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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梦里梦外无净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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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挟着不安的气息,父亲又一次住进了医院。我在电话这头听着玉珍略带哽咽的声音,心揪成一团。听说肺部的老毛病又犯了,而老弟对父亲病情的态度似乎并不积极,可即便如此,陪父亲看病、在医院里日夜照料的,依旧是他。

那时,万丰家里的暖气片早已“老态龙钟”,岁月的侵蚀让它们内部被泥沙堵得严严实实,任凭怎么烧,房间里还是透着刺骨的寒意。无奈之下,老弟和父亲只好在宝东临时租了楼房,就这样度过了一年的时光。

这一年里,生活虽有诸多不易,但日子也在慢慢向前。来年,老弟决心好好整治万丰的老房子。在三弟的鼎力相助下,他们给房子做了保温,重新安装了崭新的锅炉和暖气片,换掉了老旧的窗户,换成了密封性极好的塑窗,还盖起了一间别致的仓房。原本破旧的老房子,在他们的努力下焕然一新,变得有趣又温馨。看着翻新后的房子照片,我仿佛能透过屏幕感受到那份温暖,父亲和老弟也满心欢喜地搬回了万丰居住。

生活就是这样,在不断的变迁中,既有离别的不舍,也有新的希望与温暖。父亲的病情逐渐稳定,老弟和家人的关系也在岁月的磨合中越来越好,而我在新的房子里,开始了崭新的生活,期待着未来更多的美好。

1999年深秋,我独自一人蹲在岳父的坟前,默默地烧着纸钱。秋风萧瑟,卷起燃烧后的灰烬,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我凝视着那灰烬,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

那年,我的女儿杏子才刚刚七岁。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着,前往宝东镇西边玩耍。然而,这一去,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一天后,我们在火葬场里与她的遗体做最后的告别。我悲痛欲绝,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请求旁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希望能留下她最后的模样。那张照片至今仍然被我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放在我的书柜里。

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她穿着出门时的那条红裙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诉说着她的不甘和不舍。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一朵紫色的小花,那花我从未见过,花瓣泛着诡异的光泽,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末日的味道。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仿佛失去了色彩。我每天浑浑噩噩地去安丰供销社上班,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直到有一天,我那个来自双山村的同学来找我喝酒。我们聊了很多,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然而,就在他回去的路上,他的自行车突然翻了,他也因此不幸摔死在路上。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几乎崩溃,我开始怀疑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但生活还得继续,我只能强打起精神,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每当我回想起这段经历,心中就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仿佛这一连串的不幸事件并非偶然,而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串联起来。

首先是岳父和他的父亲,在短短两年内相继离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人措手不及。紧接着,自强的荣才儿子孔老二,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二十多岁年轻人,竟然选择了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事件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心上。

然而,悲剧并没有就此停止。温世才,这个原本健康的人,突然被诊断出患有癌症,最终在三十多岁的年纪离开了人世。而范大丫的丈夫,毫无征兆地患上了精神病,最终在医院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古家兄弟古英志和古英民,同样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也在短时间内相继离世。而汪占江的侄子王金,也就是古雅芝的儿子,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竟然也突然暴毙。要知道,古雅芝可是在三十多岁才生下他,本以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将孩子养大成人,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未能留住他。最后,严景才和古雅珍夫妇,这对四十多岁的夫妻,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离世。这一系列的不幸事件,让我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和生命的脆弱。

我之所以如此不厌其烦地讲述自强的故事,讲述安国和万丰的故事,并非仅仅出于内心的情感因素。实际上,这些故事中蕴含着许多传奇和迷雾,让人不禁想要深入探究。

我在叙述时手下留情,并没有将安国和万丰其他村屯的不愉快经历详细描写出来。我曾经提到过我的亲属老靳家,二姨夫的几个儿子相继离世,最终他自己也未能幸免。然而,值得一提的是,他竟然活到了七十多岁,这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至于他的老伴儿,早在我之前提到的那个时间点之前就已经离世了。我还讲述过我家族的历史,祖父和大伯父在短短十五天内相继去世,而我的老叔和老姨也都在四十多岁时英年早逝。这些事情都发生在1988年之前,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梦是什么?是灵魂脱离肉体去阴间生活吗?一个一个的梦记住的不多,记住了就是生命的启示。

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我独自一人在便利店里值夜班。外面的世界被狂风暴雨肆虐着,玻璃门外的霓虹灯光也被雨幕搅碎成斑斓的色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店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浑身湿透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布衫,衣服已经被雨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他那瘦弱的身躯上。他的头发也被雨水打乱,凌乱地贴在脸上,遮住了他的眼睛。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

老人的步伐有些蹒跚,他走到收银台前,缓缓地放下那个油布包裹。然后,他抬起头,用那沙哑得仿佛许久没有喝过水的声音对我说:“他们要动手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还没等我开口,老人突然掀开了油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幅残破的画,画面上满是扭曲的藤蔓,它们像蛇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人类的骸骨,让人看了毛骨悚然。而在画面的中央,印着一个诡异的绿色符号,这个符号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邪教要用最极端的方式‘净化’地球,”老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他用那枯瘦的手指指着那个绿色符号,“他们说要清除‘多余人口’,还地球清净。”

