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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思君如满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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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思君如满月

选谁被秋君药夺舍?

这一问题刚被抛出来的时候,秋景秀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他愿意。

人初生时,饥不能自食,寒不能自衣,父母乳哺之、怀抱之。有疾,则为延医诊治。及年稍长,又使入学。其劳苦如此,为子女者,岂可忘其恩乎?*

秋君药用自己的心头血养育了他,给他衣食,授他诗书,供他成长,如今秋君药身染重病,只有献出自己的身体才能救他,而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漠然视之呢?

于是,秋景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开了口,道:

“我愿意。”

他坚定地说:“我愿意献出我自己的身体,让父皇夺舍。”

秋景秀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但他并不感到一丝的后悔。

如果牺牲他一个人,就可以换回父皇的千秋万岁,那他应该会觉得由衷的开心才是,能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岂料,秋景秀此话一出,就遭来了几个皇兄的集体反对。

秋景明当即就说:“不行。”

秋景月道:“我不同意。”

秋景和心疼弟弟,也顾全大局,当即就反对,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秋景秀道:

“你是父皇亲立的太子,也是大端的王储,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向天底下的百姓交代?”

“没错。”秋景明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擡起手,按下了秋景秀想要反驳的动作,低声道: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长子,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为了父皇献出身体的话,那也应该首先选我才对。”

“不可以。”秋景和转过头,同样很认真地反驳了秋景明的话:

“大哥,现在边疆还需要你镇守,要是你不在了,谁来保卫大端的百姓和子民?”

言罢,秋景和顿了顿,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抓紧,随即,他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闭目道:

“还是我来吧。”

秋景和的头脑一如既往的清晰,条理也很分明:

“我现在并未任一官半职,只是庶民,肩上的担子不重,少了我一个人并不会影响到任何人,也不会打破任何局面的平衡,所以,还是由我出面,让父皇夺舍吧。”

“这.......”

“可是.........”

秋景明和秋景秀想要反驳,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措辞来反驳,怔了一下,最后还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秋景月开了口,擡起眼皮,慢吞吞道:

“二哥,你虽然并未担任一官半职,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成家,现在是瑜嫂嫂的夫君。”

他反问道:“若父皇夺取了你的身体,那你让瑜嫂嫂怎么办?父皇如果占据了你的身体,那那个拥有父皇灵魂、但身体却是秋景和的人,该让瑜嫂嫂如何自处?”

秋景月点出了一个秋景和完全不敢面对的问题:

“你想想,到那时候,到底谁才应该是父皇的正妻?”

毕竟如果秋君药占据了秋景和的身体,那么从名义上来说,楚瑜就变成了拥有秋君药灵魂的“秋景和”的正妻,那么实际上作为秋君药正妻的引鸳又该怎么办?

而且很明显的,楚瑜是秋君药的儿媳,但一旦夺舍成功,楚瑜就从秋君药的儿媳,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他名义上的正妻。

公公和儿媳,这带点伦理色彩的□□禁忌很快就让楚瑜和秋景和同时白了脸,不敢再说话。

见秋景和噤了声,秋景明和秋景秀两人也沉默了,秋景月低低叹了一口气,随即才将话题转了回来,道:

“我来吧。”

他说:“让父皇来夺我的舍吧。”

秋景月道:“我年纪也不大,身体还比二哥好些,也没有成家立业,更没有守卫边疆或者担任储君的责任,由我献出身体,再好不过了。”

秋景明等人异口同声道:“可是........”

“但.........”

“别犹豫了。”

秋景月打断众人,视线一一扫过哥哥和弟弟的脸,随即微微笑道:

“我这幅身体,本来就是父皇的心头血练就的,现在还给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而且现在事态紧急,我们都别纠结了,就这么决定了吧。”

言罢,秋景月转过身,对着赵悯和楚瑜,拱手行了一礼:

“至于夺舍的事情,就麻烦伯外公和瑜嫂嫂,费心些了。”

夺舍的两个字,说的容易,做的难。

虽然夺舍需要被夺舍的人主动献出身体,但同时也需要夺舍的主动进入被夺舍者的身体,赵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进入披香殿,和秋君药言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披香殿的地龙烧的正旺,角落的花瓶里摆着红色的梅花,淡淡的梅花香和药香混杂在一起,蒸的人身上暖烘烘的,还有些熏熏然。

