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4(1/2)
番外If4
为着秋君药要给自己封太子承徽这件事,引鸳着实气了好几天,具体表现在和秋君药睡觉的时候都不肯正面对着秋君药,而是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要是换一个人,敢这么冷落皇太子殿下,早就不知道被拖到哪个地方砍了,但秋君药对引鸳的纵容和宠爱是有目共睹的,不仅不生气,还暗暗哄了引鸳好几天,什么黄金首饰、锦绣绸缎流水一样送进引鸳的房里,甚至吃穿用度还要超过秋君药这位太子殿下。
被秋君药这么哄着,引鸳其实面对秋君药,也着实再不好生气,只能别别扭扭、委委屈屈地说自己不想做妾。
“师父说了,好人家的孩子是不能做妾的。”
引鸳大字不认几个,就是很听劝:
“当了妾,是会受委屈的。”
“你师父说的对。”秋君药把引鸳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指尖整理着引鸳鬓边的珠穗,轻声道:
“自古以来,正妻为大,不可偏宠妾室,宠妾灭妻。”
“就是说呀。”引鸳不开心:“以后你要是娶了大夫人,那我是妾,你怎么办呀。”
“.........”秋君药闻言低笑,摸了摸引鸳微微皱起的鼻尖:“你到底是担心你自己受委屈,还是担心以后我娶了太子妃,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为难啊?”
“..........”引鸳闻言重重哼了一声,抱臂别过脸去,老大不开心:“我当然是担心我自己了。”
被秋君药养在府中养了这么些时候,引鸳性子也骄纵了起来,想说什么说什么。
秋君药由着引鸳发泄不满,由着他和自己闹,但封他为太子承徽的事情却没有别的的商量。
引鸳还扬言着要逃婚,被秋君药暴力镇压回去了,徒留引鸳在床上委屈哼哼,秋君药也没有软下心肠。
从三品以上的太子嫔妃位份需要皇帝钦点同意,但娶正四品的太子承徽却不需要皇帝同意,只需要皇后下发懿旨即可,秋君药几乎是紧赶慢赶地把引鸳擡进了府,简短地完成了一个求亲仪式,当晚,还没等皇帝见过引鸳,就和引鸳入了洞房。
引鸳不懂东明的礼法,虽然这场婚礼已经是精简后再精简的精简版,但一套下来,也把引鸳累的够呛。
他也不怕羞的,在秋君药还没回房的时候,他就自己端了一碗面吃了起来,秋君药在前头宴会宾客,他就在后头自己吃饭,什么鸡腿和糕点都让小厨房上。
虽然不符合规矩,但谁让皇太子殿下宠他,再不合规矩,也有的是人给他弄来。
等秋君药自己饭都没吃一口,被灌了一肚子酒回到新房的时候,就看见引鸳一个人在啃一个鸡腿,吃的嘴巴鼓鼓的,像个小仓鼠。
见秋君药进来,引鸳瞬间瞪大眼,差点噎住:
“你咳咳咳..........”
秋君药见此,忙走过去,拍了拍引鸳的背,用帕子接住引鸳吐出来的食物残渣,问:
“没事吧?”
“没事.........没事。”引鸳将秋君药下意识的举动收入眼中,不知为何,他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原本的大大咧咧在面对秋君药的时候又变成了淡淡的羞涩和不好意思: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呀。”
“今日是我大婚,我不早点回来陪你,你想谁陪你。”
秋君药把帕子里的残渣丢进渣斗,随即用仆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吃饱了吗?要不要再让小厨房做一点送进来?”
引鸳忙摇头,垂落额心的红宝石在花钿上方,轻轻晃动着。
他今日身上穿的是正红色的霞帔,戴的也是凤冠,是太子妃大婚时才允许穿戴的规制,但他自己不知道,还以为太子结婚都是这样穿:
“你要吃点吗?”
“孤不吃了。”秋君药起身将引鸳抱起来,道:“要做点正事。”
引鸳闻言咕哝几声,似乎是在骂人,但细听又听不出什么情绪,由着秋君药俯身将他抱在床上,还主动把身上的腰带和碍事的衣服都解开,踢到一边。
他的身体已经被秋君药调教好了,秋君药只要亲他一下,引鸳就知道下一步他是应该回亲回去,还是主动脱衣服。
成亲之后,秋君药有了七日的婚假,他和宫里递了假呈,然后就专心在家教引鸳写字。
引鸳识字速度有点慢,很多字他会念但是不认识,需要秋君药一点一点耐心地叫他把字形和字音对上号。
有时候引鸳自己都嫌麻烦不想学了,但秋君药却一如既往的有耐心,等引鸳自己发完脾气之后,又把他捉回自己怀里,握着引鸳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
除了写字认字,秋君药还带引鸳在京城内转了转,让引鸳熟悉这里的景物和地形,引鸳被秋君药养在太子府一个月,憋都憋坏了,一出府就像个兴奋的小鸟,到处跑来跑去,看到喜欢的东西还恋恋不舍不想走,最后还是秋君药看他实在喜欢,就掏钱帮他买了下来。
秋君药纳了承徽之后就没有再接着纳其他新人,甚至专宠承徽,众大臣们见太子年岁渐长,也到了大婚的年纪,于是纷纷上奏疏,让皇帝给秋君药广纳新妃,绵延子嗣和皇孙。
皇帝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某天便下了一道口谕,传秋君药和太子承徽进宫。
彼时的引鸳还在花园里和仆人们踢球玩,额头上都是晶晶亮的汗,踢累了就跑到秋君药面前,让秋君药给他喂水擦汗。
秋君药宠他,自是愿意“伺候”这位娇贵的太子承徽。
等皇帝的口谕来的时候,秋君药听完,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随即让下人给了一袋钱给传旨的公公,等公公走了,再招手让引鸳过来:
“宣云。”
“啊?”引鸳听见秋君药唤他,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提着裙摆跑到秋君药身边:
“怎么啦?”
