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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集:中路强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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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继续往前潜行。又走了约五十步,渠底渐渐开阔,城墙的影子像一道巨幕压在头顶,连城砖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商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队伍——三千人如一条黑色的长蛇,悄无声息地伏在渠底,眼中都闪烁着兴奋与紧张的光。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三声清脆的鸟哨,像极了清晨的布谷鸟叫。

“啾——啾——啾——”

哨声未落,三千士兵同时动了。他们解下手臂上的麻绳,将铁爪用力抛向城头。“铛!铛!”铁爪撞击城砖的声音接连响起,大部分都牢牢抓住了垛口或砖缝。

“上!”王翦大喊一声,第一个抓住绳索,手脚并用往上爬。他的动作极快,像一只灵活的猿猴,脚掌在坑洼的墙面上借力,转眼就爬了一半。

秦军士兵紧随其后,密密麻麻的人影顺着绳索往上攀,像一群附着在城墙上的蚂蚁。城头上的魏军这时才反应过来,有人低头往下看,正好对上王翦冰冷的眼神,刚要张嘴呼救,就被一把飞掷而来的短剑刺穿了喉咙,闷哼一声栽下城墙。

“秦军!秦军爬上来了!”终于有人发出了尖叫。城头上瞬间乱成一团,魏军士兵慌慌张张地去搬石头,却被从绳索上跃下的秦军砍倒在地。王翦已经站上城头,短剑翻飞间,将身边的几个魏军尽数斩杀,随即扯下背后的旗帜,用力插进垛口——那是一面黑色的秦旗,在晨风中骤然展开,像一只展翅的乌鸦。

“杀!”渠底的秦军见城头得手,立刻涌了出来,顺着绳索或直接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冲。城墙上的厮杀声越来越响,魏军的惨叫声、秦军的呐喊声、兵器碰撞的脆响交织在一起,彻底撕破了城西的宁静。

消息很快传到南门。正在指挥防御的魏军校尉听见城西的杀声,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他踉跄着跑到城楼边缘,往西望去,那面黑色的秦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他的眼里。

“秦军进城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声音里的恐惧像瘟疫般蔓延。城头上的魏军士兵瞬间慌了神,有的人扔下兵器就往城下跑,有的人则缩在垛口后瑟瑟发抖,连弓箭都忘了放。

一直被压制的中路军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裨将亲自擂鼓,鼓声震得地动山摇。云梯上的士兵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被箭射中了大腿,他咬着牙,单手抓住垛口,另一只手挥刀砍倒守军,终于将半个身子探上城头。

“秦!秦!”他嘶吼着,声音因剧痛而变形,却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后面的士兵立刻跟上,很快就在城头站稳了脚跟,将一面秦旗插在了西北角的垛口上。两面黑旗遥遥相对,像两颗钉进汾阴城心脏的钉子。

城门处的厮杀更为惨烈。撞车终于撞上了厚重的木门,“轰”的一声巨响,木门摇晃着裂开一道缝隙。秦军士兵立刻将长矛从缝隙里捅进去,刺倒门后的魏军。门内传来魏军校尉绝望的嘶吼:“顶住!给我顶住!”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密集的撞击声里。

“轰!轰!轰!”撞车一次次落下,木门的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彻底崩碎。秦军士兵如潮水般涌进城内,与迎上来的魏军展开了巷战。

街道两旁的房屋早已空无一人,门窗紧闭,只有偶尔从门缝里射出的冷箭,提醒着这里仍有抵抗。秦军士兵分成小队,沿着街道往前推进,短剑劈开民居的房门,肃清里面的残敌。魏军则依托熟悉的地形节节抵抗,他们躲在巷口、屋顶、甚至水井里,用石块、瓦片、短刀袭击秦军,却挡不住对方如烈火般的攻势。

商鞅带着一队亲兵直奔城中心的郡守府。沿途的魏军看见他玄黑的甲胄,大多不敢上前,只有少数死士冲过来,很快就被亲兵斩杀。他的目光扫过燃烧的房屋、倒在路边的尸体、流淌的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紧。

郡守府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站着一百多名魏军精锐,为首的是个身披银甲的中年将军——正是汾阴守军的主将,魏错。他的脸上沾着血,头盔歪在一边,手里的长戟却依旧握得笔直,身后的士兵虽然个个带伤,却都挺直了脊梁,没有一个人后退。

“商鞅?”魏错看着走近的身影,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没想到,你竟真的攻进来了。”

商鞅勒住马缰,剑尖斜指地面:“魏错,汾阴已破,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

“抵抗?”魏错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我魏错世代为魏将,守土有责。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没有投降的道理。”他猛地举起长戟,戟尖直指商鞅,“来吧!让我看看,商君的剑,是否如传闻中那般锋利!”

商鞅不再多言,翻身下马,长剑出鞘。两柄兵器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魏错的戟法沉猛,带着老将的沉稳与狠辣,每一击都直指商鞅的要害;商鞅的剑法却快如闪电,灵动而精准,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同时刺向对方的破绽。

周围的亲兵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两人在郡守府门前激战。阳光透过烟尘,在他们身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兵器碰撞的火花溅落在血迹斑斑的石板上,瞬间熄灭。

五十回合后,魏错渐渐力不从心。他昨夜本就没休息,又在城头指挥了半日,体力早已透支,手臂开始发酸,动作也慢了下来。商鞅抓住这个机会,长剑突然变招,避开长戟的锋芒,贴着戟杆滑了上去,剑尖直指魏错的面门。

魏错急忙后仰,却还是慢了一步。剑尖擦着他的发髻飞过,挑落了他的头盔。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上,露出他鬓角的白发——这个在战场上征战了三十年的老将,此刻竟显出几分狼狈。

“降者不杀!”商鞅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长剑停在魏错的咽喉前,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取他性命。

魏错喘着粗气,看着商鞅冰冷的眼神,又转头望向四周。街道上到处都是秦军的身影,黑色的旗帜在郡守府的屋檐上飘扬,远处传来魏军残兵的惨叫与投降的呼喊。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呵……”魏错发出一声长叹,声音里的倔强终于被疲惫取代。他缓缓松开手,长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

“我降。”

三个字落下时,周围的厮杀声仿佛都静止了。秦军士兵停下了动作,看着那个放下武器的魏将,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商鞅收回长剑,剑尖的血珠滴落在石板上,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

晨光终于穿透了笼罩在汾阴城上空的烟尘,照在遍地的尸体与旗帜上。黑色的秦旗在各个角落飘扬,宣告着这场战役的终结,也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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