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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天大的误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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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被悬吊在审讯室中央,但行刑者似乎暂时离开了。她的脚下,散落着各式各样冰冷、沾着暗红色污渍的刑具——带倒刺的鞭子、电击器、钳子、以及一些形状怪异、令人不寒而栗的特制工具。

而最让她感到羞耻和绝望的是,从她破烂裤腿间流下的、已经半干的黄色液体,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酷刑是何等的残酷,甚至剥夺了她最基本的生理控制能力。

屈辱、痛苦、背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阿尔卡纳……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她从干裂渗血的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充满恨意的字眼。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部因极度饥饿而传来痉挛般的绞痛。自她被“带回”基地,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就在她意识即将再次被黑暗吞没时,审讯室厚重的铁门,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被推动的吱呀声。

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从门缝后面探了进来,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室内可怕的一切。

“姐姐……?”一个细若蚊蚋、带着些许迟疑的声音轻轻响起。

维尔汀的心猛地一跳!她艰难地抬起头,努力想看清来人。

“安……安琪拉?是……是你吗?”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希冀和恐惧,生怕这又是一场幻觉。

“维尔汀姐姐?”安琪拉看到了被铁链吊着的、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维尔汀,小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和担忧。她似乎忘记了害怕,急忙跑进审讯室,踮起脚尖,费力地拉动了墙边一个控制囚犯升降的拉杆。

咔哒咔哒——铁链滑动,维尔汀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支撑,软软地摔落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安琪拉……你……你还认得我吗……”维尔汀瘫在地上,无助的泪水混合着血污再次决堤,她颤抖地、用尽全身力气向小女孩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渴望一个拥抱,渴望一点点温暖的认可。

安琪拉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同情。她小声地说:“我知道……大家都说你不是真的维尔汀姐姐……”这句话让维尔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但是,”安琪拉看着维尔汀凄惨的模样,歪了歪头,纯真的话语却像一把钝刀割着维尔汀的心,“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好难受,好可怜啊……”

维尔汀刚刚死去的心仿佛又被这句话轻轻触碰了一下,她哽咽着,几乎语无伦次:“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认识我了……一定是阿尔卡纳……是那个混蛋……”

安琪拉似乎不太理解这些复杂的事情,她从怀里掏出一块被她小心翼翼藏起来、已经有些被压扁的面包,递到维尔汀干裂的嘴边,天真地问道:“大姐姐,你为什么要假扮维尔汀姐姐啊?你饿了吗?这个给你吃。”

看着眼前这救命的口粮和孩子纯真的善意,维尔汀的求生欲终于压过了一切。她艰难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极其困难地咀嚼着干硬的面包,泪水流得更凶:

“我……我没有假扮……我才是……才是真的维尔汀……我是被……陷害的……”

安琪拉眨巴着那双不掺一丝杂质的大眼睛,看着维尔汀的眼睛,似乎在努力分辨着什么。她的小脑袋瓜无法理解大人世界的复杂阴谋,只能凭借最本能的感觉:

“可是……我觉得你就是维尔汀姐姐啊……”她小声地、困惑地嘀咕着,“但大家都说你是假的……十四行诗姐姐、云茹姐姐、阿丽兹姐姐……她们都这么说……为什么呀?”

这句充满矛盾的话,却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光,照进了维尔汀无尽的黑暗深渊!这孩子……这孩子似乎没有完全受到阿尔卡纳术式的影响?!或者说,孩子的纯真让她更能感知到某种本质的东西?

维尔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猛地迸发出急切的光芒,她刚想抓住安琪拉问个清楚——

“安琪拉!离她远点!”

一声冰冷严厉的呵斥突然从门口传来!

十四行诗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铁青,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将安琪拉拽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护住她,仿佛维尔汀是什么致命的瘟疫。

她看向维尔汀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警惕、厌恶和……被欺骗后的愤怒。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靠近这个危险的间谍!就是她害了真的维尔汀姐姐!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都是为了欺骗你!”十四行诗严厉地训斥着安琪拉,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安琪拉被十四行诗的严厉吓到了,小脸一白,躲在她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地上的维尔汀,又看看十四行诗,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不再敢说话了。

那刚刚燃起的微小希望之火,瞬间被十四行诗这盆冷水彻底浇灭。

安琪拉被十四行诗强行带离后,审讯室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维尔汀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绝望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将她牢牢钉在冰冷的地面上。然而,她的苦难远未结束。

深夜,当基地大部分区域都陷入沉睡时,审讯室的门又一次被无声地推开。这一次,只有十四行诗一个人。她手中提着一个沉重的金属工具箱,脚步沉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令人心悸的冰冷。那双曾盛满对维尔汀无限关切与忠诚的湛蓝眼眸,此刻只剩下偏执的疯狂和一种被巨大痛苦扭曲后的空洞。

她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她冰冷的身影和工具箱森然的轮廓。

“最后一次机会。”十四行诗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得可怕,“真正的维尔汀司辰,在哪里?”

