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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梦里梦外无净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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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婚礼的鞭炮声还萦绕在耳边,我们四口半人就忙着收拾家什,从住了十几年的四楼搬到三楼。新家的楼道墙皮有些剥落,好在采光不错,推开窗能看见楼下歪脖子槐树。那时候,我们守着菜市场门口的摊位,凌晨三点就得踩着露水去进货,菜叶上的霜花都还没化。

儿子的大舅哥提着个褪色的编织袋找上门时,裤脚还沾着老家的泥。他搓着手说想讨口饭吃,说家里三间土坯房漏着雨,连个说媒的都不愿上门。看他可怜,我和老伴腾出自家杂物间给他放铺盖,每天天不亮就喊他一起蹬三轮车去进菜。

日子久了,矛盾就像菜筐里烂掉的叶子。有次他称菜时多给熟人抓了把小葱,我顺口说了句“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送”,他脸涨得通红,把秤砣重重一摔。那天夜里,他卷着铺盖走了,桌上留着半碗没吃完的面条,汤都凉透了。后来听说他去了外省工地,只留下菜市场里空着的半个摊位,落满了灰那年,强子的大舅哥不慎落入广西传销组织的陷阱。传销团伙威逼利诱,打电话向其家人索要一万元赎金,扬言不给钱就不放人。强子的岳父一家靠种地为生,辛苦一年好不容易攒下一万多元,平日里亲家母患病都舍不得花钱医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奈之下,只能咬着牙将血汗钱打给了不法分子。万幸的是,大舅哥最终平安归来,可这一万元,却成了这个本不富裕家庭沉重的负担。

自从搬到三楼居住,我先后丢了三台自行车。如今,我对自己的三轮摩托车也忧心忡忡,生怕它重蹈覆辙。思来想去,我决定让强子回万丰老家,取来他爷爷的警报器。这警报器可是供销社当年的“镇社之宝”,需要装上电池才能正常运转。它有一根长长的细线,堪称防盗的关键——一旦细线被扯断,警报器便会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瞬间拉响警报。我们将细线仔细地缠绕在三轮摩托车上,再沿着墙面往上引入出租房内,最后把警报器安置在强子夫妇的卧室里,只盼着这道防线能守护住爱车的安全。

那是个寂静的深夜,月光如纱笼罩着街道。一群不速之客悄然出现在停放街边的三轮摩托车旁,鬼鬼祟祟地围着车子打转。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警报器的细线,时而交头接耳,时而伸手欲碰又缩了回来,迟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第二天,我们从邻居家的监控录像里,才得以窥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原来,当晚强子起夜时,偶然发现了这几个行迹可疑的身影。后来才知道,他们之所以不敢触碰那根细线,竟是误以为一旦碰上,就会遭到电击,或是瞬间触发刺耳的警报,只能无功而返。

我盯着彩票站的号码走势图,指尖捏着那张写满卦象推演结果的纸条,心跳快得像擂鼓。开奖结果公布的瞬间,我攥着彩票的手开始发抖——一个号码都没中,钱打了水漂。

不知从哪天起,困意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我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被褥凹陷成舒适的巢穴,任我在梦境的深海里浮沉。呼噜声此起彼伏,搅碎了正午的寂静。

“二哥!”老弟的喊声穿透混沌。他第三次推开我虚掩的房门,皱着眉掀开窗帘。刺目的阳光让我本能地缩了缩,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把脸埋进枕头。老弟的脚步声在床边停下,又无奈地走远。

体重秤的数字开始疯狂攀升,短短几个月,三十斤赘肉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腰腹。我恍若未觉,沉浸在无止境的睡眠里。就算有客人登门,我也只是半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的音节敷衍过去。

那天晓光来找强子谈事情,敲门声惊醒了浅眠的我。我拖着沉重的身躯,梦游般挪到强子的房间,窝进沙发继续追剧。“我怕打搅你们工作。”面对晓光疑惑的眼神,我含糊地解释,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闪烁的屏幕。

老弟终于坐不住了。他攥着我的胳膊,神色凝重:“哥,你这状态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搞鬼?我听说有些组织专门用邪术让人嗜睡......”我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又把脑袋靠回沙发,困意再次如黑雾般笼罩上来。在网络的世界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名词——有组织纠缠犯罪。这个词听起来就很神秘,仿佛是某个秘密组织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阴谋。据说,这个组织专门搞一些邪术,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我却觉得十分奇怪,我这一辈子都是本本分分的,从来没有招惹过谁,更别提什么犯罪了。那为什么这个所谓的有组织纠缠犯罪会找上我呢?这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老弟则是一个对这类事情特别感兴趣的人。他总是喜欢把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归结为邪术作祟。比如说,要是有人死了,他会觉得是被恶鬼缠身;要是哪里失火了,他会认为是有邪灵在捣乱;甚至连出车祸这种意外事故,他也会说是因为有鬼在作祟。

对于老弟的这种看法,我虽然并不完全认同,但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事情确实无法用常理来解释。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吗?

