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天大的误会(1/2)
利布拉站在空荡荡的隔离室里,脚下仿佛还残留着将维尔汀推入传送矩阵时的能量余温。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试图将那个银灰色头发的身影和那句该死的“你是好人”的幻听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她刚走出门,就撞见了揉着太阳穴、一脸困惑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冷邵。
“大人?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好像突然睡得很沉……”冷邵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利布拉根本没心情理会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此刻,一股被愚弄的怒火正急需找到宣泄口。她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没事,睡你的去”,便如同一阵旋风般,径直冲出了住所,目标明确——阿尔卡纳的办公室!
当她一脚踹开阿尔卡纳办公室那华丽的合金大门时,果然看见阿尔卡纳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仿佛早已等候多时。她脸上甚至带着一丝预料之中的、令人火大的微笑。
“阿尔卡纳!你这个阴险的混蛋!”利布拉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甚至懒得废话,一枚高度凝聚、闪烁着致命紫光的爆炸飞镖瞬间在她指尖成形,下一秒已经带着尖啸声抵在了阿尔卡纳纤细的脖颈上,冰冷的能量灼烧着空气!“说吧!你想怎么死?!”
阿尔卡纳面对这致命的威胁,非但没有惊慌,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她轻轻吹了吹咖啡的热气,慢条斯理地说道:“别这么激动,我亲爱的异教大人。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因为发现,我们精心准备的心灵扰乱术,在那个维尔汀身上……似乎失效了?”
利布拉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是又怎么样?!你这废物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次品!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但这不影响我现在就宰了你!”
“次品?哦不,不,不。”阿尔卡纳优雅地放下咖啡杯,缓缓站起身,丝毫不在意脖颈上那枚随时可能取她性命的飞镖,“我早就料到,以维尔汀特殊的体质和意志力,直接针对她本人的记忆篡改很可能无法持久甚至被抵抗。所以,我在设计这个术式时,就额外加了一道非常隐蔽的‘保险’。”
她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冰冷的基地景观,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这道保险的作用对象,从来就不是维尔汀本人。而是……她身边的人。具体效果嘛……”她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利布拉,“我想,您现在如果派一架隐形仿生无人机去非洲基地看看,或许就能看到一些……非常有趣的场景了。”
利布拉猩红的眼眸眯了起来。她死死盯着阿尔卡纳,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几秒后,她猛地收回了爆炸飞镖,任由其消散在空气中,但眼中的杀意并未减退。
“呸!我不管你在搞什么鬼!”利布拉恶狠狠地说道,“但如果最终结果让我不满意,阿尔卡纳,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扔下这句威胁,她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立刻安排无人机侦察任务。
与此同时,非洲焚风反抗军基地外围。
维尔汀踉跄地从超时空传送带来的短暂晕眩中恢复,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望向不远处基地那熟悉的轮廓和闪烁的警示灯,心中百感交集。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朝着大门走去,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向大家解释这离奇的经历,以及利布拉那令人费解的“赠礼”。
然而,当她刚刚靠近基地大门警戒范围时,探照灯猛地聚焦在她身上!数名全副武装的卫兵如临大敌般迅速冲出,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她!
“站住!不许动!”卫兵的厉喝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是我!维尔汀!我回来了!”维尔汀连忙举起手表明身份,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但卫兵们的眼神冰冷而陌生,没有丝毫见到指挥官归来的喜悦,反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他们迅速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维尔汀的双臂反扭到身后,用高强度塑料束带捆住了她的手腕!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维尔汀!”维尔汀又惊又怒,奋力挣扎,但更多的卫兵围了上来,强行将她押解着向基地内部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士兵和工作人员都投来怪异的目光,那目光中没有熟悉和欢迎,只有怀疑、审视,甚至……厌恶。
维尔汀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被粗暴地押送进了基地深处那间阴冷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十四行诗正坐在冰冷的金属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她听到动静,抬起头,那双总是蕴含着对维尔汀关切与忠诚的湛蓝眼眸,此刻却冰冷得像南极的寒冰,甚至没有正眼看维尔汀一眼,只是示意卫兵将维尔汀铐在固定的审讯椅上后离开。
当审讯室厚重的门被关上,只剩下她们两人时,维尔汀急切地开口:“十四行诗!是我啊,维尔汀!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四行诗这才缓缓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投向维尔汀。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剖开审视。
“说!”十四行诗的声音冰冷而生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把真正的维尔汀怎么样了?我只问这一遍。”
维尔汀如遭雷击,彻底懵了:“啥?我就是维尔汀啊!十四行诗你到底在说什么?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回来了!”
她试图晃动手铐,发出哗啦的声响,想要解释这一切:“听着!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被厄普西隆俘虏了,他们对我用了心灵扰乱术,但我免疫了!我打入了他们的内部!我还见到了利布拉,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把阿拉斯加要塞还给我们!我……”
“够了!”十四行诗厉声打断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眼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痛苦,“你的谎言拙劣得令人发笑!伪装成她的样子,窃取她的记忆,就想来蒙混过关?你们厄普西隆的伎俩只有这些吗?!”
她走到维尔汀面前,俯视着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代你们的阴谋和真维尔汀的下落!否则……”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冷酷。
“十四行诗!你清醒一点!看着我!我就是维尔汀啊!”维尔汀几乎是在绝望地呐喊。
但十四行诗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冰冷。她不再相信眼前这个人。
“看来,对待你这样的顽固卧底,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十四行诗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失望。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桌旁的一个红色按钮。
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行刑士兵走了进来。
“不!十四行诗!是我!真的是我!”维尔汀看着步步逼近的士兵,心中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她拼命挣扎,手铐勒得手腕生疼。
但十四行诗已经转过身,不再看她,只是冷漠地挥了挥手。
“带下去。用一切必要手段,撬开她的嘴。”
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粗暴地将维尔汀从椅子上架了起来,毫不理会她的辩解和挣扎,强行将她拖出了审讯室,走向基地深处那更加阴暗、更加不为人知的区域。
维尔汀的呼喊声在冰冷的走廊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绝望地看着十四行诗决绝离开的背影。终于,她明白了一切,这是阿尔卡纳的阴谋!
