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大明:朱重八的六岁小皇叔 > 第225章 南水北调

第225章 南水北调(2/2)

目录

“十年?”

张瑜又冒出来。

“国库如今要支应西域和亲的嫁妆、考绩司的赏钱,哪有闲钱投这无底洞?”

“钱从哪来,朕早就想好了。”

朱五六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

“江南盐税提两成,西域贡礼折价三成,再让考绩司查各地贪腐,去年抄没的天策府余财,刚好够启动。”

他把账册扔给张瑜。

“户部要是算不清这笔账,就让苏州来的李青天换你。”

张瑜捧着账册,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册子里的每一笔都算得清清楚楚,连江南织造司多余的丝线,都被折成了凿渠用的麻绳钱。

宋濂忽然出列,深深一揖。

“陛下,臣虽老迈,愿去督建渠工。臣主修过运河,知道哪里该缓,哪里该急。”

朱五六看着他。

“宋大人去年考绩是‘中’,若能如期完工,朕给你记‘特优’。”

宋濂的白胡子翘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

这时,殿外传来喧哗,李德全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北方流民在朱雀大街跪了一地,说……说愿自带干粮去凿渠,只求能喝上一口活水!”。

朱五六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案上的地图,那些朱砂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脚下蜿蜒成河。

他大步走向殿外,百官连忙跟上。

朱雀大街上,黑压压的流民跪了一片,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拄着拐杖的残疾人。

见朱五六出来,众人山呼万岁,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让咱修渠吧!咱有力气!”

一个缺了条腿的汉子往前爬了两步,举着半截铁锹。

“陛下,俺是石匠,当年修长城断了腿,如今还能凿石头!只求渠通那日,能让俺娃喝口不掺沙的水!”

朱五六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些面黄肌瘦却眼神灼热的百姓,忽然想起三岛织锦上的话。

“衣食足,知荣辱;仓廪实,知礼节。”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传遍长街:

“传朕旨意,即日起设‘漕渠司’,由宋濂总领,朱元璋副之。凡参与南水北调者,无论官民,皆按绩定禄。朕在此立誓,渠不通,朕不换龙袍;水不到,朕不进御膳!”

流民们哭得更大声了,有人把随身携带的种子撒在地上,说要等渠水来的时候,在这里种出第一茬稻子。

开工那日,淮河岸边插满了红旗,五十万民夫排成长队,像一条蠕动的长龙。

朱五六亲自敲响了第一声开山锤,石屑溅在他的龙袍上,像落了层霜。

“陛下,这锤该让民夫来敲。”朱元璋想接过锤子,却被朱五六按住。

“朕敲这一锤,是告诉天下,这渠不是朕一个人的渠,是咱大周所有人的渠。”

朱五六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

“你看那边,穿蓝布衫的是江南的织工,他们说要织出最结实的帆布包炸药;戴皮帽的是漠北的牧民,他们懂怎么在冻土上挖坑;还有那个瞎眼老汉,他儿子在修渠队里做饭,他就每天来给大家领工具——这才是咱的考绩,是山河认的绩禄。”

朱元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各色人等穿梭忙碌,有文官拿着图纸核对路线,有武将指挥民夫搬运石块,连之前送核桃入宫的阿蛮,都带着宫女们来教民夫腌菜防坏。

最难的是凿秦岭隧洞。山体坚硬,炸药用量稍多就会塌方,用量少了又炸不开。

玛丽娅带着西域的工匠,整日守在洞口,把硝石粉的比例试了百遍,手指被火药熏得漆黑。

朱五六去视察时,正见她蹲在地上算数据,裙摆上沾着泥。

“还没算出法子?”

他递过一块干粮。

玛丽娅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快了。臣发现按‘硝石七、硫磺二、木炭一’的比例,威力刚好,只是……”她指了指洞顶,“怕震松岩层。”

“让石匠先凿支撑柱。”

朱五六蹲下来,在地上画了个简图。

“像盖房子那样,先立好梁,再拆旧墙。”

玛丽娅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去办。三日后,隧洞果然顺利炸开,民夫们举着火把欢呼,火光映在洞壁上,像星星落进了山腹。

考绩司的账册上,每日都添新记录。

“张三,一日凿石五方,绩优,赏米三升”

“李四,发明木轨运石车,省人力三成,赏钱五十文”

“玛丽娅,改良炸药配方,记特等功,赏宅第一所”。

可困难也接踵而至。夏日常有暴雨冲毁渠堤,冬时冻土难挖,还有官员贪墨物料。

朱五六派李青天去巡查,查出三个克扣粮食的工头,当场斩在渠边,尸体就埋在渠底——“让他们活着贪粮,死了护渠”。

有御史弹劾朱五六“劳民伤财”,朱五六把弹劾奏折贴在漕渠司门口,

“待渠成之日,朕请你喝北方的新米水。”

三年过去,朱五六的龙袍磨破了袖口,鬓角的白发又添了许多。

他不再常去后宫,多数时候住在漕渠司的临时官署,夜里就着油灯看进度图,案上总摆着北方送来的干土块,提醒自己水有多金贵。

这天,朱元璋风尘仆仆地从河北回来,捧着一块湿漉漉的泥土冲进官署。

“陛下!通了!第一段渠通了!河北的旱地见了水,冒出绿芽了!”

朱五六捏起那块泥土,湿润的气息里带着草香。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把泥土小心翼翼地包进帕子。

“快……快传旨,让宋大人加把劲,朕要在秋收前,喝上渭水的稻米粥。”

消息传到长安,沈落雁带着后宫的姑娘们,把新培育的稻种包了千袋,派人送往北方。

呼延燕让父兄从漠北送来了最好的战马,帮着拉运石料;阿蛮腌的梅子,堆满了各个工棚的角落。

又过了两年,当最后一段渡槽架通时,朱五六正站在关中的田埂上。看着淮河的水顺着渠槽流进干裂的土地,老农们跪在水边,捧着河水哭得浑身发抖。

“陛下,您看!”

朱元璋指着远处,一群孩子追着渠水跑,手里的陶罐盛满了清水,阳光下像碎银子在闪。

朱五六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掬起一捧水,喝了下去。

水带着泥土的腥气,却比任何琼浆都甘甜。

他想起当年紫宸殿上的争吵,想起那些质疑的目光,想起朱雀大街上跪着的流民,忽然明白,所谓帝王功业,从来不是龙椅上的威严,而是这一捧能让百姓活下去的清水,是渠边长出的第一颗绿芽,是考绩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他们用血汗,在大地上织就了最壮丽的锦缎。

回宫后,朱五六在考绩司的总册上写下最后一笔。

“南水北调功成,参与官民三万六千七百二十四人,皆记‘优’。”

李德全在一旁看着,忽然发现皇帝的龙袍上,不知何时沾了块洗不掉的泥渍,像一朵开在锦缎上的野花。

这河,流淌的不是水,是民心,是天下人用努力换来的安稳日子,是那句被无数双手织进三岛锦缎的话。

“衣食足,知荣辱;仓廪实,知礼节。”

而他,朱五六,不过是那个最幸运的织工,有幸看着这山河,在自己手中,变得这般锦绣。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