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后位 温嫔（2/2）
现在还叫上了‘爱卿’，放在五个月前，谁都想不到。
姜书正也是好命，养了个好女儿。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过，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永宁帝的转变，更加剧了他们想把女儿送进宫的想法。
陛下说到了姜书正和傅谦的心坎上，他们的嫡子没的时候，这些人可是没少看笑话。
现在也算出了口恶气。
“陛下，这是臣和傅大人一起统计的各地和京城流民的人数、分布，还有安置地点，以及估算的应发放的粮食和派去维持秩序的官兵。”
姜书正交给李全，李全递给永宁帝。
永宁帝边看边点头，不错，清晰明了。
正好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人都在，永宁帝当场就安排了。
“姜爱卿需要多少粮食，等会你就安排下去，不得有误。”
户部尚书两眼一黑，早知道他就不跑这一趟，称病在家里，这下好了给陛下正好逮着。
现在推辞，户部账目有问题一下就暴露了，陛下定会派人来查，硬着头皮道∶“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只能把东西吐出去些，先填上再说。
永宁帝看着他掩饰不住的难色，眼底浮出讽刺。
真当自己瞒的很好，他寒门出身，几个女儿出嫁时的十里红妆。
不贪，多给他十年的俸禄都出不起。
不动他，是还没腾出手，还没想好把谁放到他的位子上，现在，也该吐出来些了。
户部搞定，接着，永宁帝和兵部尚书商议起了派人选。
……半个时辰后，流民的所有事宜都安排好了，众臣也跪上了半个时辰，永宁帝像才想起来似的，让他们都起来。
又关心了几句，还叫了太医给他们看看。
一个巴掌一个枣，谁也挑不出，也不敢挑永宁帝的毛病。
腿跪麻了，也不敢表现一二，嘴上还要道陛下关爱臣子。
出了文华殿，几个老头脸都青了。
陛下积威越发重了，这次是跪上半个时辰，是警告。
陛下比先帝性子冷多了，也狠多了。
下次做事还是得想好了。
文华殿里，永宁帝把姜书正单独留下，转头和李全说∶“你去请宜妃过来，带到偏殿，动作快些。”
然后把最重要的几封折子批了，都是中州郡送回来的。
陛下把他留下却自己批折子，姜书正在
开始回想他最近做的事。
他最近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终于处理好了，永宁帝起身走到姜书正旁边，温和道：“姜爱卿，今日留你，是朕想着宜妃离家有段时间了，恰好今日也方便，就让你们父女见一面，你且在朕这等一会儿。”
姜书正惶恐，陛下对他的态度太好了些，跪下∶“陛下厚爱，臣多谢陛下。”
永宁帝把姜书正扶起∶“爱卿不必多礼。”
姜书正动不动就跪他，媛儿看了心里估计也不是滋味。
特别是姜书正还变老了许多。
永宁帝目光往姜书正的头发上看，从后面变白到现在全白了。
他记得，姜书正的年纪不大。
这边姜书正嘴里说着谢，心中开始激动，自媛儿进宫后，他就没有想过还能再见到媛儿。
上次知道媛儿失了孩子又中毒，他在家里连着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嫡女，他第一个孩子，他怎会不心疼，怎会不挂念。
还有这次……
午夜梦回时，多次后悔把她送进宫。
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用。
昨日她传回家里的证据他看了，才知道是他着了旁人的当了，若真是父亲做的，父亲在死前都没有和他提此事。
心中自责万分，他当时怎么不查证一下，就那样信了。
可现在说这些已于事无补，只能快点把此事查清，才不负他的女儿辛辛苦苦找来的证据。
二人移步偏殿，心思各异，等着姜媛和过来。
一刻钟过去，人还没来，二人对视上，姜书正干笑两声。
二个人干站在都挺尴尬的，永宁帝让人上茶，落座。
永宁帝看着姜书正喝一口，道∶“爱卿等会不用多礼。”
姜书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受宠若惊∶“是，陛下。”
他有现在这般，都是沾了媛儿的光。
陛下能为媛儿考虑这么多，是有几分真心的。
可这真心又有几分用，连个人都护不住。
话音刚落，李全就进来通传∶“陛下，宜妃娘娘到了。”
永宁帝起身∶“让宜妃进来。”
这么快就到了，媛儿的身体吃得消么。
永宁帝又下来，姜媛和走进∶“臣妾给陛下请安。”
从姜媛和入殿，姜书正的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把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变。
太瘦了。
永宁帝扶起姜媛和，她气息还不稳，定是匆忙赶过来的，转头就瞪了李全一眼。
也不知道劝着点。
李全委屈，宜妃娘娘陛下都管不了，他怎么管。
在姜媛和面前，即是元弋觉得姜书正已经知道了，但装还是要装一下的，特意压低声音：“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姜媛和摇头，今天她状态还不错。
和元弋眼神交流。
姜媛和：你没说吧
元弋：没有，朕守口如瓶。
姜媛和这才放心，笑着往永宁帝身后看去。
只一眼，眼中就蓄起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还记得她刚离家时姜书正的样子，和现在相差太大了。
姜媛和看了心里难受。
短短几个月，父亲，他老了许多，她都快认不出了。
姜书正跪下：“臣给宜妃娘娘请安。”
姜媛和伸手去扶：“父亲快快请起。”
“娘娘，这不合规距。”陛下还在旁边，姜书正坚持行完。
姜媛和闭上眼，努力把眼泪收回去。
元弋在旁边看见了姜媛和眼眶泛红，等姜书正起身，对姜媛和道∶“你和姜大人好好聊会，朕去正殿处理政务。”
知道永宁帝给他们空间，姜媛和面露感激∶“臣妾谢陛下。”
元弋回她一个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注意着身子。”
姜媛和点头∶“陛下放心。”
永宁帝出去，李全顺手把门关上。
只剩他们二人，姜媛和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父亲。”
姜书正嘴唇微微发抖，应声：“唉。”
从前在姜家，姜媛和和姜书正单独说话的机会就不多，现在有很多想说的，但却生疏的不知从哪里开口，最后汇成一句问候。
“您现在身体还好吗”
姜书正看起来比姜媛和还要局促，姜媛和一问他就答：“不错。”
姜媛和泪流满面，说出口的话因担心沾上了指责的意味∶“还说身体不错，头发都白了。”
女儿的关心，姜书正甘之如饴∶“头发是头发，身体还是没问题的。”
说起身体，姜书正苍老的脸上出现心疼的神色：“娘娘的身体怎么样”
姜媛和一顿，笑道：“我身体很好啊，刚刚陛下说是因为最近胃口有些不好。”
“娘娘还要瞒着臣吗”
姜媛和笑容僵住∶“父亲……知道了”
姜书正解释：“陛下下了旨意找各地的名医。”
能让陛下下旨，定是大事，媛儿却未往家里递消息，姜书正就察觉到了古怪。
他有心打听，就知道了他的女儿又被人下了毒。
姜媛和往家里递东西都没有说起身体，姜书正就知道她想瞒着，所以遂了她的意思，一直没问。
却一直派人在打探医术高明的民医。
姜媛和懊恼，那元弋还说什么帮她瞒着，结果圣旨都下了，这下谁都知道了。
想怪他却又怪不起来，流泪流的更厉害了。
看到姜媛和的哭个不停，姜书正心如刀绞，连忙道：“娘娘放心，你母亲和祖母那臣都瞒着。”
姜媛和哽咽：“那还请父亲千万要瞒好，母亲和祖母身体都不好。”
“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