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现代篇(三)(1/2)
番外:现代篇(三)
房间里的空调度数有些低,虞岁岁瑟缩了一下。
落地窗紧闭,深绿色窗帘全都放了下来,但还是能听到外边的三两虫鸣。几丝月光从玻璃窗的缝隙溜进来,像是在窥探。
还把手掌覆在她背上的应纵歌安抚一样地揉了揉她的发心,把她摆成侧卧的姿/势,然后他也躺了下来,一把扯过被子盖上,再从背后拥住她。
卧室里没有亮灯,一片昏暗,又有被子遮挡,黑暗像是能够包容一切。
虞岁岁感觉他的手轻轻拨开了她散落的长发,温热鼻息扑洒下来,她战栗着,绷紧了后背。
“岁岁还是怕我?”他把下颌轻轻抵在她头顶,蹭了蹭她的发旋,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手轻抚她的后背,“放轻松。”
明明这次还是在她的卧室。熟悉的场景,柔软的被窝,应该最能让人放松警惕。
“…嗯。”她还是没办法忘记小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旧仓库太阴暗了,她还记得那种腐烂而血腥的气味。像是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角落,暴力才是唯一的准则。
他似乎低叹了一声,又用指腹磨蹭她的后颈,“我要亲这里。”
他好像是在提醒她。
虞岁岁还来不及说什么,温热的唇复上来,那块被亲吻的皮肤一麻,像是过电一样。她弓起身子,无意中更加深陷进他的怀抱。
她颤着眼睫闭了闭眼,轻轻叫了他一声:“哥。”
“那晚我说过的,岁岁成年后,收养关系就不再成立了,当然,爸妈会继续疼你。”他轻轻用牙齿磨着刚才亲吻过的地方,“因为这个请求是我提的。”
虞岁岁连齿关都在轻颤,她还是害怕,又因为害怕而下意识呼唤最亲近的人,“哥,哥哥…”
应纵歌掰过她的脸,轻轻吻她的唇角,“你还这样叫我,我会理解成另外的意思。”
她挣了挣,想去掰开他的手指。
“我没有那种意思…”
“是么?”他凑近,在她耳边低语,“那为什么不住校?岁岁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虞岁岁咬了咬唇,抛开一切借口,她心里确实想要回来,而且今晚回来见不到他的时候,她有些怅然若失。
“说谎会被我罚的。”
他的嗓音捎了些沙哑,在她心弦颤动之际,毫无预兆地含下她的耳垂,慢慢地将那点软肉吮红,像是一颗珊瑚珠。
虞岁岁轻呼一声,像是困兽的低鸣,毫无作用,只会让围困她的人生出更加阴暗的念想。
睡裙被往上推,他轻轻吻上她单薄的背脊,从轻巧的啄吻不断加重,甚至力道很轻地啮咬。
他甚至已经不需要再去扣住她的手腕或者锁住她的腰身,因为虞岁岁只会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她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害怕的情绪里夹杂了更加复杂的东西。
他的吻不断落下,像是昨晚那场暴雨。
过量的亲吻竟然让她有些醉酒一样的微醺感,脑中一片迷乱。
片刻后她被扣着腰抱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坐在他下半张脸上,他抱着她,不准她逃掉。
她的双膝压在他两边头发上,膝盖忍不住往内扣,险些要失声惊叫起来。亲吻和吮啮交杂着,她的神魂好像也跟着往下坠落、流淌。
被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的时候,她还是迟迟不能回过神来,像是被泡在温泉里,骨子里都是惫懒的。
应纵歌的衣服还是好好的,连一颗衣扣都没解,不过熨烫整齐的布料被她揉得团乱。
他倒是说话算话,确实只亲吻她。
她还有些晕乎的时候,已经被抱了起来,应纵歌脱了那件长风衣裹在她身上,然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虞岁岁被他抱着出了家门,然后就被塞进轿车后座,她抓住他的手,问了一句:“要去哪?”
“去一个明天醒来的我找不到你的地方。”他说了一句有些奇怪的话,然后就把一个保温杯塞进她手里,“喝些水,听话。”
她瞪了他一眼。
后来他开车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隔天醒来,虞岁岁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米白色墙纸,浅绿色窗帘,实木地板,家具齐全,简单而温馨。
她从被窝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身上换了另一件棉布睡裙,昨晚实在太困了,都不知道应纵歌是什么时候给她洗了澡。
她下了床拉开窗帘,鸥的叫声。
这是…哪里?