记忆倒推回去几十年,暮色如墨,将永久学校的红砖房染成灰扑扑的颜色。我站在教室后排,盯着西面那扇蒙着灰尘的窗户。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在地面投下狭长的光斑,像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总觉得西边藏着秘密。老人们说,往西是深山,是野兽和精怪的地盘。可每次眺望西方天边那片神秘的云雾,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痒得发慌。

这天放学后,我鬼使神差地朝村西口走去。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出现一个土坡。我爬上坡顶,屏住呼吸往西张望。远处的田野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可那景色却让我浑身发凉——那些起伏的土坡,蜿蜒的沟谷,还有半山腰那棵歪脖子树,竟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熟悉。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我浑身哆嗦起来。就在这时,我回头瞥见歪脖子树上挂着个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个木头人!它头下脚上倒挂着,四肢扭曲得不成样子。更诡异的是,那木头人顶着个鹅蛋壳脑袋,上面粘着几缕头发,两只玻璃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脑海中突然闪过母亲的话:“这孩子生下来体弱多病,得还三个替身才能好养活。”可家里穷,父亲说那都是迷信,始终没给我烧替身。

此刻,我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恐怖的东西就是本该烧掉的替身!按村里的规矩,替身要在土地庙烧掉,送走厄运。可它怎么会挂在这里?是谁放的?又是谁故意让我看到?

天色越来越暗,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转身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回头再看,那木头人竟轻轻晃动起来,鹅蛋壳脑袋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恐惧……

在哈尔滨,我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搬家那天,望着陪伴了我四十年的旧书柜,心中满是感慨。这个书柜,是从郑希成的老姑那里买来的。她曾经是个尼姑,后来还俗进了工厂工作。退休后,工厂将她送到自强,投奔侄子生活,可侄子还得依靠她的扶持。政策改变后,她又回到哈尔滨的寺庙,还把养女送回了亲生父母身边。处理家具时,我买下了这个书柜,此后无论搬到哪里,我都带着它。

如今,新家有房东赠送的书柜,旧书柜已没了容身之处。我忍痛将书柜里的书卖了一大半,可面对这个承载了无数回忆的旧书柜,我实在舍不得将它烧掉。最后,我把它送给了一位朋友,还特意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把它当木柴烧掉。看着它被搬走的背影,我知道,一段旧时光就此画上了句号,但那些关于它、关于过去的回忆,永远不会消散。

这些年通过打拼,我们一家五口人终于闯过了难关,准备购买二手房落户了。妻子国春玲跟儿子强子看了几处,都没满意。我就是根据算卦来定好坏,外表由他们母子定夺,儿媳妇也不参与决策。后来国春玲相中了一处八楼,说类似于大哥在宝东县城的楼房布局。其实没有大哥家的面积大。强子看了也说行。他们就看我的意见了,我起了一卦,发现我住着不太吉利。本想反对,但是他们都同意,我还能只为自己就反对吗?于是我也默认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孙子上学就好办了。

看着城市的高楼如春笋般拔地而起,房价也如脱缰野马,从每平米不足两千,一路飙升到破万。我攥着逐年增厚的存折,却发现攒钱的速度,永远追不上房价疯涨的脚步。

去年,为了孙子上学的户口问题,买房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即便知道这可能是房价的历史高点,我们也别无选择。妻子成了看房达人,皮鞋磨破了底,手机里存满了密密麻麻的房源信息。我们看遍了十多处房子,有的户型太小,有的楼层太高,有的价格超出预算。有次在道外区,相中一套带小阳台的三居室,推开窗能望见清真寺的绿顶,满心欢喜却卡在首付上;还有次差点敲定群力新区的电梯房。

当钥匙缓缓插入锁孔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能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那声音中似乎夹杂着期待、紧张和兴奋。

春玲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越过我的肩头,伸长脖子向屋内张望。她的鬓角有几缕白发在晨光的映照下轻轻颤动着,仿佛也在为这一刻的到来而激动不已。

强子则紧紧攥着购房合同,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目光紧盯着那扇即将被打开的门,仿佛那里面藏着他所有的梦想和希望。

而小宇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像一只撒欢的兔子一样,迅速踢掉鞋子,在浅灰色的地板上欢快地蹦跶。

“你看,这户型跟你大哥家的简直一模一样!”她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眼睛亮得惊人,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出她眼角的细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强子蹲下身,仔细地量着踢脚线的高度,嘴里嘟囔着:“采光比前几套都好,小宇终于能有自己的书房了。”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喜悦和满足。

我慢慢地摩挲着那枚随身携带的铜钱,感受着它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这股凉意正顺着我的指尖,一点一点地蔓延到我的心口。

当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将那三枚铜钱放在卦盘上,然后轻轻一摇。然而,当我看到铜钱在卦盘上划出的轨迹时,心中不禁一沉——五鬼位竟然正对着主卧,而且飞廉星还冲克着宅主的命宫!

