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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民国大小姐不作啦10 以前没人疼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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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还钱!”

“还钱!”

吵闹推攘间,人群中不知是谁气愤地扔了样东西出去。

恰逢何渡声拨开人群,眼见那物直奔王先生面门而去,伸手拦了一下,发现是一柄正烧着烟的烟斗。

草烟卷带着明艳艳的火星贴着他左手掌外侧触下去,何渡声被烫得忙松手。

他甩了两下手,站在王家人面前,朝人群拱手。

“在下丰隆布行何渡声,家中也有有纱厂。列位的不容易和焦急,何某再明白不过。只是今日王家遭难,当家人新丧,还望列位看在与王家多年情分上,赏脸一二,死者为大。”

最先说话的那位棉商也朝何渡声拱手:“不是我们铁石心肠,何先生先前也见了,德兴纱厂不但欠我们棉商,还欠着银行的钱,不知道抵押了多少产业出去。要是王老爷还在也就罢了,而现在……在下说句实话,王家还能撑几日也说不准,我们可不就得趁它还值三两斤铁铜,先要了我们这一笔笔钱。”

何渡声:“日商逼迫在前,想要全面抢占市场,今时今日这番场景就是他们最想看到的,往大了说在,这是民族大事,列位请擦亮眼睛,切莫着了别人的道。”

人群安静了一瞬,没一会儿又爆发出来。

“道理我们都懂,只是我们身后是千百户棉农,桑农,他们指着这三两块银元吃饭,顾不得其他。何先生与其在这里劝我们,不妨想想丰隆布行的出路。”最后一句话,已是十分不客气。

何渡声:“各位堵在这里,王家拿不出钱也是徒劳。”

“他们不还有这宅子,不还有家具厂房、机器地皮,哪个不能换钱,只看他们愿不愿给。”那棉商席地而坐,“今日已经撕破脸皮,我便也把话放在这里。拿不到钱,我们是不会走的。”

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

何渡声看看手表。

王先生见状便道谢,请他回。

何渡声却是不动,立在那里也不与讨债的费口舌。

几分钟后,一队列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骂骂咧咧:“哪儿呢,听说有人大半夜在人灵前闹事?”

那为首的棉商跳起来骂王先生:“你不讲武德。”

何渡声接过话:“莫错怪了王先生,是在下报的警。实在是各位不听劝,在下只好出此下策。”

那带队的警察显然与何渡声及其熟稔,他们合作顺利,警察们把闹事的人一一架走。

何渡声最后擡手:“何某还有最后一句话,特殊情况,今晚多有得罪,德兴纱厂的事,何某不会放任不管,华纱商会也不会不管,请各位给王家宽限时日,好歹让人安心办了丧事。何某人承诺,十日内,必各位一个交代。”

棉商脸上怒色稍减。

“还望何先生信守承诺。”

王家门前终于清静,王家几位男丁站成一排给何渡声鞠躬。

他忙将众人扶起来。

王家人请他进屋,他来到车门边敲了敲窗:“我去给王老爷子上柱香就来。”

宋弦歌也在里面敲敲窗,示意知道了。

何渡声进去,没多会儿就出来:“走,我们回。”

他上了后座,宋弦歌拉起他的手,见手心果然红肿,手掌外侧皮肤上,有一块不规则圆形,灰白色,摸起来是硬的。显然皮都被烫熟了。

宋弦歌心疼。

何渡声却搂住她,手藏进衣袖里。

“不碍事,我不疼。”

宋弦歌嗔他:“还说叫我放心,出去一会儿就弄得一手伤。”

“我若不拦,那烟斗可要砸在王先生脸上……”他顿住,去看宋弦歌表情。

“看我做什么?”

何渡声忽然笑了。

这样的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幼时被族中同辈欺凌,长大些来伤害讨生活多少次命悬一线。

即便是接手了宋家产业,他半路出家要收拢人心,处理各种明枪暗箭,哪里又是好过的。

以前他再重的伤宋弦歌也不是没见过,可她却当没看见。

而现在,他的小姐,他的弦歌,他的妻子小心捧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抚过伤处边缘,生怕弄疼他。甚至眼中还蓄起泪。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喉头紧绷,喉结滚动。

嘴角牵起,他也就笑了。

“这样的伤,你还笑得出来你。”宋弦歌都生气了,觉得这男人实在不爱惜自己,又莫名其妙。

何渡声忽然叫了一声:“弦歌。”

“嗯?”

“我疼……”他眉头轻轻拢起,眼神定定看她。

疼。

很疼。

疼得他心口发酸,又发软。

宋弦歌一心只关心他的伤,对于身边人的目光毫无所觉,听他又说疼,一时间气得都想捶他。

没好气:“刚才不是还嘴硬说不疼吗?”

没听他讲话。

擡眼看他,见他眸光深邃,胶着着她,似要将她囫囵个都装进眼里,带到心中去。

他又对她笑。

抿了抿唇,眨眨眼睛,竟然像是真在委屈。

“弦歌,我真的疼。”

何渡声还是看着她,嗓音微哑。

“以前没人疼我,我便不知道疼。现在突然发现,有人心疼我,便让我也知道了这世上的冷热疼痛。”

宋弦歌一怔,随即喉头哽住。

她想到以前。

想到了日军炮弹下,他鲜血淋漓的双腿。

那时,他可没有喊一句疼。

原来,不是不想喊,是她不心疼。

现在,不一样了了!

她伸手,在他的错愕中,捧住他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指尖穿过男人硬硬的发丝,揉揉他的后颈,又拍拍,安抚:“以后疼了就要告诉我。”

在她胸前,何渡声闷闷地响起:“好。”

每每想到从前,可把她心疼坏了。宋弦歌,搂着他不撒手。

只听男人的呼吸渐渐粗沉起来。

宋弦歌今日穿着一件真丝旗袍。

夏日衣料薄,他的呼吸透过衣料,直接笼在她胸上。

宋弦歌呼吸沉了一瞬。

待要放开他,却突然感觉那最柔软处的尖尖上被咬了一口。

这还不罢休,那男人甚至还叼住咂摸品尝起来。

腹下发紧。

一瞬间某种说不清的感觉传遍四肢,她便无力软倒在座位上。双手却更紧地搂着何渡声。

那是,她突然想起做这件旗袍时,裁衣的老师傅和她一起选布料。

选到这一款时,老师傅极力推崇。

他说,这衣料是今年的新货,极受太太小姐们喜爱。

它不但做旗袍合适,做睡衣也是可以。

这布料柔软贴肤,夏日穿着好似无物,很是清凉。

当时她只当是老师傅在推销店里的贵价布料,不以为然。

只是花色还算喜欢便也就选了。

时至今日,这一小段记忆被挖了出来。

宋弦歌只想说,老师傅夸得真没错。

这布料确实穿在身上好似无物,她十分有发言权。

“唔……”

她无措地抓住了他的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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