她心中生起一些不好的猜想,推开门跑出去,推开了走廊的窗子,外面还是一样的景色,不过有些角度能看到缆车。
像是某个偏僻的海岛景区。她高中所在的滨海城市近几年才被开发,有很多地方都还没被大众知道。
她下了楼,但大门是密码锁,她打不开。
这栋房子里各种家具都应有尽有,冰箱里甚至有她喜欢的奶茶,但就是没有可以用的通讯设备。
虞岁岁又上了楼,在她睡过的那个房间里找到了她的手机,但是没有网,甚至没有信号,电话都打不出去。
只能看一些已经下载的小说了。
她去冰箱里拿了牛奶和面包,扔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把早餐和午餐一块应付了。
虽然被关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但她并不慌张,总归是应纵歌带她来这里的。
她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打量着各种家具,风格各异,但组合起来莫名和谐,应该是花了时间和心思准备的。
她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计划着把她带到这里关起来?
她有些好奇,开始四处翻找起来,每一个柜子都拉开,大多数都是空的。只是在她昨晚睡觉的那个房间,她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沓病历单。
应纵歌。人格认知障碍…双重人格…多年病史,重度暴力倾向…
她怔了片刻。最新的一张病历单上写着,她哥的病情加重,而且拒绝谈及病因。
算上时间,他就诊的时候恰好是她成年礼隔天。
虞岁岁轻叹一声,把这些病历单都收拾整齐了放回去。
她躺在床上,翻着以前应纵歌发给她的那些信息打发时间。
还没到傍晚的时候,她的房门就被打开,应纵歌走了进来。
出乎他的意料,虞岁岁没有慌乱,她坐在床边,黑白分明的眼睛朝他望过来,干净又无辜。
“你今天没吃药?”虞岁岁隐约猜到了,眼前的应该是他的附属人格,有暴力倾向,被他长期用药物压制。而且他不知道附属人格做过什么,所以不会知道她在这里。
“对,不然我得晚上才能来找你。”他也在床边坐下,向她倾身过来,低声道,“岁岁,我好想你。”
窗帘已经被她拉开,灿烂午阳从落地窗倾泻而入,但他背着光,眉骨下眼窝深邃,眼睫下垂,桃花眼就笼在一片阴影里。
“好喜欢岁岁,”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好想抱你,亲你……”
没有说出来的话深隐在他幽深的瞳孔里。
虞岁岁微微偏转了脑袋,躲开他的掌心,阳光落在她散开的长发上,勾了一圈毛绒绒的金光。
她的躲避让他脸上神情阴狠了一些。
虞岁岁观察着他的脸色,轻声道:“拉一下窗帘。”
趁着他起身走向落地窗,虞岁岁猛地跳下了床,跑出了房间,她跑下了楼梯,下意识往大门的方向跑,但大门还是被锁着,她只好跑进一楼的浴室,反锁了房门。
她坐在浴缸边缘,还没喘口气,门外就响起应纵歌的声音:“岁岁,开门,或者我去拿钥匙。”
虞岁岁提醒他:“这是浴室!”
“你要洗澡?”
“对。”
她放了水,看着浴缸里的水慢慢往上涨,心跳都没平息下去。
“可你没带衣服。”应纵歌说。
“不要你管。”虞岁岁跨进了浴缸里,把自己埋在温水中,掬了一把水洗了脸。
她的睡裙浮在水面上,又因为吸饱了水而沉下去,浴缸里的水几乎要漫上来,她关了水龙头。
接下来应纵歌还说了一些话,但她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接下来她就这样在浴缸里睡了过去,等水凉了才醒过来。
浴室内已经暗了下来,窗帘没有拉上,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星空。
她伸手开了灯。
几乎是她一开灯,浴室门外就响起应纵歌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地:“岁岁,消气了吗?先吃晚饭好不好?”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同,于是她跨出浴缸,走过去开了门。
应纵歌看到她湿透的睡裙,瞬间移开了视线。
“你吃了药?”虞岁岁问。
“嗯。”他点头。虽然附属人格主动吃药抑制,这种情况是第一次。
“等我洗个澡。”虞岁岁关了门。
她换了一身浴袍再出去,应纵歌已经坐在餐桌边等她了。
餐桌是在落地窗外的露台上,海风带着潮湿水汽,浪花的声音听起来很近。
虞岁岁拉开椅子坐下,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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