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老人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呛到一样,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身体颤抖着,每一次咳嗽都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我惊恐地看着他,只见他的指缝间渗出了一种暗绿色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当我回过神来,再抬头看向老人刚才所在的位置时,我惊讶地发现店门大开,狂风裹挟着雨水和树叶如汹涌的波涛一般灌进店里。然而,老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急忙跑到门口,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老人的身影,但除了被雨水浸湿的街道和在风中摇曳的树枝外,什么也没有。我回到店里,目光落在了柜台上,只见那张画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当我拿起画时,发现还是能够辨认出上面写的字:\"人口不是问题,贪婪才是。\"

接下来的两天,这座城市仿佛被一股暗流所笼罩。社交媒体上,一个名为\"棺材列车\"的组织突然变得异常火爆。他们发布的视频中,一群戴着藤蔓面具的人在宣扬着一种极端的观点:\"人类过量繁衍是地球的灾难\"。

这些视频迅速引起了轩然大波,评论区里的意见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支持者们对这个观点疯狂转发,认为人类确实应该控制人口数量,以保护地球的生态环境;而反对者则对\"棺材列车\"的言论进行了激烈的反驳,他们认为人类的发展是自然的进程,不应该被限制。

这场争论愈演愈烈,甚至演变成了一场网络暴力。反对者们在社交媒体上遭到了支持者们的群起围攻,各种攻击性的言论铺天盖地。而\"棺材列车\"则在这场舆论风暴中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第三天深夜,万籁俱寂,我刚刚合上双眼,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中。

在梦中,我置身于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顶端,而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那位神秘的老人。他的身影在狂风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脚下则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而无助。

老人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传来,仿佛来自地狱一般:“他们有了新的计划,用病毒,精准清除那些所谓的‘劣质基因’。”

我想要反驳他,告诉他这是多么荒谬和残忍的想法,但我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整座城市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绿色的藤蔓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迅速吞噬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在惊恐中尖叫着,试图逃脱这可怕的绿色恶魔,但他们的身体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高高地吊在了半空中。

正当我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推送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我的眼睛。

“棺材列车”占领了城市生物实验室,宣称要释放‘生态平衡剂’!”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来不及细想,急忙冲到窗边,向外望去。

只见街道上涌动着绿色的人潮,他们的身体被绿色的藤蔓紧紧缠绕着,胸口的藤蔓标记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市,仿佛是末日来临的丧钟。

突然间,楼下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我心中一紧,急忙飞奔下楼,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我跑到楼下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便利店的玻璃门已经被砸得粉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原本整齐摆放的货架也被推倒,各种商品散落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而在这片混乱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用绿色油漆喷写在墙上的四个大字——“清理开始”。这几个字在白色的墙壁上显得格外刺目,仿佛是一种警告,又像是一种挑衅。

我凝视着那几个字,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远处的景象有些异样。整座城市的霓虹灯不知为何开始闪烁起诡异的绿光,那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就像是无数只睁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诡异的绿光和被砸碎的便利店玻璃,以及那“清理开始”的字样,让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场所谓的“清理”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事件,而是一场疯狂的开始。

那年冬天,松花江的冰面结得格外厚实,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银甲,将江水紧紧封印在其下。然而,就在这冰天雪地的夜晚,我却被一阵刺骨的寒意从睡梦中惊醒。

那股寒意仿佛能穿透骨髓,让我浑身颤抖不止。我紧紧裹着被子,试图抵御这股寒冷,但它却如影随形,始终萦绕在我身边。就在我感到无比恐惧的时候,一个可怕的梦境突然闯入了我的脑海。

在梦里,我看到母亲佝偻着背,在那厚实的冰面上艰难地蹒跚前行。她的步伐显得异常沉重,每走一步,都似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而在她的身后,竟然拖着一条湿漉漉的锁链,那锁链在冰面上摩擦出“咔咔”的声响,每一声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我的心上。

更让我惊恐的是,母亲每走一步,都会在冰面上留下一串暗红的血迹,那血迹在洁白的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而在远处,老弟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江面,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人闻之落泪。

然而,当我抬头望向天空时,却看到了一尊巨大的观音像正缓缓垂下慈悲的目光。那观音像庄严而肃穆,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但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却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这个噩梦自从我收到母亲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天起,便成了我的常客。每当夜幕降临,我便会被那刺骨的寒意和可怕的梦境所折磨,无法入眠。

当我匆匆赶回老家时,才发现一切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诡异。老弟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观音菩萨说要度化他们……”

“他们是谁?”我瞪大双眼,满脸狐疑地摇晃着老弟那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肩膀,然而,回应我的却只有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神经质大笑。

这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转过头,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母亲身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当她看到我时,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我的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肉里,带来一阵刺痛。

“别让你弟靠近江边……”母亲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我还是勉强听清了她的话,“那些沉在江底的……”

话未说完,母亲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她的咳嗽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要把她的肺咳出来一样。

我惊恐地看着母亲,只见她的指缝间渗出了丝丝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洁白的棉被上,晕染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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