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诉衷情近(二) 裴祜紧紧抱着卢月照……(1/2)
第92章诉衷情近(二)裴祜紧紧抱着卢月照……
这场秋雨痛痛快快下了一日一夜,雨停后,天色碧蓝如洗,一早一晚出门甚至有了凉意。
人们这才惊觉,京城的秋,彻底到来。
卢月照是在雨停后的第三日出的门,她面上无甚表情,直接向着京城内的一家酒楼走去,这家酒楼唤作“聚福楼”,是一家新开的馆子,开门不过半月,已然成了京中最时兴的去处,无他,只因这家馆子的菜品实在是好,每日一到三餐前两个时辰,就有人开始在外排队等候,队伍极长,曲曲折折排满了一整条街。
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扰到了这条街上的商户居民,尤其是正午和晚间饭点,排队的人群加之往来行人车马,直接将这条宽阔街道堵得是水泄不通。
顺天府的衙役每日都在此值守,生怕天子脚下闹出什么祸事,本以为百姓们只是一时新鲜,可是半月以来,人群热情非但没有减去,而且还更加熙攘,这聚福楼菜品之好经过了重重检验,一传十十传百,慕名而来之人更甚。
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因为排队过久却吃不上饭而心生不满,每日都有些闹事的,为了防患于未然,消减酒楼街邻之不满,在顺天府的催促下,聚福楼的老板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每日固定时辰放出一批木牌,木牌按着一日三餐分类,每类里又按顺序写着号码,今日领的明日带着号码前来,座位和批次有限,发完即止。
香雪昨日便领了聚福楼正午第二批的木牌,她起了大早,排了许久的队,这两日她见卢月照神情恹恹,心绪不高,既然如此,美食肯定能让梨儿姐稍稍开怀,香雪这才起了这份心思。
香雪本意只是让卢月照一人前去,她自己则在家看着旗儿,卢月照按时来到聚福楼后,却并未落座,而是叫店小二将她点的五样菜品打包,想要带回去与香雪一同用午饭。
她提着食盒迈下台阶,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梨儿——”
听见有人叫自己,卢月照止住了步子回头,却见张庄敬奔向自己。
“庄敬哥,你怎也在此?”
张庄敬在街那头一口气奔来,略微有些气喘,此刻定定地盯着卢月照看,“我听闻这聚福楼的饭菜好吃,母亲最近食欲不振,我便想着为她买些带回去,结果没想到这酒楼要提前一日领木牌才能进入,我就准备先行离去,等明日放号时再来,结果,就看见了你......”
言及此处,他忽然擡手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便巧了,我刚买了饭菜出来,”卢月照提了提手中的食盒,“这样,庄敬哥,我这里有五样菜品,你不妨挑些回去和大娘一同品尝,只不过,我也是头一回来,不知哪样更美味些,你只管随便挑选便是,省的白跑一趟。”
“倒也不是白跑一趟......”张庄敬眼含笑意,俊眼之中尽是眼前女子的身影。
“什么?”卢月照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问道,她并未听清。
张庄敬笑着摇头,“没事,那我也便不和你客气,代我自己和母亲先行谢过梨儿妹妹。”
“庄敬哥你来挑吧。”
“那便最上面这盘就好。”
“再挑些,我买了五样呢,只我和香雪两人也吃不了多少,”见张庄敬还在犹疑,卢月照佯装愠意,“你若是再不拿出来,这里头的饭菜可都凉啦!”
“好好好,”张庄敬无奈,哪里不明白卢月照的意思,“那我便再拿下头的第二盘,足够了,家中还备着午饭呢。”
见张庄敬将两盘喷香菜品放入他自己带来的食盒,卢月照这才将手中食盒的盖子扣住。
“那我就先回啦,香雪还在等着我,庄敬哥你也快些回去吧,天气渐凉,食盒保不了多久的温。”
张庄敬点头。
“等等。”眼看卢月照转身准备离去,他赶忙出声。
“怎么?”
张庄敬右手抚上前襟,卢月照这才注意到他衣襟处鼓了一片,里头像是放着什么物什。
“这丝帕里是一方徽墨,是我自己用惯的品类,觉着还不错,就买来给你,正好碰上你,便直接送与你。”
张庄敬俊脸微红,小心翼翼地擡眼看着卢月照,生怕她不喜。
“这,”卢月照有些犹豫,“徽墨可是上好的墨,这未免太过贵重——”
“还行,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贵重,梨儿你快收下,我......母亲还在家中等着我,我赶紧回了!”
随后,张庄敬打断她的话语,迅速将徽墨塞进了卢月照的手中,又像是生怕她拒绝一般,赶紧转身离去。
这方徽墨如何说呢,比他平日用的好上不知多少,是他方才花了近一月的俸禄为卢月照买来的。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卢月照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推搡进了众人之中。
原来,方才有人身上的木牌被偷,围观之人看见了那毛贼,这才纷纷上前将那毛贼围住,卢月照也被围了进去。
周遭全是人,她被挤在里面几乎动弹不得,她奋力想要找到缝隙逃出,却不想越挤越重,甚至手中的食盒已经磕在了她的腰间,痛得她眼圈发红。
不知是否因为空气稀薄的缘由,她眼前一阵头晕目眩,若不是周围的人太多挤着,她恐怕站都站不稳。
忽然,一双结实长臂将她与周围之人隔开距离,旋及,她的后背贴在了一个宽厚温热的躯体上,接触之时,身后之人明显颤了一颤,而后,他手臂再次用力,这才将他们二人的身子隔开。
“梨儿莫怕,我带你出去。”
卢月照擡头,与那人对视,“庄敬哥,你......不是走了吗?”
他是走了没错,可在听到身后惊呼的瞬间便回头,在人群骤然涌向此间时,他下意识想要护着卢月照,于是,也随她一同被挤了进来。
身前是女子温软馨香的身子,隔着层层布料,张庄敬只觉得身前滚烫一片,根本分不出究竟是他自己的体温,还是卢月照的。
与此同时,聚福楼的四楼最顶层,一抹视线紧紧盯着酒楼前的嘈杂,只不过,从始至终,那抹视线只是落在卢月照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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