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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神秘的婚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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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台灯下,我握着那副用了十多年的铜钱,看着妻子国春玲皱成川字的眉头,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你好好给儿子算一算,能行就让强子回老家看对象,不行就不要回去,免得搭路费浪费时间,里外受损失。”春玲的话像针尖,一下下扎在我心上。她站在桌边,双手叉腰,眼神里满是焦急和不满,“你不是算的准吗?有病吃药也算药方对不对,怎么这事就算不对了呢?”

我叹了口气,把铜钱轻轻放在桌上,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也算过,但是婚姻这东西比较难算,万一算错了不是耽误孩子大事嘛!”这话我是真心的,干了大半辈子算卦的营生,见过太多人因为一卦的结果或喜或悲,可轮到自己儿子身上,我却不敢轻易开口。

春玲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嘲讽:“算来算去连算卦先生自己都没把握,不知道那些信命的是怎么想的。”她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些年,靠着给人算卦,我有了额外收入,也在附近有了些名声,可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本事”是那么可笑。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屋里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我想起强子小时候,总爱趴在我腿边,听我讲卦象里的故事,眼里满是崇拜。如今他长大了,为了生活在外面奔波,婚姻大事却成了我们心里的一块石头。

“爸,妈,我回来了。”强子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我们的争吵。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让春玲立刻迎了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嘴里念叨着:“累坏了吧,快坐下歇会儿,妈给你热饭去。”

看着强子坐在桌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等他吃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强子,你对回老家看对象这事怎么想?”

强子抹了把嘴,眼神坚定:“爸,我知道您会算卦,但婚姻的事,我想自己做主。我不想因为一卦的结果,就错过可能的缘分,也不想因为所谓的‘合适’,就勉强自己。”

强子的话让我愣住了,春玲也停下手里的活,怔怔地看着儿子。这一刻,我突然明白,自己这些年沉迷于卦象之中,却忘了生活的真谛。算卦不过是对未知的一种寄托,真正的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去经营。

“好,儿子,你说得对。”我拍了拍强子的肩膀,“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觉得值得,爸妈都支持你。”春玲也走过来,慈爱地看着强子,点了点头。

俗话说得好,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成婚。就像我儿媳妇韩娟,她也是个外来打工的,和别人合租住在出租屋里,这情况跟王慧简直一模一样。说不定啊,她和王慧早就认识呢!这不,强子就跟她谈上了,还把她叫过来一起吃饭。不过呢,韩娟来家里的次数可没有王慧那么勤。

夏夜的微风裹着潮湿热气,我站在厨房往糖醋排骨里撒葱花时,听见房门传来熟悉的钥匙转动声。强子探进半个脑袋,t恤领口洇着汗渍,眼睛却亮晶晶的:\"妈,韩娟今天来吃饭。\"

油烟机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刺耳。我攥着锅铲的手顿了顿,这是韩娟第三次来家里,频率确实比当初王慧低得多。但上次她走后,强子蹲在玄关对着她落下的发圈傻笑的模样,让我想起年轻时自己的傻气。

\"冰箱里有冰西瓜,切两半用勺子挖。\"我把菜装盘,余光瞥见强子在客厅来回踱步整理沙发抱枕,\"别紧张,人家姑娘愿意来,就是有心思。\"

饭桌上的白炽灯把韩娟的侧脸照得柔和,她低头扒饭的样子安静得像屋檐下的小猫。强子剥虾的动作笨手笨脚,虾壳掉在桌布上又慌慌张张去捡,逗得我和老伴强忍着笑。等她走后,强子收拾碗筷哼着跑调的歌,老伴突然说:\"这姑娘,比王慧踏实。\"

日子在强子频繁的\"韩娟要来吃饭\"中过得飞快。有天深夜起夜,我看见小屋门缝漏出微光,隐约听见韩娟轻声说:\"你妈晾在阳台的床单,我顺手收进来叠好了。\"强子的声音带着困意却温柔:\"我妈肯定喜欢你。\"

我就跟强子说:“儿子啊,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哟!我看这韩娟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姑娘,差不多就行了,别太挑剔啦!”你还别说,这两人相处得还挺不错的呢,有时候韩娟还会直接住在家里,这情况跟我当年和国春玲那会儿差不多呢!。

在2004年的秋季,我和韩娟的双方家长终于决定见面。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前往韩娟家的路途。