维尔汀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挚友,心如同被再次碾碎。她张了张嘴,血沫从嘴角溢出:“十……四行诗……我就是……维尔汀……”

“谎言!”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鞭子般抽来!十四行诗猛地打开工具箱,里面赫然是各式各样闪着寒光的刑具!她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根浸过盐水的牛皮鞭!

啪——!

鞭子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抽在维尔汀早已血肉模糊的后背上!一道新的、皮开肉绽的血痕瞬间炸裂开来!

“呃啊——!”维尔汀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嚎,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说!!”十四行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又是一鞭!接着是第三鞭,第四鞭!她仿佛不知疲倦,每一次挥鞭都用尽了全力,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维尔汀最脆弱的伤处附近!

鞭打声和维尔汀痛苦的闷哼声在黑暗的审讯室里反复回荡。

“我……是……维尔汀……”维尔汀的意识在剧痛中浮沉,却始终咬着这几个字,这是她仅存的、无法被剥夺的自我认知。

“不肯说是吗?好!很好!”十四行诗扔下鞭子,眼中的疯狂更盛。她从工具箱里拿起一支烧红的烙铁!通红的烙铁头在黑暗中散发出令人恐惧的热量和红光。

滋啦——!!!

滚烫的烙铁狠狠地摁在了维尔汀的肩膀上!一股皮肉烧焦的恶心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难以想象的剧痛让维尔汀的惨叫猛地拔高,然后戛然而止——她几乎瞬间痛得晕死过去,但冰冷的盐水又立刻泼在她脸上,强行将她唤醒!

“说啊!你说啊!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十四行诗揪住维尔汀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扭曲的面容,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绝望而彻底变调,“你把我的小维还给我!还给我!!”

她的审讯早已脱离了获取情报的目的,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宣泄,一种对失去挚爱之人的疯狂报复,施加在这个她认定是“赝品”和“元凶”的存在身上。

维尔汀看着眼前彻底疯狂的十四行诗,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边的心碎和麻木。她虚弱地喘息着,声音细若游丝:“杀了我吧……十四行诗……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

这句话仿佛彻底点燃了十四行诗心中最后一道疯狂的引信!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中杀意沸腾!

“既然你不肯说!既然你让她回不来!那你就去死吧!给她陪葬!”十四行诗高高举起匕首,对准了维尔汀的心脏,就要狠狠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十四行诗!”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

砰!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云茹、拉什迪带着几名卫兵冲了进来!云茹眼疾手快,一道精准的能量冲击打偏了十四行诗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十四行诗!你疯了!”云茹上前一把抱住几乎失控的十四行诗,厉声喝道,“谁允许你私自用刑的?!还要杀了她?!”

“她是假的!她是害死小维的凶手!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十四行诗在云茹怀里疯狂挣扎,哭喊着,状若癫狂。

“冷静点!”云茹用力制住她,目光扫过地上奄奄一息、几乎不成人形的维尔汀,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理性压过,“杀了她有什么用?能换回维尔汀吗?”

拉什迪检查了一下维尔汀的状况,眉头紧锁:“伤得很重,但还有口气。”

云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她的声音恢复了领袖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既然她如此顽固,坚持声称自己就是维尔汀,甚至能骗过安琪拉……或许,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她看向地上昏迷的维尔汀,眼神深邃:“阿拉斯加要塞。利布拉不是故意放空守备吗?如果我们让这个‘维尔汀’出现在进攻队伍的最前面……你说,厄普西隆的守军,是会毫不犹豫地向他们的‘功臣’开火呢?还是会因此陷入混乱,给我们可乘之机?”

拉什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云茹的意图:“……风险很大,但或许……值得一试。这可能是我们最快夺回阿拉斯加的机会。”

“把她带下去!全力救治,别让她死了!”云茹下令,“在她伤好之前,十四行诗,你不准再靠近她一步!这是命令!”

卫兵上前,将昏迷的维尔汀抬起,送往医疗室。

十四行诗瘫软在云茹怀里,失声痛哭,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空。她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未能“报仇”而痛苦,还是因为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却被疯狂掩盖的、害怕失去维尔汀的极致恐惧。

一场残酷的私刑,最终以一种更加冷酷的战略算计告终。维尔汀的身体或许能得到暂时的救治,但她作为“棋子”的命运,却被再次推向了更加危险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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