我点起一支香烟,看着那烟雾在我指间明明灭灭,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春玲在床上翻身时发出的一声叹息,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强子加班未归的微信提示音也叮咚作响,打破了这原本就有些凝重的氛围。而小宇的咳嗽声,虽然隔着房门,但依然若隐若现地传入我的耳中。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我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里的粥,瓷勺不停地磕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春玲夹菜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强子的筷子则重重地落在碗上,发出“啪”的一声,他皱起眉头说道:“爸,房贷利率又涨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小宇突然把书包甩在桌上,大声说道:“爷爷,我不想再换房子了!”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客厅,仿佛给这个空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春玲站在梯子上,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一个水晶都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强子和儿媳则在一旁专注地组装着新床,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十足。小宇则兴奋地举着彩笔,在墙上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房间,我的房间……”

楼下传来一阵收废品的吆喝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与此同时,一阵诱人的糖醋排骨香气也从不知哪家的窗户飘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那枚铜钱,它已经被我的体温捂热了。原本冰冷的铜钱,此刻似乎也有了一丝温度。

“爸!快来帮我贴窗花!”小宇的呼喊声突然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看到小宇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福字窗花,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快步走过去,和小宇一起将福字窗花贴在了窗户上。红色的福字在玻璃上晕开了一层淡淡的暖光,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喜庆的氛围。

春玲的笑声、强子的抱怨声、儿媳的叮嘱声,还有小宇那跑调的歌曲声,在这个不足百平的空间里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温暖的网。

卦书上说:“福地福人居。”或许,真正的吉宅并不在于卦象如何,而是在于这满屋子的烟火气,在于家人之间的欢声笑语和相互关爱。

从看房到入住,短短几个月,我们完成了二十年的心愿。当户口页上正式印上城市的字样,孙子蹦跳着把学生证摆在玄关,那一刻,所有的艰辛都化作了甘甜。

站在新家的阳台上,望着楼下的柳树在春风中舒展新叶,二十年的风雨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蜷缩在出租屋的寒夜,为省钱啃冷馒头的清晨,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不仅是遮风挡雨的居所,更是我们一家人用二十年时光,终于换来的幸福归处。

内弟国老二相过好几次亲,但最终的结果大多是他可能会孤独终老,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然而,有一次他去见了一个来自万丰的离婚女人,这个女人打扮得十分漂亮。这门亲事是由邻居老头儿介绍的。

当国老二见到这个女人时,他总觉得她看起来有些眼熟。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个女人是否曾经在万丰供销社工作过。没想到,这一问让那个女人突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国老二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媒人给骗了。原来,媒人之前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个未婚的大姑娘,只是想让他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是否合适。可实际上,这个女人不仅离过婚,而且似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这样,国老二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那些前来相亲的女子。时光荏苒,他的母亲最终离开了人世,留下他独自一人面对生活的种种。

幸运的是,他还有一处面积不大的楼房可以居住,虽然空间有限,但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国老二这个人还算让人省心,至少他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

起初,他在北泉的一家工厂里工作,靠着那份稳定的收入维持生计。然而,命运却总是充满变数,那家工厂最终倒闭了,国老二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失去工作后的国老二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积极地寻找新的就业机会,而是选择了一种“躺平”的生活方式。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努力工作,而是整天无所事事,过着一种相对悠闲的生活。

不过,尽管国老二没有正式的工作,但他并没有完全闲着。相反,他还经常参与一些义务劳动,为社区或其他组织提供帮助。虽然这些工作没有报酬,但他却乐此不疲,似乎从这些无偿的付出中找到了某种满足感。

当年岳父去世的时候汪雪跟国老大离婚,西屋就空下来,后来我外甥小龙两口子还在那里住一阶段。动迁的时候西屋还属于国老大,东屋属于国老二,当然我岳母还活着。这时候我觉得家产应该有国春玲一份,因为她有继承权。交涉的结果是国老大给了他姐姐钱,国老二也给了她姐姐钱。按照风俗习惯不给也没办法,国春玲这两个弟弟还是可以的。

万丰供销社职工周继才与妻子曾整日争吵不休,矛盾不断。刚办理社保开支没几日,他便突发心梗离世。此后,妻子带着女儿生活,在疫情来临前也离开了人世。夫妻二人从年轻时便争吵不断,直到五十岁左右,随着周继才患病身体变差,纷争才逐渐平息。邻里间传言,他们矛盾的爆发,常因一方沾染赌博、作风问题,经他人怂恿后,便会引发激烈的家庭冲突,争吵无休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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