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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钱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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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闹得有些大,就这样银子寸头还无法周转,要京商宽限时日。

但这风声一放出去,百姓都以为丰康钱庄不行了。

百姓蜂拥而至,钱庄门口闹哄哄,纷纷要取出存款。

临近过年,本是喜气洋洋的日子,一听见钱庄要倒闭,各个心急如惶,逼迫丰康各个分号还钱。

仅仅五天时间,丰康钱庄摇摇欲坠,其他联保的三家见挤兑风潮来势汹汹,纷纷怕惹火上身,急忙撇清关系。

到第七天的时候,遥山县的丰康钱庄已经被百姓砸的稀烂,门口丢满了烂菜叶子和粪水。

不过大部分百姓都看热闹,他们当时可没因为高息存丰康钱庄;虽然眼红蠢蠢欲动,但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存在保险信誉高的白家。

丰康钱庄的事情像是先燃爆的火药,整个遥山县都在谈论。

有看客、有落井下石、有唏嘘还有庆幸,幸好他们坚定的选择了信裕。

但是没多久,信裕就被衙门查封了。

这简直比丰康出事更加令百姓震惊。

白家一直行善积德怎么会被官府查封。

而更令人惊诧咋舌的是,两位东家被朝廷通缉抓捕,告示贴满了城门和码头上。

通缉的告示内容说两人勾结奕王世子私开铜矿,是朝廷的大奸商。

这缉拿告示和查封钱庄都是县令亲自动手,这简直令城中百姓匪夷所思。

谁不知道白家和县令关系好?

他们遥山县唯一可以吹嘘的佳话,就是官商同心,共同带领全县致富。

但此时,来县令居然对白家动手了。

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云林这几天更是天天对来镜明哭,逼来镜明想办法救钱庄救宴绯雪两人。

“我不管,谁叫你亲自去封的,你就要想办法救宴哥哥!”

“好好好,我在想办法。”

来镜明忧心忡忡,县衙后面还住着钦差身带皇命前来,他一个知县能有什么法子。

变故来的突然,事先没有接到一点消息,完全毫无招架和防备。

暴风雨前还有乌云,这完全就是晴空惊雷阵阵。

不知道朝廷为什么突然要出尔反尔捉拿白微澜两人,而且这次缉捕没有波及矿工们,只针对白微澜两人和那京商。

怎么看,都是朝廷有意为之。

那钦差,还因为他之前给盛雪楼办理过契手续,百般刁难他。

钦差如何不刁难来镜明,此时只能查封一个钱庄,回去难以给仁亲王交差。

这来镜明据说腰板极硬,敢公然和顶头上司一州知府对着干。

但现在来镜明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还私下给他塞了两千两银子,只想探出白微澜两人的处境和可能被判的罪行。

都说为五斗米折腰,这来镜明倒是为了朋友折腰。

只是朝廷有人要整白微澜两人,皇命难为,不然他还能敲一笔银子。

那钦差还得侯府夫人的命令,要亲眼见证宴绯雪被抄家业的狼狈和绝望。

只是侯府夫人看别人笑话,殊不知道全京城都在看她的笑话。

百年侯府门楣,被一个入赘的男人快要弄的改换门庭了。

现在朝廷好些人为了巴结宴德席,私下都喊侯府为宴府;就连京城好些消息灵通的富商都知道。

只是宴绯雪这边的笑话,他等了几天都没等到。

信裕钱庄被查封当天,全县像是闹地震似的,屋子里的耗子倾巢而动,纷纷围观挤得水泄不通。

他之前就听说白微澜承诺赵家票据有效,没想到自己的钱庄也重蹈覆辙被抄了。

钦差吃完早膳,慢悠悠带着侍卫前去看热闹。

只见丰康钱庄门口还有百姓闹事,一个个愤恨的要冲进钱庄抢东西。

而对门信裕因为贴了封条,百姓没办法找麻烦。

只见百姓拿着扁担,怒砸丰康屋檐下的灯笼,嘴里大声嚷嚷。

你们丰康钱庄不是州里行首?不是四行联保?快把我们钱吐出来!