秋景秀作为太子,跪在最前面,而秋景明等人则按照长幼分跪其下,垂头,静静地等待着秋君药知道真相后的指示。

半个时辰过后,等到秋景秀等人跪的膝盖都要麻了,秋君药的心腹来福公公才走了出来,轻声让几位殿下入内殿去。

秋景秀点头,随即在来福的搀扶下站起,轻手轻脚地进入内殿,尽量不吵到病重的秋君药。

秋君药此刻病的已经下不来床了,间或咳嗽几下,引鸳摔伤了腿,哪里也不去,就一直坐在床边,陪着秋君药,给他喂水喂药。

等到秋君药的床出现在视线里,秋景秀就屏住了气息,走到离秋君药的床只有两米的地方,就掀起衣角跪下了,磕头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

秋景明等人也在他身后跪下,齐齐请安。

秋君药见他们来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即咳嗽了几下,然后被引鸳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

“起来吧。”

他有些有气无力,顿了很久,才在一片令人窒息中的沉默道:

“你们谁要让我夺舍啊?”

“.........”秋景秀等人互相看了一会儿,随即秋景月缓缓上前,在秋君药的床边跪下了:

“父皇,是我。”

他恭顺道:“希望您不要嫌弃儿臣。”

秋君药:“..........”

他特别想翻个白眼,但又没力气做出多余的动作,最后,还是由引鸳扶起身,靠在引鸳身上,艰难地伸出手,擡起,在空中停顿地片刻。

秋景月已经被秋君药调教的秋君药一个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忙伸出手,握住秋君药的手掌,让秋君药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低低地道:

“父皇........”

秋君药偏过头看他,随即指尖轻动,在他的脸颊上拍了拍,声音轻轻,一边说,一边有腥甜的血液从嘴角溢出来,压都压不住:

“谁要你的身体,嗯?”

他说:“你们四个都是我的孩子,是由我的心头血诞生的,还是我费劲心力教养长大的,你们要是死了,那我一直以来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秋景月闻言,顿时急了:“可是父皇,孩儿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

秋君药环视跪在地上的几个皇子,道:“你,还有你们都给我好好活着,不许有任何闪失,听见没?”

言罢,秋君药不想再听他们的话,挥了挥手,让来福把他们都请出去了。

几人不情不愿地走出去后,引鸳躺在引鸳的怀里,能很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力量,从自己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流逝。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热源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挖出去了,血管里空荡荡的有些冷,秋君药忍不住往引鸳身上贴了贴。

引鸳以为秋君药冷,于是便贴心地想让秋君药躺回去,又要给秋君药添一床被子,却听秋君药开了口,咳嗽着道:

“阿鸳。”

他说:“我想看梅花。”

引鸳动作一顿,随即在秋君药的身边半蹲下来,握着他的手,低声劝道:

“陛下,外面下着雪呢,冷,您身子受不了,不如等你好一些了,臣妾再推你出去看梅花好不好?”

“.......”秋君药摇了摇头,指尖拂过引鸳精致姝丽的眉眼,从眼睛一直到嘴唇,坚持道:

“现在就看。”

“.........”

引鸳拗不过他,只能让人先去御花园的陶然亭里生好炉子,又搭了挡风的帷幕,才让人把秋君药推到了御花园里。

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盛,红白相间,好似琼楼玉宇。

秋君药围着暖呼呼的白狐裘,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梅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也是看梅花。”

“陛下还可以看很久的梅花。”

引鸳蹲在地上,给秋君药掖好挡风的狐裘,怕秋君药受凉:

“不管陛下想看多久,臣妾都陪你看,好不好?”

秋君药闻言,竟然久违地有些笑了。

他笑的很好看,即使带着病容,但依旧清俊秀雅,所作所为,也当的上君子之名。

但可惜,人如其名,命如深秋之叶,摇曳枯黄,稍不注意便落了,顷刻生机断绝;一生如君子坦荡磊落,但药不离身,病弱难安。

秋君药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里置身之外的人,却没想到,也许当他入书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也就成了曲中人,而他的姓名,也便成了他人生中,最贴切的注脚。

但.......命薄又如何呢,起码他在这里过的每一天,都足够快乐。

妻子在侧,子嗣环绕,秋君药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遗憾,起码他来过,留下过属于自己的痕迹,即使他死了,也会有人记得他——

甚至他们中间还有人,愿意为了救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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