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 活该彼此纠缠到死(1/2)
月色活该彼此纠缠到死
“是么,你兄长的…遗腹子?”
姜晁失了魂般,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凑巧。”
魏恒缄口不言,坊间满是传言,关乎魏家那位亡人,即便他不说,也会传到圣上耳中。
魏恒自知这事重大,不敢多言,只道:“府医把脉,说是这段时间来回奔波,脉象不稳,随时有落胎的风险。”
魏恒深呼吸,语气艰涩:“所以…臣斗胆来恳请陛下,臣愿用军功交换,请免去乌氏守灵之罚。”
“守灵?”
姜晁才想起来自己先前的下令。“蛰光,你这说的什么话,”姜晁走近,亲自将他扶起,“本就只是个流程,现在有了喜事,自是该好好养着身子。”
“这段时间四海太平,你就留在朕身边,也好顾着府内妇孺。”
魏恒深深叩首:“……谢陛下。”
魏恒离去时,远远瞧见薛家主信步而来。
薛家像是盘亘住永盛基底的存在,对于他们,魏恒向来是敬重的。
他侧身站在一旁,垂眸等着薛楷先过。
皂靴停在他面前,魏恒擡眼。
“魏家的?”
魏恒俯首:“是,臣名魏恒。”
“你还留在京城?”
“陛下怜臣家中突逢变故,准许臣长留京中。”
薛楷眯了眯眼,锐利的目光扫过他颈后,正想上前。
“薛大人。”
大监笑眯眯望着薛楷:“陛下一直等着您呢。”
薛楷应了一声,没再理会魏恒。
进殿内,堂中一片混乱。
折子散了一地,一眼便知是方才有人发脾气,将桌上东西一扫而空。
薛楷沉默不语,只俯身将奏折一一捡起。
“陛下生气,也不该拿这些撒气。”
姜晁手撑着额头,十分疲倦模样:“朕一收到消息你便来了,你又想做什么?”
“你不会连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都容不下?”
薛楷沉默后开口:“若是不斩草除根…”
“那孩子甚至连模样都没长出来,”姜晁没法再接受,再退让。
“薛楷,朕命令你,”
他神色凝重,一字一顿:“魏洮已经死了,这事翻篇,若是他的孩子有任何意外,朕唯你是问!”
薛楷望着姜晁一脸的坚毅与决绝,心中暗暗叹一口气。
小皇帝当年便心软,到了如今还是没变。
魏家么……
当年涉案之人,都已剿灭干净,世子已亡,如今真相已不会再有人提起。
只是、
薛楷想起今日临出门前,他家夫人白绫绞颈,以死相逼不准他动魏家未出世的孩子。
她向来性子温婉,从不会这样激烈行事。
谁教她的?
换句话说,谁想保住魏家的这个孩子,甚至同他夫人都搭上了线?
*
乌蔓昨日被弄狠了,做了一夜的噩梦。
早晨醒来,嗓子也哑了。
她带着青檀收拾东西,火速搬去了老夫人院中。
到的时候,老夫人正在给她挑选嬷嬷,见人来,两眼都放光。
“蔓娘怎来了?这样早,怎么不多睡会?”
她又吩咐:“陈嬷嬷,你快,叫厨房下碗鸡丝面来,用鸡崽子炖,味道嫩。”
陈嬷嬷连忙应声去了。
乌蔓走过去:“昨夜里总睡不安稳,想着院里空荡荡的,四周也没什么人气。”
“老夫人这边最热闹,想着能不能舍我间屋子…”
“自然!我早就说了让你来我这!”