到了她家,我见到了她的父母,气氛有些紧张。我们围坐在客厅里,开始谈论起结婚的条件。我努力保持镇定,与他们展开了一场艰难的谈判。

这一谈,就是整整两天。亲家母的嘴非常刁钻,她对每一个细节都斤斤计较,让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我才意识到,原来晓峰老丈人给介绍的那个对象,相比之下竟然是最好说话的。

面对韩娟父母的坚持和较真,我实在没有太多的办法。最终,我只能咬着牙,同意了他们提出的条件,交了两万元的彩礼钱,还有其他一些额外的费用。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孩子结婚的时候,我们回到老家宴请亲朋好友,家里热热闹闹的,也算是给这段婚姻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今,我只需静心守候,满心欢喜地期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的那一刻。回首这两年,可谓是我办事效率颇高的时光。不仅成功地操办了强子的婚事,还为老弟解决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以后无需再前往单位领取工资,而是直接将款项打入存折,且不必再看领导的脸色行事。

为了老弟的这件事,我可谓是费尽心力,多次奔波劳碌,其辛苦程度甚至超过了强子的婚事。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这件事堪称是我最有成就感的大事之一。

我曾对强子言明,关于你老叔的事情,我定会负责到底,直至有个圆满的结果。至于未来如何,那便是你们这些晚辈的责任了。毕竟,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恐怕难以再像从前那样操心费力了。

冬日的寒风如利刃般刮过脸颊,我站在江边不远处,望着远处儿子匆匆赶来的身影,心中满是愧疚与犹豫。肩上挂着着那一大箱子书,沉甸甸的,仿佛压着我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

还记得几年前,当孙子呱呱坠地,我和老伴满心欢喜地接过了照顾孩子的担子。小家伙一天天长大,活泼好动,有一次趁我们不注意,竟然跑了出去。心急如焚的我们找了好久,终于在小区的花园里找到了他。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我们既生气又心疼。那时,我和老伴决定,带着孙子回一趟老家,让两边的老人都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老家的亲人们见到孙子,都乐开了花。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紧紧地抱着孙子,眼里满是疼爱。那时候的母亲身体还算硬朗,精神矍铄,和我们一起逗弄着孙子,欢声笑语回荡在老屋的每一个角落。谁能想到,这样温馨的时光,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变得如此珍贵。

离母亲去世还有两三年的时间,那时候的我,心里萌生了回到宝东县居住的想法。我早早地收拾好了一堆书,准备开启新的生活。到了母亲家里,没想到母亲却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劝我再等等。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说大冷天的,租平房不容易,等来年春暖花开再说。我拗不过母亲,只好又把那些东西带回了家里。

时光匆匆,转眼间,母亲还是离我们而去了。处理完母亲的后事,我终于下定决心,正式搬回了宝东县。

小虎的事情还得从这两年前说起。那时,汪兴隆见表妹和强子的婚事没成,想着不能让好姻缘都溜走,便把表妹方秀丽的妹妹方秀洁介绍给了小虎。方秀洁模样清秀,性格厚道,小虎踏实,两人一见面就很投缘。从那以后,方秀洁经常从林区来到小虎家串门。小虎也时不时去林区方秀洁家拜访,在大家眼里,这对小情侣甜甜蜜蜜,就等着选个良辰吉日办喜事了。

可谁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争吵,彻底改变了一切。那天,方秀洁像往常一样来到小虎家,手里还特意做了小虎爱吃的糕点。两人坐在院子里聊天,不知怎的,就因为小虎随口说了句“你做的饭不如我妈做的香”,方秀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觉得自己满心的爱意和精心准备的食物,没有得到应有的珍惜。小虎也来了脾气,觉得方秀洁太小题大做,两人越吵越凶。最后,小虎一怒之下,竟然提出了结束关系。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恩爱的小情侣,怎么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闹到分手的地步?我听到消息时,也着实吃了一惊。在我看来,夫妻之间拌嘴吵架是常有的事,就这么点考验都经不起,以后要是真结了婚,遇到更大的事可怎么办?