早知道当初就存白家那边了。现在白家出事,李家等三家钱庄都承认票据有效,只要拿着票据上门就给兑换。

其他三家合力帮衬,不出五天,白家的票据全兑换完了。

兑换的时候,谁不说一句白家讲究又守信义,旁人见三家钱庄认票据,把银子领了出来又存进了李家。

四家钱庄困境时守望相助,对比丰康钱庄的狼狈和失信抵赖,遥山县百姓总结出了一句话——外地人信不得,还是本地商号团结一心。

白家这钱庄生意被周焕经营的不错,流水银子一年就到了近五十两,需要兑换给百姓的银子十五万两。

这些银子,原本对于李润竹等三家钱庄来说,是有些吃力的。

他们也不敢动用钱庄的存款拆补,从而导致他们寸头缺口过大。

之前他们还给白微澜借了三万,也削弱了他们本身的家底。

娟娘和万梨先后找到李润竹,一个给六千两一个给两千两,但是李润竹都没要。

李润竹虽为银子愁容满脸,但还是相信白微澜一定会东山再起。

他像个狐貍,总有各种点子出奇制胜。只要白微澜脱身,赚钱就不是难题。

李润竹要两人拿着钱把盛雪楼经营好,等两人回来的时候也有个交代。

李润竹缺钱,但也不没到捉襟见肘的地步。

白微澜之前叫他收集全州流民的银子买米赚差钱,一本万利赚了近七万银两。

这笔银子还存在钱庄,此时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外加上,原本预估修三四年的官路环线,因为流民加入赶工,在上月已经竣工了。

本来开春才能拿到官府给的工程款,但眼见信裕出事,来镜明拨公款两万两提前结算了。

有这两笔银子,三家钱庄的压力小很多。

没两天,又收到好消息,白微澜派人送来银子了。

之前贾支钱给白微澜开的银票都是京号,闻登州和来凤州太偏远都没有那京号分号,还得跑其他有分号的州里换银子。

所以支援钱庄的银子才晚了一步。

一共十五万两,白微澜连本带利还给李家三家后,剩余的银子就交给李润竹兑换给信裕钱庄的客人。

四家账本牵扯过深,人手都有一本账方便倒时和白微澜对账。

周焕带着放鹤和谷雨两人一起理清账本,每分银子的来龙去脉都弄的清楚。

放鹤一夜之间长大似的,性子沉稳很多。

以前坐不住片刻更不喜欢算账,现在每天点灯熬夜,时不时虚心请教谷雨和周焕。

白微澜两人出事被捕的消息,不仅让放鹤他们这些人寝食难安,就连整个县内的年关气氛都添了一抹愁云。

百姓们始终不相信白家有罪,这么好的商人怎么能是大奸商。

州里流民作乱的时候,遥山县像是被推进了地狱里,是白微澜带着壮丁来解救他们。

后面信裕出事,他们唏嘘感叹,但也没有像对赵家那样咄咄逼人上门要债。也没人像对丰康那样泼粪水。

只要盛雪楼在一天,他们的账,白家就会还出来。

丰康钱庄被万人唾骂戳脊梁骨,白家这边的情况简直井然有序信字当头,兄弟齐心。

百姓们感叹着,钦差也感叹。

都说墙倒众人推,但是白微澜两人做到了墙倒众人扶的高度。

不过,感叹归感叹,钦差只想着自己回京怎么给仁亲王交差。

于是他一合计,当场捉拿了来镜明。

罪名是官商勾结,接受白微澜的巨额行贿,欺骗百姓信任。

天灰蒙蒙亮,起大早赶着卖菜的菜农,路过衙门见来镜明被侍卫羁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随之,开早市的摊贩惊讶出声,证明他没看错。

还未苏醒的全城顿时一片哗然,亮起了千万家灯火。

钦差摆明就是想偷偷缉拿来镜明走人;百姓闻风而动,纷纷挤到县衙门口拦着钦差不让走。

家家户户的百姓都跑来拥挤着长街,正是冬日酣睡大清早,百姓都不可置信还以为做恶梦。

原本对白家出事百姓就心头疑云,对朝廷不满;

