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食的狗(2/2)
宴绯雪还没说什么,白微澜已经高兴的从背后抱着宴绯雪,埋在人肩头呜呜呜了。
“哇,媳妇儿开始在意我身上的一举一动了。”
“宴宴今天是不是更加喜欢我一点了。”
宴绯雪直接僵在原地了。
他眼眸微动,一旁三个孩子也呆住了,你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捂着眼睛嘻嘻哈哈跑开了。
宴绯雪闭了闭眼,扭头对放鹤道,“去把堂屋里那细藤条拿来。”
放鹤兴奋的不得了,乱叫着跑去拿藤条。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宴绯雪面前,双手恭敬呈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刚刚还在担心澜哥告密扣自己压岁钱,这下转折太爽了。
没想到吃了三年灰的藤条,第一个打的竟然是澜哥。
谷雨看到手指粗的藤条,紧张的揪衣角,“燕哥哥……”
看看,还是谷雨有良心。
谷雨没说完,跑去院子抽了一根竹条递给宴绯雪,“这个又细又疼,不伤燕哥哥手的。”
白微澜感动喂了狗。
一旁大黄狗还摇着尾巴津津有味的望着他们。
“澜哥,是男人就挺住!”
“澜哥,顶梁柱!”
白微澜身体下意识后退几步,但在放鹤一声声不愧是我澜哥的吹捧声中,又犹疑的定在了原地。
事关男人尊严,还是当着孩子的面,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颜面何存!
“我抱我媳妇儿怎么了。”
“我自己媳妇儿我还不能抱吗?”
“你,放鹤,你说能还是不能。”
放鹤立正,“能!”
“你,谷雨,你说能还是不能。”
谷雨犹豫了下,“能的。”
不待点名,小栗儿自己踊跃举手,“能哒!”
“所以男人抱自己媳妇儿是天经地义。”
三个孩子觉得没问题,纷纷点头。
白微澜笑笑,宴绯雪眼尾微挑,手里的藤条轻轻抵地,总感觉下一瞬间就会落在他身上。
他忙道,“但是,你们看,因为我抱了我媳妇儿,现在他就要拿藤条打我。”
“这能不能打?”
三个孩子没有丝毫犹豫,齐声道,“能打。”
白微澜喉咙里的话被堵住了,见宴绯雪似笑非笑看过来,他咳嗽一声,“那为什么能打?”
“因为爹爹想打就打。”
“燕哥哥是最大的,想打谁就打谁。”
“嗯嗯。”
三个孩子齐刷刷坚定的望着白微澜,结果白微澜道,“不对。”
“你们刚刚说丈夫抱媳妇儿是天经地义,但要是媳妇儿不愿意抱,那就是不对,就要挨打。”
“所以,即使你们燕哥哥是我媳妇儿,但是他不愿意抱我,我也不能勉强他。”
三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白微澜道,“所以多亲密的人,在相处中也要相互尊重。”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放鹤和谷雨的,后者也懵懂的应着。
白微澜说到这里,对宴绯雪眨眨眼,而后清了清嗓子:
“好了,刚刚不过是为了给你们一个例子,今后遇见不顾你们意愿的,你们就理直气壮拒绝。咳咳,现在懂了吧,你们燕哥哥也不是真的要打我。”
三人同时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放鹤一脸错失好戏,谷雨像是虚惊一场,小栗儿还绕在刚刚的话头里,咬着手指头想。
唯独宴绯雪看着得意的白微澜,一副你最好说到做到的神情。
白微澜假装没看到,抽走他手里的藤条搁灶膛里烧了。
他一把摊在竹椅上,一副被掏空的模样,两眼空空,喃喃道,“好累,抱个媳妇儿这么难,最后还要用教育孩子做遮掩。”
宴绯雪踢了踢他撑开的大长腿,“坐没坐相,别给孩子们带坏了。”
白微澜捂住耳朵,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一副我拒绝沟通的模样。
吃过饭后,就洗洗睡了。
白微澜和宴绯雪汇报了和李家主商谈的情况。顺便说了逛铺子产生了年后摆摊的想法。
宴绯雪听后道,“每年元宵会有花灯游船,整个江边都会挤很多人看花船游行。江边就会有很多摆地摊的,生意瞧着还不错。”
“嗯,进货什么的,我去问问李润竹,他跑这行的,倒是很方便我做事。”
宴绯雪对白微澜这副理所应当的态度有些好奇,“你哪来的底气?”
白微澜四仰八叉的躺床上,“不信咱走着瞧。”
他突然记起之前宴绯雪对李润竹的夸赞,此时对宴绯雪道,“你知道吗,李润竹,一个河帮的一把手,竟然是一张娃娃脸。”
言下之意就是没他好看。
宴绯雪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
“还有,我发现那李家主根本没有那么好,什么年少有为,我都怀疑李家是不是后继无人才选中他做家主。”
宴绯雪瞧了他一眼,“我没想到你白大少爷还背后嚼人舌根子。”
“这是嚼人舌根子?”