小虎的父母急得不行,轮番上阵劝说儿子。可小虎就像头牛,倔得很,说什么都不肯回头。或许小虎的父母也没有太用力气去劝,毕竟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就这样,一段被大家看好的姻缘,说散就散了。

此时的汪兴隆正在关里做生意,已经多年没回老家。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五味杂陈。原本满心欢喜地促成这段姻缘,想着能亲上加亲,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他一个人坐在异乡的小店里,望着窗外人来人往,思绪却飘回了东北,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命运就是这么戏剧性,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一段看似美满的姻缘,因为一件小事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遗憾和感慨。

2011年,侄子小虎的订婚酒宴在万丰的饭店举行。我怀着喜悦的心情来到饭店,一进门,却敏锐地察觉到老弟不在。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我连忙向周围的人询问。当我打电话得知老弟正好出门溜达时,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老弟就住在附近,离饭店这么近,却事先对小虎的订婚一无所知,这让我觉得这场订婚宴似乎少了些什么,不完美了。小虎小时候,经常和老弟在一起,两人关系十分亲密。我还记得,小虎总是跟在老弟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而老弟也总是耐心地陪着他玩耍,教他一些小本领。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几年后,小虎有了孩子,本以为他会和妻子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没想到,他们还是离婚了。后来我才知道,对于小虎的婚姻问题,老弟事先其实是有预感的,只是他没有跟我详细说清楚。我不知道老弟为什么选择沉默,也许他是不想徒增我的烦恼,也许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每当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总是充满了遗憾和无奈。

岁月就像一条无声的河流,缓缓流淌,带走了许多珍贵的东西,也留下了无尽的回忆和感慨。那些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就像泛起的涟漪,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能平息。

小虎是强子的堂弟,两人有着相似的经历——都经历过不少次相亲,但强子的婚姻相对稳定,而小虎的初次婚姻遭遇挫折。

一开始,晓光拍着胸脯对小虎说:“兄弟,我给你介绍的这姑娘,准保靠谱!”小虎满心期待地迎来了这位姑娘。姑娘来的时候,小虎家给买了名牌羽绒服,相处一段时间后,两人之间的矛盾逐渐显现,最终还是分了手。那件名牌羽绒服,成了这段短暂感情的唯一见证。

没过多久,又有人给小虎介绍了一个风雷屯的姑娘。两人初次见面,印象都还不错,便决定一起出去闯荡,去外地发展。在陌生的城市里,两人相互扶持,起初感情还算融洽。可渐渐地,两人之间的差异暴露无遗。那姑娘性格保守,在一次外出游玩时,小虎无意间的一个举动,被姑娘认为是失礼。从那之后,姑娘对小虎的态度愈发冷淡,最终,这段感情也在外地画上了句号。

后来,在万丰的一家饭店里,一个女服务员主动向小虎示好。女服务员热情开朗,很快就吸引了小虎的注意。两人开始频繁约会,感情迅速升温。然而,饭店里的闲言碎语却像刀子一样,刺痛着两人的心。有人说小虎配不上女服务员,也有人说女服务员另有所图。在各种压力下,这段感情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两人无奈地选择了分手。

小虎和方秀洁分手后,就在小虎心灰意冷之际,一个妇女领着自己的姑娘找到了小虎,说是经邻居介绍,想和小虎处朋友。小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和姑娘见了面。两人聊得还算投机,双方家长也都很满意,很快就定下了婚事。

宝东县的五月,春气还未褪尽,风里带着温暖。小虎结婚这天,万丰的酒店张灯结彩,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宴会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我穿梭在宾客间,看着小虎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心里也跟着高兴。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目光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正想着,老弟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他穿着工厂里的工作服,一看就是刚从厂里赶回来。我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算来了,还以为你赶不上了。”老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哥,再忙也不能错过小虎的喜事啊。”

酒宴上,大家推杯换盏,热闹非凡。老弟喝了几杯酒,话也多了起来,和亲戚朋友们回忆着小时候的趣事。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酒宴结束后,宾客们渐渐散去。老弟拉着我走到一旁,神色有些黯然,“哥,我得回工厂了,最近厂里订单多,走不开。”我心里一紧,“这么急?不多待两天?”老弟摇了摇头,“没办法,晓光那边也难,我不能耽误事儿。”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老弟离开后,我回到家,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母亲身上。母亲是正月走的,那时候天寒地冻,挖墓的人没把墓打深。等到天气暖和,棺材竟然露了出来。我们用四轮拖拉机拉了土去填,可还是有地方暴露在外。村里人都说,这是母亲不愿意入土为安,要“重出江湖”了。

那日老弟正在给母亲修坟,他挖起草皮子,给母亲好好安个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是晓光打来的。电话那头,晓光的声音有些沙哑,“老叔,我这里请求增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惦记着老弟,也想着母亲。不知道母亲在那边是否安好,也不知道老弟一个人在坟茔地能不能顺利把墓修好。

那一夜,格外漫长。我在忐忑中度过,盼着天快点亮,好去坟茔地看看母亲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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