此时见到钦差要捉拿来镜明,百姓群情愤慨,把衙门前后主路堵得水泄不通。

来镜明是好官啊,是真真切切一心为民的好官,朝廷为什么要抓好官抓好人。

甚至好得百姓都觉得迂腐死板,是大清官啊。

为什么对州里那个贪官污吏刘池礼放纵不管,反而又跑来欺压他们遥山县的父母官。

民情汹涌愤慨。

最后钦差见状,迫于百姓压力,只得灰溜溜自己跑回京了。

百姓们欢欣鼓舞,放鞭炮庆祝。

父母官护住他们老百姓,他们老百姓拧成一股绳子也能护住父母官。

来镜明扶着哭成泪人的云林,内心也感慨良多忍不住热泪盈眶。

要是他真的出事了,云林这么小该怎么办。

来镜明望着乌云密布的京城方向,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不知道白微澜两人现在什么处境。

阴暗湿冷的大理寺大牢里,白微澜两人换上了单薄的囚衣。

两人是重犯,手脚都带着铁链,只能缓缓的在牢狱通道移动。

一狱卒打开了一扇牢门,“宴绯雪进去吧。”

白微澜准备跟着进去,哐当一声,狱卒却一把关了牢门。

牢门里外的两人,心底同时升起惊慌的波纹。

宴绯雪立即回身看向白微澜,他面色不显但脚尖转弯急促,铁链磨的脚踝发红灼痛。

只听白微澜扒着牢门拦着狱卒道,“官爷,我和他是夫夫,关在一起不浪费地方。”

“还以为这里是你家,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那狱卒趾高气昂乜斜着眼道,“别管你以前多风光,来这里都是重犯也别指望能出去了。”

晦暗的天光遮住白微澜的眉眼,只见他下颚紧绷锐利,整个背影像是困兽无声暴躁紧盯着对手,而牢里的宴绯雪朝他轻轻摇头。

“怎的,你还想在这里耍威风?”那狱卒满是不屑道。

哗啦一声铁链晃动,白微澜擡起手臂,那狱卒却吓得闪躲防备,只见白微澜低头取下头顶发簪。

那是一支毫不起眼的竹子,所以没收他们私人物品的时候,这簪子才逃过一劫。

“官爷,一点心意,求你通融通融。”

那狱卒见状接过竹簪子,只见仔细一看,发现别有洞天。

簪子底端有个小活塞,轻轻一按前端小凸起,底端的小活塞打开,里面出来细细卷起的银票。

灰暗的光线里,那狱卒浑浊的眼神亮的惊人。

而后不动神色收进了袖口,换了张缓和的脸色,重新打开了牢门,“进去吧,果然是白大东家,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背后响起老鼠似的吱吱笑声,白微澜捏着拳头进了牢门。

宴绯雪看着他进来,微微松了口气。

牢里光线更加不清,白微澜快步走近,差点被脚底铁链绊倒,他朝宴绯雪眨眼,“在一起就好。”

宴绯雪扶着他,看着白微澜眉头难以掩饰的怒意,又何必强作轻松呢。

“嗯,澜哥聪明,事先藏好了银票。”

五百两就换了住同一个牢房。

囚衣单薄太冷,白微澜摸着宴绯雪的手心一片寒冷,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宴绯雪摇头,而后把角落里的干稻草准备铺好,这就是他们的床了。

窸窸窣窣掀开稻草,扑鼻的霉味和尿骚味熏人,宴绯雪内心犯恶心,但还是止住了。

斑驳的黑石墙浸透着潮湿的寒意,隐约可见上面浮了一层青苔。

只穿着囚衣,不一会儿就冻的手脚僵硬,白微澜见宴绯雪嘴皮子都开始发青了,没办法只能抱着他坐在干草里。

他把干草全围在宴绯雪身前,又把自己披散的长发围在宴绯雪的脖子上做围脖,两人就这么依偎着靠体温取暖。

脖子上围着一圈柔顺滑亮的长发,寒意侵袭的脖子渐渐生了一点暖意;白微澜一直给他搓着手心,后背也暖烘烘的,宴绯雪身上的冷哆嗦终于止住了。

铁链声晃悠不止,哐当的撞击清脆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牢里;随着白微澜给宴绯雪搓胳膊,干草不停的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宴绯雪道,“我们好像老鼠。”

白微澜低头看他眼眸里满是松快笑意,满是愧疚道,“当初说要风风光光接你回京的。”

宴绯雪仰头蹭蹭他下颚,听着背后胸膛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竟不觉得这牢狱多难挨。

