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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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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顾钦从宁国公府赶回来,长风吹动他鬓间碎发,眉宇神色凝重的下了马车。

他心不在焉的进了院子,迎面远远看到司延来到了他对面。

顾钦看见司延,心头一跳,迟疑上前行礼,“侯爷。”

“恭喜顾大人。”

顾钦面露不解,“卑职……并无什么喜事。”

司延别有深意的看着他,“陛下不是刚给了你一纸和离书吗?”

“顾大人马上就要攀龙附凤了,自然是该恭喜。”

顾钦话语一滞,像是全然被司延看穿,“陛下有言,我与皎皎并未礼成,于大燕律法并不存在夫妻关系。赐下一纸和离书做了断,此番并非我意,但我不敢不从。”

“不过,我很是担心皎皎,”顾钦垂眸,朝司延躬身,“想来卑职也还要在侯府叨扰一阵,卑职与侯爷的交易仍然有效,日后卑职人微言轻,还望侯爷能好好照拂皎皎。”

低眉之间,顾钦眼底明光微动,他并不可能放弃云皎皎这枚棋子。

燕程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与云皎皎和离,云皎皎孤立无援,就是笼中之鸟,任由摆布。即便燕程对云皎皎下手,也不用继续在乎什么臣子之妻的污名。

但情蛊在,云皎皎的利用价值就不会断,云皎皎就是辗转在司延和燕程之间,又忠心于他的最好美人计。

司延缓步上前,“顾大人得说清楚,想要我如何照顾你夫人?”

顾钦动作微僵,“自然是侯爷如何开心,就如何照顾。”

司延轻笑一声,眸色却无比阴冷,“这话与我说过,想必日后也会对陛下说,你我都清楚,顾大人其实不必永远都装着爱妻的模样,坦率点。省得哪一天,骗得自己都要信了。”

长廊上的风刮过顾钦耳发,耳边一阵混乱呼啸声,他表面仍是一片波澜不惊,最隐秘的角落里什么莫名的情愫开始挣扎。

顾钦将其归结为恻隐之心,养了多日的小猫送人时会舍不得很正常。

他没什么好挣扎,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

沐浴梳洗后,云皎皎窝在床榻上,听到外面传来顾钦的声音,“夫人身体如何了?”

云皎皎慢慢睁开眼睛,扣紧被子。

她心下乱得很,越看见顾钦越烦。

房门被推开,顾钦匆忙过来,“皎皎,是不是今日吓到了?”

云皎皎嗓音沙哑,“我没事,今起太早只是累了睡一会儿。”

“晚膳吃一点再睡吧。”

“我晚些时候再吃,你回去吧。”

顾钦见云皎皎似乎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的样子,也没再继续。

出门后走过长廊正巧碰见支芙,他忽然出声,“支芙。”

“啊?”支芙回头看过去。

顾钦停顿片刻,目光闪烁,“夫人难受,别忘了夫人今晚的安神茶。”

支芙还以为是什么事,“大人放心,每日夫人都喝的,我忘不了的。”

顾钦收回视线,麻木的走回房间,一身的清冷孤寂。

他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今日宴会上,云皎皎为了顾家颜面与公主抗衡的场景。

顾钦甩开脑海中再次翻涌而上的愧疚与不适,沉着脸走到了书桌前,翻出尚未整理完的文书。

一个物件忽然从桌案间掉了出来,滚落在地面上染了灰尘。

那是年前云皎皎给他绣的福袋。

入夜翻滚的云层带出层层闷雷,震得人心惶惶。

云皎皎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纤细的手指攥着锦被,脑子也一片混沌。

她心里犯恶心,根本什么都不想吃。

支芙怎么送进来的晚膳,照样怎么摆在外间桌上。

包括那盏安神茶,她一样没动。

屋外冷风呼啸,细密的雨点拍打在窗柩上,云皎皎焦躁不安的心被风声翻卷揉搓,在混乱之中久久不息,渐渐归于麻木。

她昏昏沉沉蜷缩在被子里,浅眠梦境中,又听到了之前听到过的脚步声。

与之前一样,多半是顾钦忙完手上事又来她的房间里看她。

脚步声混迹在窗外细密雨声之中,听不分明,但原本独属于她的空间仿佛顷刻间就被侵占。

随着他的靠近,被蚕食的领地一点点扩张填满。

屋内炭火细细轻灼,硬是将屋内烤的莫名缱绻暧昧。

她攥着锦被的手指一点点收紧,蝶翼般的睫毛震颤了下,慢慢睁开。

脚步声在床榻边缘停下。

云皎皎面朝墙壁,看着薄纱红帐的影子随着男人动作拨开,她甚至能感觉到一缕灼热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脊背上,烤得她后背发烫。

云皎皎也不知他在看什么,大约是时间有些久了,她的忍耐濒临极点。

突然一下翻过身坐起来,“顾钦你又要……”

云皎皎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薄纱红帐之下,她赫然撞进了司延深邃晦暗的黑瞳之中!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笼罩住,她仿佛一瞬间就被他眸底深渊吸食吞没,再也无法逃脱。

隆隆雷声乍然惊起,震得她心脏陡然间开始剧烈的跳动。

雷声停歇,四周却忽然静谧的连气息声都清晰可闻。

司延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皎皎又认错人了。”

云皎皎浑身发麻。

“什么意思?”云皎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你出去!”

