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显然是早有预谋（2/2）
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敲。
“咚咚。”
“喂？”
“里面还有活的吗？”
“能听得懂人话吗？”
“归零”没有任何反应。
“唉，看来是彻底烧坏了。”
苏寒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
“质量真差。”
“看来，你们‘天道’这些年，在‘硬件’方面，是没什么长进啊。”
“算了。”
他伸出手，直接插-入了“归零”那由法则构成的胸膛之中。
然后，在里面掏了掏。
很快。
他便掏出了一个……
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
核心晶片。
“找到了。”
“‘天道’的……后台端口。”
苏寒将那枚核心晶片，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让我看看，你们最近，又更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版本’。”
他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由无数的数据流所构成的光芒。
一股庞大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信息”，开始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
而另一边。
躲在苏寒身后的天机子，已经彻底地……
跪了。
他双膝一软，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那冰冷的虚空之中。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也没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剩下……
无尽的，发自灵魂深处的……
敬畏！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以及那个所谓的“天道”，在苏寒的眼中，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了。
他们……
都只是活在“电脑”里的……
程序！
而苏寒……
苏寒，他妈的是那个坐在电脑前面，可以随时给他们“断电”，随时给他们“重装系统”的……
用户啊！！！
这还怎么玩？！
这根本就没得玩啊！
天机子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自己的“存在意义”，在这一刻，都被彻底地……
清零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角落，安安静静地当一个乱码。
虚空之中。
天机子，这位曾经算尽天机、戏耍命运的顶尖大能，此刻正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态，跪在那里。
他的道心，他亿万年修持而来的骄傲与认知，在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内，被苏寒那轻描淡写的操作，给碾得粉碎，然后又被扫进了名为“现实”的垃圾堆里。
程序？
用户？
后台端口？
这些词汇，他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却形成了一种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无边无际的恐怖。
这就好比，你是一本书里的人物，你穷尽一生，修炼到了可以跳出文字、俯瞰整个故事线的境界，你以为自己就是作者了。
结果，你一抬头，却发现书的外面，有个人正一边抠着脚，一边嫌弃你这个故事太水，顺手把你这一页给撕了，还叠了个纸飞机。
这种降维打击，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绝望。
“咕噜。”
天机子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苏寒，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着那个悬浮在苏寒手中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小小晶片。
那就是……
“天道”的后台端口？
一个世界的至高法则，所有生灵命运的最终主宰，其核心，就只是这么个玩意儿？
天机子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持续崩塌，重组，然后再崩塌……
……
苏寒可没心思去管一个已经陷入“蓝屏死机”状态的老神棍。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中的这枚“核心晶片”上。
他的双眼之中，无数道比星河还要璀璨，比大道还要复杂的数据流，正在以超越光速亿万倍的速度疯狂闪烁。
他正在“读取”天道的核心数据库。
“让我看看……”
“啧，系统版本号还是这么老旧，界面UI还是这么不人性化，连个‘一键换肤’功能都没有，差评。”
苏寒的眉头微微皱起，像一个正在对自己电脑系统进行深度吐槽的资深用户。
“哦？还加了‘轮回系统2.0’？搞了个什么‘功德值’和‘业力值’的量化体系？这不是我当年玩剩下的‘声望系统’吗？换个马甲就不认识了？”
“还有这个‘天命之子’的刷新机制……随机生成？太低效了！应该搞个‘卡池’嘛！再设定个‘保底’，你看世界的‘主角’产出率，是不是能瞬间提升三个百分点？”
“还有这个‘天劫’系统，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固定伤害？应该根据渡劫者的‘装备’和‘心法’，进行动态平衡调整啊！不然新人怎么玩？老是被满级大佬渡劫的余波给秒了，这游戏生态还能健康吗？”
苏-寒一边浏览，一边喋喋不休地吐槽着。
他那悠闲的语气，就好像不是在审视一个世界的根本法则，而是在评价一个漏洞百出的、三流公司开发的网络游戏。
天机子在一旁听着，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麻木。
他甚至开始在自己的脑子里，默默地帮苏寒补充。
嗯，苏前辈说的对！这个“天劫”系统确实有问题！上次我一个徒孙就是这么没的！
还有那个“功德值”，兑换列表几万年没更新了！兑换的“法宝”属性还不如我自己炼的！奸商！
