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是谁(1/2)
尚宸殿里,一分春的香气徐徐萦绕,顾桓祁冷冷看着御案上的三样物件,没有开口,额头上的青筋却在隐隐跳动。
干桂花,是引得顾景熙不服之物;那油纸不用拆开,便能想到里面包着的是毒药;而那封信笺...
上头的字迹像是在何处见过,顾桓祁凛眉,却想不起来。
“几个月前,因玩耍的沙包中被人掺了桂花,才害得太子犯了不服之症。宫中各处早就没了桂花。敢问安妃娘娘,这桂花可也是您从宫外带进宫中的?”
哲常在的目光阴鸷,语气狠戾,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安妃能从宫外将药膏带入宫中,自然也可以用些手段,将桂花带入宫中。方才那药膏,已是铁证。
冯常在跪行两步,眼眶红得更是厉害了,“皇上,沙包中被掺入了桂花,一来会让太子害了不服之症;二来又将此事嫁祸在了嫔妾的头上,离间后宫姐妹。此举实在是恶毒至极!”
哲常在冷冷抬眸,看向安妃,“还有那毒药,若是嫔妾没猜错,那便是当初安妃娘娘加在桃胶羹中的毒药吧?安妃娘娘自导自演一出下毒又救人的戏码,就是为了骗取嫔妾等人的信任。”
顾桓祁并没有回应哲常在与冯常在,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封书信,蹙着眉头一目十行地读完那封家书,当落款的「兄童至珩」四个字跃入眼帘时,顾桓祁不由冷笑一声。
哲常在见状,话锋一转,赶忙道:“这书信,是嫔妾在安妃娘娘宫中的妆匣中找到的,这信件似乎是一封家书,可这落款为兄长的人,姓童,不应该是安妃娘娘的兄长吧。”
童答应听着墨瞳一颤,再也坐不住了,与身后的芭蕉对视一眼,从椅子上径直站起身来,“皇上,嫔妾斗胆,想看看这封家书?”
顾桓祁始终冷着脸,两指夹着那张信纸,递给了身边的小源子。
小源子双手将那封信接过,交给了童答应身后的芭蕉。
芭蕉的目光从那封家书上扫过,眉心一凛,递给童答应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童答应看着那书信上熟悉的内容与字迹,仰起头,言辞恳切道:“皇上,这是嫔妾兄长写给嫔妾的家书。自嫔妾入宫后,共收到了四封家书,唯有这封是父母病时,兄长所书。可数月前,这封家书却不见了,想不到,竟是为人窃了去。”
安妃吞了一口口水,不敢与童答应对视,声音也有些怯怯的,“皇上,这书信不是臣妾窃取的,臣妾也不知这书信是何人塞进了臣妾寝殿的门缝中...”
不等安妃说完,童答应步步紧逼,“所以,安妃娘娘就是利用这封家书,临摹了嫔妾兄长的字迹,伪造了嫔妾兄长与昭常在的往来书信。”
顾桓祁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安妃,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安妃立在原地,环视四周,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崩断。
那桂花不是安妃之物,是哲常在与冯常在栽赃;而毒药却实实在在是安妃入宫后以宫中的药材调配而来的;至于那封家书,也如童答应所言,安妃当初正是按照这封家书上的字迹,伪造了童至珩与昭常在的书信。
安妃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比方才迈入尚宸殿时还要虚弱千百倍。这些真假参半的东西困得她无从为自己辩白,双脚似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来那些亲近与顺从,全是假象。
哲常在与冯常在一直是沈清和的人,她们悄然织就了一张巨大的网,暗中搜集证据,旨在这一刻,将自己打入地狱。
她抬起早已泪痕斑斑的脸,泪盈于睫,“皇上...臣妾不曾做过,这些皆是栽赃,是陷害。她们这是嫉恨臣妾得皇上恩宠,才伪造了这些来构陷臣妾。还请皇上明察!”
许久,顾桓祁终于开口,声音中仍带着大病初愈后的干涩与虚弱,每一个字都冰冷至极,“那这个呢?”
说着,顾桓祁拿起一片不大的绿叶,在指尖摩挲着。
殿内众人看着那陌生的绿色叶子,皆是面露疑色,唯有安妃,瞳孔一颤。
“此物名为荆芥,有缓解风寒之效,还可以使猫兴奋...”
顾桓祁的每个字皆如冰锥一般刺进了安妃的心房,给了她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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