他始终在白微澜的怀里,只要去任何地方,只要白微澜在好像就不觉得心慌。

宴绯雪没有回应的瞬间,白微澜更加自责内疚了,他把宴绯雪的手放在脸上,企图用脸颊升温。

宴绯雪笑笑,“愧疚什么,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

只要白微澜对他的情谊仍旧轰轰烈烈,那他就是风风光光的。

至于旁人怎么看怎么议论,也戳不弯他的背脊。

高墙尘埃翻滚的光线里,宴绯雪眼底清亮凌凌,盛着眷念的温柔与依赖,他望着白微澜笑着。

那明眸里映着白微澜的愣神与动容,他心底涌起热意袭卷四骸,让他忍不住紧紧抱着宴绯雪。

“我做到了是吗?”

半晌,阴暗的角落里,响起白微澜低哑压抑的询问。

“嗯。”

随着他话音一落,宴绯雪只觉得脸颊上滚下一滴热泪,灼热了他心尖。

他擡手抹掉白微澜脸上的泪渍,只觉得他浓密硬黑的睫毛都沾着湿濡。

宴绯雪心里也有些酸涩,但只低头紧紧握着白微澜的手,他们两人的体温共享心跳同步。

白微澜看着吊儿郎当的不着调,虽然贪玩又幼稚;但宴绯雪喜欢并欣赏他身上的这份松弛,与游刃有余的筹谋盘算。

或许,没有遇见白微澜,他也能安然度日。

但每天像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就连对一年四季节庆变换都失去了期待。

是白微澜的出现,让他的日子充满乐趣、期待和感动。

也是白微澜让他体会到牵肠挂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滋味。

白微澜在他心里种下一粒种子,他允许白微澜让他发芽,甚至自己也在默默浇水让它吸收阳光。

最后种子变成苍天大树一枝一叶都牵动他的心神,他最后也学会依靠在大树下躲避风雨。

宴绯雪嘴角不禁浮现笑意,潮湿的牢狱好像也开出了灿烂山花。

白微澜见状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晏晏有后悔冒险开铜矿吗?”

“不后悔,即使知道存在风险,但那是我们唯一快速上爬的机会。”

宴绯雪眨眼小声道,“再说,谁知道朝廷真出尔反尔,简直闻所未闻。比地痞还无赖。”

追逐权势高峰的时候,早就清楚了其中的利刃。

要是不开铜矿,他们不会与顾凛柏深交,手里也没有大笔银子。到时候还是被那女人追杀,他们更加被动。

他隐姓埋名压着性子躲了三年,难道要躲一辈子?

以前是因为小栗儿小,他无暇分身,但现在势必血债血偿。

放手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白微澜听见笑了,就知道宴绯雪不会后悔。

他附耳对宴绯雪说了自己对局势的判断。

关于顾凛柏为什么要杀那二品铜务司,白微澜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三个京商其实被他们折腾的也要无奈撤出矿山了。即使顾凛柏不满那官员做派,也有更好的法子比直接杀大员好。

不过进牢狱后,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顾凛柏转移了注意力,那么正好方便奕王闷声干大事。

皇帝和仁亲王都盯着奕王的反击,他一个以静制动拖着时局,却早已暗度陈仓。

随着太阳落山,地牢越发阴冷冻骨。

不过宴绯雪手心都是热的,他被白微澜抱在怀里,周围都是暖烘烘体温和安心的气息。

宴绯雪仰头,只见白微澜下颚紧的厉害,嘴角紧抿忍不住细抖着寒意。

宴绯雪心里不是滋味,想让白微澜躺他怀里轮流交换;但稍稍一动,白微澜好像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被圈的更紧了。

快熬到半夜,两人快迷迷糊糊相拥着睡着时。

只听见牢门被打开了,一个狱卒开口道,“两位请到火房移住。”

火房,顾名思义是可以开灶火的小雅间。

只要有钱有权,里面一应俱全,甚至还可以送姬妾侍寝。

能住这里的囚犯都是朝中犯事权贵。

白微澜两人一听见开锁动静时就清醒了,此时听见去火房,倒是都有些惊讶。

他们本来以为这里没有奕王的人脉,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可能还有个三四章正文完结,更新时间不稳定,但会在9点前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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