”

萧成钧低低斥她，“别动。”

“你夜里睡得不踏实，不怕有人闯进去，发现你身份端倪？”他攥住她白皙的脚踝，修长手指松了又紧。

沈明语顶着红眼圈，鼻尖也泛着红，小声嘟哝：“这回寒露跟着我过来了的，只是她刚下船就去探亲了，她今夜要回来了。”

寒露跟在她身边有一段日子了，对她的忠心她看在眼里，朝夕相处中，寒露对她的身份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没有拆穿罢了。

萧成钧微微蹙眉，察觉到掌心下脚踝轻抖，不免放软了声音，“那就让她一个人睡你的那间屋子，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他把她的脚放回榻上，哄道：“我不会对你怎样，你还信不过我么？”

若是从前，她绝无二言，可现在么……

沈明语瘪了嘴，自知是执拗不过他了。

她也困得很了，又哭又闹的，想明日还要去琼芳阁拿人，不能耽搁早起，只好认命地脱掉了外裳，拼命往床榻里侧缩。

她背对着萧成钧，听见他推门出去，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闹腾了许久，又哭了一场，她早就困乏得厉害，纵然知道不该睡，但抵抗不住困怠的倦意，眼皮子直坠。

等萧成钧端了盆温水回来，见榻上的小人儿蜷缩成一团，已经沉沉睡着了。

她长睫紧闭，面上难得带着少女的娇憨，细弱的呼吸声游丝般，在帘帐里起伏。

萧成钧不由得放轻了手脚，生怕惊醒她。

他拧了帕子，给她擦拭脸颊、脖颈、手腕，动作轻柔细致，连指缝间也仔细擦得干净。而后，又出去打水，给她擦拭足底。

春雨连绵的雨夜，寒露赶到客栈时，就见楼上的萧成钧推门出来，手里端着盆水。

玄池守在楼道口，虎着张脸瞪她，“上楼，左转第二间，你的屋子。”

寒露满身潮湿，一面拍着身上的雨珠，一面小心问：“玄池哥哥，是有人受伤了么，三少爷是在给谁处理伤势？”

不然，她想不到萧成钧怎会大半夜不睡觉，端着盆进出。

玄池噤了声，轻咳了一声道：“问那么多作甚，去睡吧。”

他想起自己方才过来和萧成钧禀报情报时，目光无意中瞥见了床尾一双小巧的短靴。

烛火通明，离得又近，他甚至能看清，萧成钧唇瓣似是被人咬破了，与主子一贯的冷静自持对比鲜明，叫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他实在不敢想，屋里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所幸主子的房间恰巧离众人远，独自在拐角处，又有他这张凶神恶煞的脸守在这边，无人胆敢靠近。

“你去查什么了？”玄池看寒露往上走，多问了一句。

寒露回过头来，清丽面庞上露出淡淡笑意，“我是去见故人，是以前甘州和我一起逃难到这儿的姐姐，没想到她还活着，我好不容易才查到她的消息。”

玄池“哦”了一声，听她继续道：“只可惜她被迫入了勾栏，如今是琼芳阁的歌姬，我还想请主子借我些银钱，看能不能给她赎身。”

玄池微怔，站起身来，“你那个姐姐，叫什么名？”

寒露道：“她家里原先是从军的，十几年前，雪连山大战后，她家人都战死了，她成了流民，我也是在逃亡路上才认识了她。”

寒露想了想，最后道：“她好像是姓冯，原先叫喜珍，现在叫柳珍娘。”

玄池愣在原地，盯着寒露远走的背影，久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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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将将泛起鱼肚白，萧成钧便醒了。

他睁眼望着帐顶许久，一动不动，尽力先让自己平静下来。

手臂稍稍挪动，刚要伸出被窝，身侧的人立刻缠上来，不管不顾地抓紧了他的胳膊。

他无奈侧眸，看沈明语低低地嘟哝，似是隐隐抱怨。“敏敏，醒醒？”萧成钧念着正事，不敢贪恋这点儿温暖，凑到她耳边唤了一句。

沈明语犹在梦中，眉心轻蹙。

他强行压下涌动心绪，只好推开她的手。

可是才一挣扎，反倒被她抱得更紧。

“还挺有脾气。”

萧成钧闷笑了一声，想起昨夜她也是这样，原本老老实实待在里侧，后半夜却不知怎的又开始呜咽，睡得极不踏实，他不得不哄了许久，才安抚下来。

只是，沈明语再睡着后，却不自觉又箍住了他的胳膊，任凭他怎么拽，死活不肯放，愣是搂着睡了一整夜。

罢了，她现在不敢迈步，逼得太急了只怕适得其反，且先徐徐图之。

眼见着她小脸似是又有委屈，萧成钧俯身下去，安抚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沈明语慢慢舒展了眉眼，却在他的唇将要往下挪时，忽地睁开了眼。

她瞳孔一缩，嗓音颤抖：“哥哥，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