“我怎么在你的房间……”司延重复了一遍云皎皎的话,俯身坐下来,不由自主的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云皎皎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浑身紧绷像可以因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炸毛。

司延的手压在了她的被角,那股压迫感愈演愈烈,“皎皎,你应该问的是,我哪次不在你房间。”

“你……”云皎皎睫毛抖个不停,细眉皱紧又松开,复而皱紧。

像是在心中无数遍意识到什么,却不敢置信的否定,“你说什么?”

“真是一点都不记得?”司延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她的手,“上次绑的皎皎不喜欢?”

云皎皎脑海中似一道白光冲过,积蓄在某一个点上,继而轰然炸开!

所以到底为什么看似温和的顾钦,一到了床上就换了个人一样。

原来根本就不是他!

司延握住她的手腕,轻捏了两下,“可我挺喜欢的,皎皎还是绑起来最乖,就该把皎皎绑起来,捆在我身边。”

云皎皎甩开他的手,再次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痕迹,许久前夜里那缠绵悱恻的感触汹涌而上,但却丧失了全部温情只剩下被掌控的桎梏感,“所以这个是……”

“怎么?皎皎终于发现了?”司延浑身上下散发出可怖的气息。

“我总想着,皎皎应当最起码能有一日不喝你夫君的安神茶,就会发现陪在你身边的不是他而是我。”司延手指拨过云皎皎凌乱碎发,她慌张一躲,却又被他狠狠捏住了下巴,“可你总是那么相信他,让我全无可乘之机,真是太让我难过了。”

他手指描摹着她的下颚,激起一阵麻痒,“便是伺候舒服了你,抓得我见了血还以为是他满足了你。”

云皎皎脊背渗出一层冷汗,一把推开司延的手,“你真是个疯子!”

匆忙下床想要逃离,腰身却忽然被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拦住,轻而易举的将她拽了回来!

“怪我不早点让皎皎知道我疯,”司延简单的整理了下袖子,偏偏动作矜贵淡雅,与那幽暗危险黑瞳形成强烈反差,“才让他人有机可乘。”

云皎皎猝不及防的跌落在柔软的锦被上,连寝衣外衫都滑落半截。

露出圆润莹白雪肩和精致漂亮的锁骨,身段玲珑有致又若隐若现。

云皎皎此时却根本不顾上衣服,神色仓皇,惊恐的望着那目光阴鸷,步步紧逼的男人。

他眼底深渊淤泥中的凶兽心思蠢蠢欲动,“所以今日皎皎既清醒着,总不能还认错夫君。”

云皎皎轻摇着头,浑身轻颤的后挪身子,“不要,不要过来。”

“怕我啊?”司延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手掌拂过她纤细的脖颈,“不要我过来,你要谁过来,顾钦吗?”

他温热粗糙的手放在她颈间,云皎皎有一种全然被他掌控的错觉。

下一瞬,男人手掌突然用力,扣住她后颈,将她往身前猛地一带,两人唇齿距离陡然拉到毫厘之间,“你说说看,我帮了你这么多次,都抵不上一个哄骗你,背叛你的人?”

云皎皎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两人气息此起彼伏,莫名纠缠起来。

男人强烈的雄性气息侵蚀着她的意志,他视线下拉,眸光细细的描摹着她的唇线,“还是,皎皎总是用我时哄我,用完了把我丢下。对他却不是?”

云皎皎嗓音夹了细细的颤抖,“我没有。”

“没有啊,”司延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动作浑厚低哑的嗓音似哄非哄,“那皎皎说,你选我还是选他。”

云皎皎说不出话来,在男人掌心轻颤不停,眼眶肉眼可见的红了,看起来委屈得不像样子。

“这么可怜,”司延看着她的眼睛,还在继续进攻她的意志力,“顾钦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拿你换权,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皎皎难道不想报复他吗?”

