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毁掉还是被毁（2/2）

他不是想征服，也不是想探究。

他只是……想毁掉什么。

或者，被什么毁掉。

薛羽右手一挥，悠然重剑破空而出，剑身未鸣，却引动天地气流骤然凝滞。那剑通体漆黑，唯剑脊浮现金色纹路，似远古龙脉游走，剑锋所指，风停、水止、云裂。他踏空而上，足尖轻点虚空，如履薄冰，每一步都留下一圈涟漪般的暗痕，仿佛空间本身也在为他让路。

重剑在前开道，薛羽紧随其后，身形如一道撕裂夜幕的墨色闪电，直扑秦岭深处。血雾翻涌的山脉在他眼中不再是屏障，而是一道亟待斩开的伤疤。风声在耳畔呼啸，却盖不过他心中那一声低沉的战鼓——那是死亡大军的脉搏，也是他灵魂深处永不熄灭的火焰。

越靠近秦岭，空气越粘稠，血雾如活物般缠绕而来，试图侵蚀他的护体真气。可薛羽不避不退，反手一引，重剑回旋，一道百丈剑气横斩而出，将血雾劈开一道巨大裂口。裂口之中，竟浮现出一座座悬浮的断崖，崖上残存着古老祭坛的遗迹，石碑断裂，符文黯淡，仿佛诉说着某个被遗忘的文明曾在此地与天争命。

“原来如此……”薛羽低语，眼中寒光一闪，“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异变，是有人以山为阵，以血为引，封印着什么。”

话音未落，血雾骤然翻腾，那颗悬浮的血色妖丹猛然震颤，一道猩红光柱自天而降，直冲薛羽眉心！他不闪不避，重剑横于胸前，剑身金纹骤亮，竟将光柱硬生生扛下。冲击波炸开，山石崩裂，整条淮河上游的水面被掀得倒灌三丈。

“既然你不愿让我过去，”薛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峻笑意，“那我便——斩开你！”

他双臂猛然张开，体内气血如江河倒灌，重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逆弧，剑气凝聚成形，化作一柄千丈巨剑虚影，剑尖直指秦岭主峰。天地为之变色，乌云翻滚，雷声隐动，仿佛连苍穹都在为这一剑屏息。

就在此时，血雾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似龙非龙，似兽非兽，带着远古的怨恨与不甘。一道巨大的身影从山腹中缓缓升起——那是一条由血雾与断岩凝聚而成的巨蟒，鳞片由碎裂的山石构成，双眼是两颗旋转的妖丹，口中喷吐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扭曲的人脸，皆是当年葬身秦岭的亡魂。

“守山灵？”薛羽冷笑，“不，你不过是被封印者豢养的看门犬罢了。”

秦岭深处，血雾弥漫，天地间仿佛只剩一片妖异的红。薛羽踏空而立，重剑在手，剑身金纹流转，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而那巨蟒，由血雾与断岩凝聚，鳞片如山石嶙峋，双眼似两轮血色妖丹，巨口张开，无数扭曲人脸哀嚎，宛若地狱的化身，横亘在薛羽前进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