天机子越想越气，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抢过那个晶片，自己上去提几条“用户反馈”。
就在这时，苏寒的眉头，突然挑了一下。
“嗯？”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数据窗口，被瞬间放大。
“这是……”
窗口中，显示着一条被标记为“最高优先级”的更新日志。
【版本更新预告：v.0“外神降临”】
【更新类型：世界级大型资料片】
【更新内容：引入全新“不可名状”阵营——“旧日支配者”，及其附属“外神”系列boSS。】
【新增世界观设定：“真实梦境”与“混沌海”。】
【新增核心机制：“理智值（Sanity）”系统。当世界内生灵的“理-智值”过低时，将有概率直面“外神”的真实投影，从而导致不可逆的“数据畸变”或“格式化”。】
【新增灭世级道具：“魔罗”。（当前状态：已投放，作为资料片先行“彩蛋”，位于编号777号新手村“万剑山庄”）。】
【投放目的：收集“恐惧”、“绝望”、“疯狂”等负面情绪数据，为“外神”主体的降临，进行“服务器压力测试”。】
【预计公测时间：待定。】
……
“呵。”
苏寒看着这条更新日志，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搞了半天，原来是在内测新版本啊。”
“还‘外神降临’？还‘理智值’？这是看隔壁哪个宇宙的‘克苏鲁’题材火了，就想着抄袭人家的创意？”
“一点新意都没有。”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而且，还把我这块清净地，当成了你们的‘压力测试服务器’？”
“把我的徒子徒孙们，当成了你们收集数据的‘小白鼠’？”
“谁给你们的胆子？”
“轰——！”
一股无形的、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恐怖威压，从苏寒的身上，轰然爆发！
这股威压，并非能量，也非气势。
而是一种……
来自于“更高维度”的……
“权限”压制！
一瞬间，整个死寂的星域，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空间、法则、大道……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股威压面前，彻底凝固！
那个原本已经“宕机”的“归零”，其由法则构成的身体，更是“咔嚓”一声，如同被捏碎的玻璃般，寸寸崩裂，化作了最原始的数据流，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天道的最强“清道夫”，连让苏寒正眼看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就这么被他泄露的一丝“管理员”的怒火，给彻底秒杀了。
“噗通！”
天机子再次被吓得瘫软在地，他感觉自己的“cpU”都要烧了。
太……太可怕了！
这已经不是“用户”和“程序”的区别了！
这是“系统开发者”在对自己创造的世界，表达不满啊！
“苏……苏前辈……”
天机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您……您打算怎么做？”
他有一种预感。
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
比“世界重启”还要恐怖一百倍的事情。
苏寒没有立刻回答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核心晶片，眼神悠远，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
他笑了。
那笑容，很灿烂，但看在天机子的眼里，却比任何“忿怒明王”的表情，都要让他感到胆寒。
“怎么做？”
苏寒转过头，看向天机子，反问道。
“老神棍，我问你个问题。”
“当你在自己电脑上，发现了一个流氓软件，它不仅删不掉，还天天给你弹广告，甚至在后台偷偷安装全家桶，你会怎么做？”
天机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
“当……当然是想办法把它卸载了！要是卸载不掉……就……就直接重装系统！”
“不，不。”
苏寒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
“重装系统，太麻烦了，还得备份数据。”
“对于我们这种‘高级用户’来说，有更简单，也更有趣的办法。”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那就是……”
“顺着网线摸过去，找到开发这个流氓软件的公司。”
“然后……”
“把他们的服务器，给砸了。”
天-机子：“……”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
即将要见证一段，连“天道”史书里，都不敢记载的……
宇宙黑历史了。
“好了。”
苏寒拍了拍手，将那枚核心晶片，随手丢给了天机子。
“这玩意儿，你拿着。”
“我刚才顺手，在里面加了点‘料’。”
“以后‘天道’要是再敢找你麻烦，你就把这东西捏碎。”
“我保证，它会收到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天机子手忙脚乱地接住那枚晶片，只感觉自己捧着的，不是什么“天道核心”，而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整个宇宙的“反物质炸弹”。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怀中，贴身放好，那动作，比供奉自家祖师爷的牌位还要虔诚。
“多……多谢苏前辈！”
“行了，别废话了。”
苏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看在你给我提供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情报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你那个宝贝孙女，还在我那儿呢。”
“什么时候想通了，想好怎么还我这个人情了，再来找我。”
说完，苏寒的身形一晃，便准备离开。
“等等！苏前辈！”
天机子见状，连忙大喊一声，连滚带爬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苏寒的大腿！
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是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