魏老夫人拍手叫好:“你就住侧房,回头让人收拾收拾,回头夜里有什么事我都能知道。”
乌蔓笑容有些僵。
她本想着带着青檀住个单独的小院子,这样虽然同老夫人住,影响也不大。
但侧房…
哪是什么侧房,根本就是老夫人的房中用几架屏风隔出来的。
本就是一间大屋子,她住在这,便是夜间下床倒水她那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乌蔓不太想同她住的这样近。
但又想到昨夜魏恒的话。
乌蔓:……
该死的,豁出去了。
魏恒如今的地位,她不敢真的与他翻脸,更何况孩子都已经揣上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
现在整个魏府,除了老夫人这,哪也拦不住他。
乌蔓面上带着笑,心里是止不住的烦躁。
跟着长辈住,先不说心里不得劲,衣食住行魏老夫人样样都要替乌蔓安排。
从进贡得来的雪纺纱拿去裁新裙子,这样的面料柔软亲肤。
又到晚间用山药和红枣熬的药膳,配着安胎药喝了对身子好。
眼瞅着要歇下了,老夫人又嫌陈嬷嬷抱来的被褥不够轻软。
“眼瞅就要入夏了,怎么能用旧絮,回头再压着肚子,你去将柜中我那个蚕丝毯拿来给她盖。”
乌蔓有些招架不住:“不用了,这样已经很好了,别再忙活。”
明明之前老夫人作息是不到戊时便入睡,眼瞅着过了两刻钟,乌蔓都累了,她还兴致冲冲地要抄经念佛。
还是陈嬷嬷瞥了眼一脸倦意的乌蔓,劝了几句:“老夫人您不累,也该顾着些姑娘。”
魏老夫人偏头看,望见乌蔓昏昏入睡着,赶忙小声。
将蜡烛吹了,又将屏风屋帐拉上,将屋子分成两个独立之地,坐回了自己床上,才小声对陈嬷嬷道:“你夜里惦记着些,她若渴了饿了,你别让她下床。”
陈嬷嬷替她按摩,忽而笑了一声:“先前我还担心老夫人,如今看是不用了。”
“这个孩子,来的时候真好。”
老夫人也乐呵地笑,只是笑着笑着,又落寞下来。
“沉吟若是还在,他们便是一家三口。”
“我虽看不上她,但毕竟沉吟喜欢,等孩子一生,热热闹闹的一家子,该有多好。”
陈嬷嬷劝不了,只能让她想开:“大公子没了,但好歹留了后,若非乌姑娘往后连个念想都没有。”
“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唉……你说得对。”
两个老太太说着话,窸窸窣窣的声音真的让乌蔓睡得沉了些。
之前哪怕有半点动静都会将她吵醒,如今知道身边有人守着,竟只觉得安心。
这一觉深又沉,乌蔓连个梦都没做。
被闹醒时,她一时茫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只知道自己被牢牢抱着,柔软的吻一个个落在她脸侧。
“唔?”
她哼了两声,伸手去推。
反倒更刺激了身前人,将她往怀里锁了又锁,吻也愈发滚烫。
“…谁!”
乌蔓清醒后,一瞬惊慌,推搡之间摸到了熟悉的温软触感。
“我。”
魏恒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弥漫,他大掌抚过乌蔓后腰,胸腔震动,发出阵阵笑声。
“为了躲我,跑老太太这屋来了?先前不是说烦她?”
喉间滚着笑意,把乌蔓火气都听出来了。
“牺牲这么大?”
“你放手!”
乌蔓顾及着屏风外守夜的陈嬷嬷和青檀,不敢大声,憋得小脸通红,都是被魏恒气的。
“老夫人就睡在旁边,你要做什么也掂量掂量、喂!”
手掌探入被褥下,肆无忌惮掐了一把。
乌蔓泪花都被他气出来,对着肩头就狠狠咬了下去。
“真凶…”
魏恒囫囵说了两字,见人真要被他气掘过去,才慢吞吞道:“母亲和陈嬷嬷都睡沉着呢,你喊再大声她们也醒不来。”
“青檀被初元支走,附近没人。”
乌蔓这才缓了口气,不可置信地小声:“你对你母亲下药?!”
“不伤身,都是军里用来安神的。”
魏恒将人拉近,俯身去亲时,挨了结实的一嘴巴。
得知周遭没人,乌蔓也不再遮掩,拧着眉头骂:“别再来招惹我!”
“这话,应该奉劝当年的你自己。”魏恒掐着她,冷笑,“当初若不是你招惹了我,也不会有今日了。”
裙摆翻动,像海浪,带着潮汐的起跃。
“滚啊…!”
乌蔓满脸通红,张嘴咬他,魏恒大掌伸过去,强行阖上她齿关。
怕她伤了自己。
……
结束后,乌蔓立刻握住魏恒的手,不许他再乱动。
却见人挑眉望了她一眼,俯身。
“别!魏恒,我求求你、”
乌蔓受不住地往后退,方才那回已让她满头是汗,她哭得可怜。
“我,我真不用你,求你别,别再……”
“你搞错了一件事。”
魏恒按着她,跪在床榻间擡眼看她,乌蔓从迷离中挣脱出,望进一双清醒又冷冽的眼睛。
“现在,你没有谈判的资格。”
乌蔓咬着魏恒的手指,齿痕深陷可怖,她却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她都数不清自己骂了多少次,又崩溃过多少次。
魏恒起身时,顺手用衣袖擦了下颚:“两次,正好。”
“滚…你滚、”
乌蔓用手捂着脸,哭得气都喘不上,“不如让我一头撞死算了。”“你才不会死呢。”
魏恒找了替换的被褥,一边拆换一边淡淡道:“你会活得比谁都好。”
乌蔓眼泪不停,魏恒忙完安静在夜色中看了她一会。
见还在哭,便轻声威胁:“还有力气的话,我不介意再来第三次。”
乌蔓声音戛然而止。
“在这待两天把胎养好,等稳定了就搬回院子去。”
魏恒捏了捏她的脸:“否则,你愿意这样天天被我闹醒,便继续留在这。”
“还拿我做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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