而接下来,将是维尔汀所经历过的最黑暗的时刻。
审讯室阴冷潮湿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维尔汀被粗重的铁链悬吊在半空,脚尖勉强能触及冰冷的地面。
她身上那件原本还算整洁的衣物早已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皮开肉绽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几乎吞噬了她的意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就在她意志即将涣散的边缘,审讯室的铁门再次被推开。脚步声传来,维尔汀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两个她此刻最渴望见到、却又最害怕以这种方式见到的人——云茹,和她的养母兀尔德女士。
兀尔德女士一看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维尔汀,情绪瞬间崩溃。她不像云茹那样还能保持表面的冷静,作为一个母亲,失去女儿的恐惧和愤怒压倒了一切。她猛地扑上前去,根本不顾维尔汀满身的血污,死死揪住她破烂的衣领,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剧烈颤抖。
“你这个该死的冒牌货!恶魔!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把我的小维还给我!还给我啊!!”她的哭喊声嘶力竭,充满了绝望。
云茹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被阿尔卡纳术式植入的“认知”所覆盖,只剩下冰冷的警惕和厌恶。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情绪失控的兀尔德女士,语气看似安抚,实则冷酷:
“阿姨,别这样,冷静一点。和这种敌人派来的傀儡动气不值得。”她将兀尔德女士稍稍拉开,目光转向奄奄一息的维尔汀,眼神如同在看一件需要被拆解的故障机器,“我们迟早会找到真正的维尔汀,把她救回来的。但这个冒牌货的嘴……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要硬。看来,常规手段还不够。”
被母亲如此对待,维尔汀的心如同被彻底碾碎。巨大的委屈和痛苦让她涌出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滑落。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看向兀尔德女士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和难以置信的悲伤:
“妈妈……真的……是我啊……我是小维……你不认得我了吗?你忘了……你给我熬的姜汤……你叫我好好睡觉……”她试图用只有她们才知道的细节来唤醒母亲。
然而,这番话语在兀尔德女士听来,却成了敌人窃取记忆后最恶毒的挑衅和戏弄!她的眼神非但没有软化,反而燃起了更加炽烈的怒火:“闭嘴!你不配提这些!你不配学她说话!你们这些厄普西隆的魔鬼!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云茹也厌恶地皱紧了眉头,彻底失去了耐心。她对着门口守候的士兵冷冷下令:“继续!直到她肯说出实话,或者再也说不出话为止!”
说完,她便搀扶着依旧哭泣咒骂的兀尔德女士转身离开,没有再多看维尔汀一眼。
铁门重重关上,新一轮的拷问即将开始。维尔汀看着母亲和云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了。这种被至亲之人彻底否定、视为仇敌的痛苦,远比身上的鞭伤更加致命。
审讯室的铁门再次被沉重地推开,打断了行刑士兵的动作,也暂时将维尔汀从新一轮的痛苦边缘拉回。这一次,走进来的是阿丽兹,她那双总是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眼眸,此刻却只剩下冰冷的仇恨和暴戾。她甚至没等士兵动手,自己就一把抢过旁边一根滋滋作响的电击警棍。
维尔汀艰难地抬起头,透过被血水和汗水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那张熟悉却写满陌生的脸。一股巨大的悲哀涌上心头,她强忍着剧痛,用嘶哑破裂的声音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阿丽兹……是你吗……”她喘息着,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伤,“你……你还记得吗……那次云茹姐刚……刚离开的时候……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用刀片……划得手臂上全是血……”
她的声音微弱却清晰,描述着只有她们才知道的、深埋于痛苦中的私密往事:
“是……是我找到你……是我夺下你的刀……抱着你……告诉你云茹姐绝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告诉你我们……我们还要一起等她回来……这些话……你都忘了吗?那道疤……还在吗?”
阿丽兹听到这些话,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迷茫和动摇,仿佛某个被深埋的开关被触碰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曾经伤痕累累的手臂。
然而,这丝动摇仅仅持续了一瞬!阿尔卡纳的术式如同最坚固的牢笼,瞬间压制了那点真实的波澜,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被“窃取记忆”所激怒的狂躁!
“闭嘴!!”阿丽兹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手中的电击棍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捅在了维尔汀的腹部!
“呃啊啊啊——!”高压电流瞬间流遍全身,维尔汀的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后面所有的话语都被剧烈的痛苦彻底打断。
“你竟敢……你竟敢用这些来戏弄我?!!”阿丽兹的眼睛彻底红了,泪水混合着愤怒喷涌而出,但她下手却更加狠厉,“你们这些厄普西隆的杂碎!除了偷窥别人的痛苦!还会什么?!说!你们把真正的维尔汀姐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害死她了?!!”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近乎疯狂地用警棍殴打着维尔汀,每一击都充满了对“杀害”她姐姐们的敌人的刻骨仇恨。
“我……真的……是维尔汀……别打我了……好痛……”维尔汀痛苦的求饶着,换来的却是阿丽兹更加变本加厉的电击。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夜,也许是永恒。维尔汀在无边无际的疼痛和冰冷中,缓缓恢复了一丝模糊的意识。
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意和浑身撕裂般的剧痛,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她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天光从未被完全遮蔽的高窗透下,显示此刻已是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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