白微澜受伤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捂着自己胸口道:
“感情淡了淡了。”
“你开始嫌弃我话多了。”
“你就是开始不喜欢我了。”
“你就是烦腻了我。”
宴绯雪耳边叽叽喳喳的,看着生无可恋的白微澜,只得侧头捧着人脸亲了下,“可以了吧。”
刚愣住的白微澜,一听更加伤心了。
“现在连亲亲都这么敷衍了。”
宴绯雪顿了片刻,“那亲嘴?”
白微澜不可置信睁大眼睛,但立马一个翻身,背对着人,“宴绯雪,你好狠心,就这么侮辱我的真心。”
“连亲嘴这种美好的事情也能拿出来敷衍我。”
宴绯雪彻底没辙了。
他解开外袍,准备躺下睡觉。
白微澜料到宴绯雪的反应,爬起来站到宴绯雪那侧,大字躺下占了整个江山,不让他睡觉。
“宴绯雪,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你连哄我一句都不愿意吗?”
控诉刺耳,宴绯雪低头揉揉额头,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白腻的肌肤上多了一根红绳。
白微澜眼神一凛,立即警铃大作,他日日夜夜睡宴绯雪身边,脖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红绳?
谁送的,这么珍惜?
原本他只是耍无赖逗逗宴绯雪,这下真的心里有几分紧张忐忑了。
“你脖子上挂的什么?”
宴绯雪擡头,见白微澜眼眸子深黑的厉害,刚刚还撒娇耍泼,一会儿就变脸凶人。
白天说好的相互尊重,这时肯定抛脑后去了。
“别人送的。”宴绯雪拍开白微澜伸来的手道。
“男的女的?”
“男的。”
白微澜看宴绯雪那护着不让人看的宝贝样子,越发笃定有事情。
他定了定,“我不能知道吗?”
宴绯雪鼻尖发出意味不明的笑,手掌扶着白微澜气到经脉明显凸起的侧颈,“你知道你像个什么吗?”
“护食的狗。”
白微澜此时也没调情的心情了,抓着脖子上的手,阴沉沉道,“你知道就好。”
宴绯雪瞧着他紧绷的下颚,动了动手腕,“你抓疼我了。”
白微澜松开,果然手腕上多了几个手印。宴绯雪的手指都长了茧子,手腕还是那么白那么容易起印子,像是稍稍用力就折断一样。
“所以,你之前没脑子似的黏黏糊糊都是装的?”宴绯雪看着原形毕露的白微澜,他眉眼的攻击性显得暴躁又压抑。
“你说装的就是装的。”
白微澜又不服气的补充道,“你不会连我是装的还是真的,都无法分辨吧。”
“说不准啊。你看看你的脸色,下次端铜镜给你看看。”
白微澜敛下神情,拉着宴绯雪的手腕看着红印子,给他轻揉,“我感觉你又在耍我。”
宴绯雪道,“我怎么耍你了?”
他摸着脖子的红绳道,“这本来就是别人送的,还是个男的,我才没骗你。”
白微澜盯着那根碍眼的红绳,“那你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脖子上挂的不会是他送的东西,因为他还没送过。
本以为宴绯雪会遮掩,但是他很爽快的点头,“好啊。”
宴绯雪的手指沿着脖子勾出红绳,薄薄的里衣贴合身躯,红绳下端从胸口处窸窸窣窣鼓动,白微澜受不住他这慢慢磨人的动作,擡手凑近手指挑动红绳,里面的东西沿着领口露出来了。
那是一枚铜钱。
白微澜眼眸瞬间微睁,手心接住铜钱,上面还带着温暖的热意。
他瞧了瞧铜钱,又瞧了瞧宴绯雪脖子
轰的一下,白微澜脸通红通红的。
“这,这是我早上给你的那枚?”
宴绯雪看着痴痴脸红的人,“对啊。”
“我又没骗你,这是不是男人送的?”
“除非,你承认自己不是男人。”
“你现在这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呵,刚刚又是另一副嘴脸。”
宴绯雪嘲讽起来不比白微澜弱,但是下一刻,他张合透红的唇瓣被两片薄唇堵住了。
一时间静止,四目相对,唇瓣相接,随着呼吸声唇瓣滚烫到温软。
白微澜垂眸不敢看宴绯雪,僵硬地贴着没动。呼吸扑鼻,静到极致的躁动,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但白微澜没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是宴绯雪紧张的,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白微澜仰头,轻轻蹭了蹭秀挺的鼻尖,双手扶着宴绯雪的肩膀,慢慢擡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看,忍不住嘴角浅笑。
他挺直了肩背,唇角沾染了肖想已久的气味,甜的眩晕,喉结紧张的滑动,看着走神中的宴绯雪,“宴宴,我可以亲你吗?”
床的小自述:
——我是在人间修行千年的木头精。
我本来觉得自己功力深厚已无对手,但,直到看见了白微澜。
一个字,绝。
问嘛问,使劲儿亲啊!
床骂骂咧咧,给我摇起来晃起来!
晚上六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