“晚点回来再踢球。你收拾一下,换件衣服,和我进宫。”
秋君药说:“挑些朴素淡雅的首饰和衣服,不要太艳,越素越好。”
引鸳疑惑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裙摆:“那我是不是不能穿大红色了?”
秋君药说:“不行。”
“哦.......”引鸳喜欢穿大红色,但秋君药偶尔也不准他穿正红出去,他撇了撇嘴,踢踢踏踏地去换衣服了。
虽然面上不乐意,但引鸳还是很乖很听秋君药的话,换了一件和秋君药身上衣服差不多颜色的淡青色,不算艳,看上去倒是像情侣装。
秋君药扶着他下马,和他一起进宫见皇帝。
皇帝已经年逾五十,属实是上了点年纪。
他召秋君药和引鸳进宫,就是想教导秋君药不要偏宠妾室,也想让引鸳劝一劝秋君药,让他早日娶正妻。
但没想到,他的话在看到引鸳的脸那一刻,通通不知道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去。
引鸳很黏秋君药,秋君药跪在地上禀告事由的功夫,他都要在后面坏心眼地偷偷拽秋君药的衣摆,又被秋君药一个斜眼定住身形,才不情不愿地悄悄地收回罪恶的手。
这夫妻间才有的默契小动作让身坐龙椅上的皇帝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引鸳实在貌美,很快就让皇帝起了别的什么心思,开始频繁地召集引鸳进宫。
引鸳不是笨人,他只在秋君药面前有些没心机而已,但他已经从皇帝的言行里,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开始装病躲避皇帝的召见,不肯进宫,皇帝见没办法把引鸳召进宫了,就开始传唤来自己的公主,让公主去说和,还借着公主邀请引鸳去寺庙上香的功夫,将引鸳约到无人的庙里约见。
引鸳一看到不远处在等他的皇帝,瞬间沉下脸,转身就走。
皇帝命令他站住,很快又开始和他说一些有的没的,但引鸳不接皇帝的茬,无论皇帝说什么,他都僵着脸不理人,还连连后退,不让皇帝碰到他。
皇帝还想说一些什么酸诗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引鸳用一句“我不识字”堵回去了。
堂堂的宣云帝姬竟然会不识字,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引鸳是故意不接皇帝的茬。
但引鸳是真的没说谎。
不仅不认字,他还听不懂皇帝一直在和他叽叽歪歪说些什么。
其实一个男人想要勾引想勾引的人是很容易的,如果长相不过关,充足的阅历和丰富的学识也能掩盖一些不足,加上如果那个是皇权的集中代表——皇帝,就更容易让人心生畏惧,最后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但引鸳不一样。
他不识字。
不管皇帝和他说一些什么情诗,他都听不懂,算是对牛弹琴。就算皇帝在学术艺术上真的有了不起的造诣,但引鸳又不懂这些,皇帝给他传的那些写了情诗的帕子,引鸳甚至看不懂,正着反着、横看竖看也看不明白,最后索性把帕子叠起来给秋君药的桌子垫桌角,防止朴素勤俭的太子殿下因为舍不得换桌子,而写不好字。
何况皇帝年纪比秋君药大多了,看上去有些瘦,还有些萎,引鸳压根看不上他。
他不喜欢宫里,又大又安静,还很沉闷,他倒是很喜欢太子府,因为太子府随时可以见到秋君药,府里的仆人和婢女们也都对他很好,不仅看到他会叫他承徽娘娘,带他去买好吃的好玩的,还会陪他在太子府踢球、投壶和放风筝。
可以说,包括秋君药在内的太子府的所有人,都很宠这个漂亮活泼又没什么心机的承徽娘娘,而引鸳也从来不恃宠而骄苛待太子府的人,老是拿着秋君药的东西赏他们。
引鸳没和秋君药说皇帝老是召见他的事情,但秋君药是知道的。
甚至可以说门儿清。
他出门办事的频率也多了起来,偶尔还会深夜邀请一些大臣通过密道来自己家的书房里,引鸳每次半夜起来见不到秋君药,都会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来找秋君药,结果每次都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里面传来对话声。
引鸳不知道秋君药最近在忙什么,靠着书房的门,抱着膝盖坐下,等秋君药出来。
秋君药不知道引鸳蹲在门口等他,等议完事之后才开门出去,结果一开门,靠在门边的引鸳就倒了下来,被秋君药手疾眼快地扶住: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秋君药像抱小孩似的,把引鸳抱起来,看着趴在他肩膀上半睡半醒的引鸳,心软了下来:
“怎么不自己睡,嗯?”
“睡不着,难受,想吐。”引鸳软软道:“你最近怎么老是不回房?”
“有事情呀,别撒娇好不好?”秋君药笑:“踢了一天的毽子还不累不困呀?”
“最近没有踢毽子了。”引鸳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盛夏到了,引鸳最近老是食欲不济,老是想吐,整个人也蔫了吧唧的,连皇后都看出了引鸳的不舒服,关心地问引鸳怎么了,等引鸳回去之后,还赏了很多补品。
“不喜欢踢就不踢了,让摇红他们找点新游戏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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