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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 “夫君、夫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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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夫君、夫君。”

这场喜宴处处都透着怪异。

不自在的长辈,缄默不言的下人,毫无喜气的一对新人。

不过先前说过这场婚事本也是为了冲喜,宾客们也不多话。

乌蔓走了个过场,回到院中将喜服换下。

因全程都有盖头,她也没化妆,穿了身宽舒的又回宴上。

思儿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今日的饭菜美味,初元许久不见她,这几日给她塞了不少红包。

她正吃得欢快,谷春却没怎么动筷,望着不远处同人喝酒的魏恒,不知在想什么。

擡头见乌蔓坐过来,问道:“不用坐到长辈身边吗?”

“没那么多讲究,本就是一场闹剧。”

乌蔓挑了两筷凉菜吃。

谷春皱眉,给她盛了碗鸽子汤:“先用点热的垫着胃。”

自有身孕之后,每日的补汤都是不间断的,乌蔓喝也喝腻了。

不过是谷春给她盛的,她象征性喝了两口。

“你把它当闹剧,有人作一辈子的痴求。”

乌蔓没明白:“你说老夫人?她额间的皱纹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谷春被她逗笑,掐掐她日益丰盈的脸蛋,没再说话了,只给她夹吃的。

“我这次来,只是想见见你,也是担心你在京城的处境。”

谷春望着她侧脸,轻声道:“这两天我也放心了,等过两日我便带着思儿回了,她还在念书,不能玩太久。”

思儿在跟着读书习字,乌蔓是知道的,但是、

“你们别走了。”她望着碗中汤水上漂浮的油泡,“我让初元找个书肆,把你们都接过来,留在京城做生意吧。”

话刚说出去,她又笑笑:“还是算了,不能让你们留在这里,都走吧。”

谷春心里不是滋味,摸了摸她的额发:“若是想我,便同魏家人说说,若是你不能离开便写信给我,我来看你。”

乌蔓不应声,只纳闷道:“你对魏恒态度很好,进京的那天,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他同我签了契、”

谷春本想瞒着她,但还是觉得应该说,“若是将来负你,便将魏家半数家财拱手相让,让我放心将你交给他。”

乌蔓觉得荒唐:“你信这个?不说官府认不认他这份契书,便是能拿走,无权无势,谁撑得起来这份富贵?”

“也许吧。”谷春摸了摸胸口,契书被层层包裹,藏在她衣物中,“但是蔓蔓,我想他只是想告诉我,他能让你得到幸福。”

“你苦了太久,应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

魏恒回来的时候,没有先进屋,他嗅到自己满身的酒气,先去洗漱。

他最开始不爱喝酒的,后来跟了徐岭,偶尔也得喝两杯。

今日他站在院中,望着满院红绸,宾客道喜,他心口胀鼓鼓的,情绪上头时,来者不拒,谁的酒杯都接。

若不是初元拦了把,他这时候都该醉了。

简单擦洗后,魏恒散着头发,衣襟大敞,进屋时,乌蔓正坐在镜前梳发。

她卸了所有钗环飘带,黑又卷的长发直直卸下,烛火的光亮映照在她发间,柔光熠熠,昳丽动人。

魏恒站在她身后,没有出声。

还是乌蔓透过镜子望见他,转过身来。

“你去拿帕子给我擦个脸。”

屋中角落有盆热水,魏恒绞了帕子,走到她身边坐下。

乌蔓没有上妆,面颊瓷白一片,许是刚洗了澡,浑身散着热汽。

他没瞧出哪里有需要擦的必要。

但魏恒没说话,只是托着她的脸细细地擦,连眼窝都轻揉了一遍。

珍贵的蚕丝帕子最是柔软,也能将乌蔓的脸颊蹭的泛红。

自从月份大了,乌蔓身上长了不少肉,本就细嫩的肤质更加白腻腻,吹弹可破,浑身都散着莹润的光。

像海底最明丽玉润的宝珠。

乌蔓闭着眼:“魏洮那日晚上便是这样替我擦了脸。”

魏恒动作一滞。

乌蔓睁开眼看他:“可觉得舒坦了?”

魏恒扯了唇瓣笑,阴森森的:“你说这话到底是叫我舒坦,还是让我发疯的。”

“谷春将你与她签契的事说了,她觉得你深情呢。”

乌蔓盯着他:“与我相处十多年的人刚见你才多久,就知道偏心你,不管我了,魏二公子的魅力可真是大。”

魏恒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将帕子折好,又去整理她扔了满地的钗环。

“她对我态度好,是觉得我会待你好,所以爱屋及乌罢了。”

“夜深了,睡吧。”

他将人抱起,塞进被中,紧跟着上榻。

乌蔓扭过头,正想说什么,被魏恒从正面紧紧抱住。

他力气太大,乌蔓被按在他怀中动弹不得,她刚想擡头说什么,又被魏恒下颚抵住。

咯得她脑袋疼。

“你松开点…我还没说完!”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睡觉。”

低哑的声音不似从头顶传到耳中,而是顺着胸膛的震动与她共振,乌蔓枕在他胸口,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乌蔓本觉得难堪,但魏恒拍着她肩背,又一直抚着她肚子。

掌心滚烫,她眼皮沉了又沉,昏昏欲睡。

原以为再同魏恒在一起,她得缓个几天才能习惯,结果刚第一晚就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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