云皎皎气喘不匀,抖如筛糠,咬唇望着他。

怎么不想。

她当然想,只是她分不清,眼前人是来帮她的,还是来带她下地狱的。

可她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她现在的处境,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司延随时可以撕开她的衣物,就在这里要了她,不论如何折磨也根本没有人可以救她。

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司延的人。

甚至她唯一可信的顾钦,原也都是一直在利用她,他怕是巴不得司延高兴了,能给他换更多东西。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直到司延压迫感十足的低声催促,“说话。”

云皎皎抖了一下,忽然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像是积蓄已久的情绪忽然爆发,完全控制不住。

司延手指握在她后颈,动作有片刻的僵硬,“哭什么,选我就这么委屈?”

云皎皎听着他的话,情绪汹涌而出,嗓音哭腔浓重,“你欺负人,你们都欺负我。”

司延方才的气焰莫名其妙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么看着她长叹了一口气,耐下了性子,“我如何欺负你了?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云皎皎并未回答,只觉得荒唐。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不应该,起码不能在想要剥削自己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样子,对于这群人来说,看到猎物软弱不可能会出现怜悯,他们只会更加兴奋。

可是她控制不住,索性自暴自弃的哭着,“你要做什么你来吧。”

她哭得抽噎起来,几口气喘不上来。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

眼前男人微微靠近,云皎皎惊得闭上眼睛,而后感觉男人温热的大手握住她腰身,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腿弯。

一个用力,将人抱上了膝盖。

而后抚上她的脊背,动作轻缓沉稳的轻拍。

云皎皎半晌没有等到预料的侵占,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正正好撞上司延乌沉黑瞳,他一面给她顺气,一面问着,“早些年,皇后娘娘是不是这般哄皎皎的?”

他的气息就落在她额前,嗓音轻震。

云皎皎就这么坐在他身上,甚至能感觉到他结实有力的大腿肌肉,听到他提母后,又红了眼睛。

司延看着她鼻尖上沾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鬼使神差的伸手蹭了一下,而后放在唇间尝了一口。

司延并未回答,低头靠近了些,似乎是想要尝更多。

云皎皎偏头躲开,“你干嘛要吃……”

司延捏过她的下巴,把人转过来,“还有很多没吃。”

他粗粝的指腹碾了下她嫣红唇瓣,碾得更红了些,过于娇气。

云皎皎任由他摆弄着,似是要把他推开,却又发现自己的力气完全无法撼动他,哽咽抽泣着,“混蛋。”

“我的确混蛋。”

“所以你愿不愿意,试试混蛋。”

或许会喜欢呢?

夜色空寂,司延回到房中,房中已经跪了人,卫轲压着山周见司延进来才行礼,“侯爷。”

司延淡淡的扫了一眼

乌雪钻到了司延身后,在黑暗之中,只露出一双黄褐色凶兽眼瞳,牢牢的盯着r/>

山周吊儿郎当的被压跪在一侧,不仅不怕,反倒朝着乌雪呲了下牙。

乌雪登时炸了毛,被司延按住,“听闻巫族擅蛊术,尤其擅情蛊,特请您来讨教一二。”

山周嗤笑一声,“侯爷不愧是达官显贵,连请教我的礼数都和旁人不一样。老夫也是闯荡江湖的脸面人,谁不是请着我去。你这么个态度,凭什么觉得老夫会……”

司延眼皮都没擡,“五百金。”

山周半张着嘴,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呆呆的看着司延。

司延喝了口茶,“先生可还满意?”

“害,”山周咽了下口水,跪得更板正了些,“侯爷看您说的,平民跪侯爵那是理所应当,我还能再给您磕两个,不然这钱我拿着不踏实。”

“这到不必。”

“那您也是有爱而不得之人,需要情蛊固情?”

司延靠在旁边,手指有意无意点动扶手,“也?”

山周嘿嘿一笑,自知说漏了嘴,“这不重要,您说您想要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

“告诉我解情蛊之法。”

山周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司延会问解情蛊之法,他捋着胡子,“这下情蛊容易,解情蛊难。但确实有两个办法,一种以毒攻毒喂毒蛊杀死情蛊,不过这对受蛊人的体质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会有性命之忧。”

“第二种,需要选第三人同样种下以受蛊人为核心的情蛊,再以血为药,扼杀她体内的他人情蛊。这样她就自由了,但替她种蛊的人每月都需要她消解蛊毒,这消解之法嘛嘿嘿,”山周腼腆的笑了笑,“得靠床笫之事消解,若是三月不得纾解,就会气血亏空而亡。”

这意味着不论如何总要有一个人被蛊毒控制,如果司延想要帮云皎皎解蛊,那意味着司延要被云皎皎的情蛊控制。

卫轲听明白了这种解蛊之法,立马上前,“侯爷,这不可!万一她跑了呢?万一她并非真心,那于您来说不就被她控制了吗?”

山周视线在卫轲和司延之间打了个来回,老实巴交,“那人要是命硬,第一种其实也成。”

司延手指轻轻点动着。

萧条冬风间,屋内响起他若无其事的声音,“被皎皎控制,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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