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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大绝罚(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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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从容地走进了房间,房间里的众人也已经十分疲惫,见到他的时候,仅仅是颔首示意,而他也正如他们的每一位同僚那样手扶胸口向他们行礼,并且还在短短的路程中,顺手扶了一把某个步履踉跄的教士。

没有人露出怀疑的神情,修士的心中更是十分得意。

阿萨辛刺客从不避讳在任务中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物,他们可能是骑士,也有可能是农夫或者是朝圣者,他更是曾经去主动追随一位苦修士。

他欺骗苦修士说,他虽然是一个撒拉逊人,但已经深深的改悔了,他不再相信真主,而是要皈依基督。

苦修士当然万分欢喜,他接纳了这个阿萨辛刺客,把他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他跟随着这个教士,虽然也过了一段相当艰苦的日子,却从他那里学会了祈祷、苦修、做圣事,以及念诵经文。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作为一个基督教修士在人群中行走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苦修士,他动手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甚至十分骄傲。

修士走向被帷幔所遮掩着的床榻,俯下身去。

他没有携带长矛,利剑,甚至连柄小匕首也没有,但在他的手指上却戴着一枚铁荆棘的指环,他只要将这枚指环刺破自己的皮肤,让自己的血流在这个老人的胸膛上,就能够将他杀死。

在动手之前,他还谨慎的看了一眼对方的面容,除了确定猎杀目标无误之外,也是为了欣赏猎物在垂死时候的挣扎和痛苦。

而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却发现对方的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垂死病人的模样——刺客立即便跳了起来,想要逃走,但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对方的胸前,而对方的手臂就如同一柄沉甸甸的捕兽夹,砰的一声便合了起来,将他紧紧的夹住!

他已经转动戒指,将染着血的铁刺刺向对方的皮肤——他的血液毒性猛烈,胜过毒蛇和蝎子,即便只是让这个猎人稍稍麻痹,他也能够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但刺客可以感觉到铁戒指上的触感并不是人类的血肉,却也不像是坚硬的盾甲,他抬眼一望,便看到这个骑士的周身都覆盖着一层璀璨的白光。

“塞萨尔!”

他大声叫道,作为一个基督徒骑士,塞萨尔在撒拉逊人之中的声望偏向于极端,一方如萨拉丁对他赞赏有加,而另外一方则是将他视作真主的敌人,万恶的魔鬼,说起来双方都没错,而阿萨辛则是后者中最为激烈的那一种,不仅仅是因为塞萨尔是一个基督徒——与他们合作的基督徒领主也不在少数,他们还曾经与耶路撒冷的国王阿马里克一世达成了协议呢,让他们恐惧的是塞萨尔的品行和作为。

阿萨辛从创立起屹立至今,凭借的从来就不是安定,而是混乱。

如果各个领主都如同塞萨尔那样的宽仁,平和,他们就没了用武之地,而没有用处的工具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这是不必说的。

这个男性阿萨辛刺客正是最厌恶塞萨尔的人,他乐于接受这个任务,来摧毁一个基督徒的“长者”,这个老人甚至是他们的大首领。

但他知道现在不可能了,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逃出去,他不是那种年轻的阿萨辛刺客,真的以为死了就能够升上天堂,享受七十二个处子的服侍。

他所享有的是在哈里发与苏丹的宫廷中无法享受到的种种特权,钱财和女人,但仿佛就是一瞬间,房间里就充满了敌人——在这里的固然都是一些修士,但都是如圣殿骑士般的武装修士,他们一撩长袍便从腰间拔出了武器,向着阿萨辛刺客逼迫过来。

他们周身都覆着那层可恶的白光。

“塞萨尔,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这个只敢叫别人出来战斗的懦夫!”

刺客大声嚎叫道,确实,塞萨尔就在这里,自从明白自己正在面对怎样的恶意时,他就不可能让宗主教离开自己的庇护范围,他的行动一直被限制在圣诞教堂的附近,无论是圣子诞生之处、教堂、修士住所、还是教堂门前的马槽广场。

没人去听刺客的胡言乱语。

如果是在战场上,他们面对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撒拉逊战士,他们或许还能给他一些尊重,但刺客无论是在哪里都是最受鄙视的,即便他们原本是贵族和骑士,也不再享受到相应的待遇。

一柄短剑刺入了这个阿萨辛刺客的腰内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求生无望,反而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他将双手举向了自己的咽喉,拉扯着连接胸膛的那个脆弱位置,并且将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向着外面拉扯。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他的身躯就如同一个成熟的肿囊般迅速爆裂,鲜血飞溅了所有人一身,连带整个房间都被一层黏腻的血色所玷污。

他在倒下的时候还残留着意识一些意识,渴望着看着这些敌人,希望他们能和他一起死,但事实让他失望了,那些修士们只是沉默的围拢过来,血液从他们的面孔衣服和手上缓慢的凝聚,而后流下,他们皮肤依然是那样的洁净,没有露出丝毫被毒液侵蚀的状况,也没有人倒地哀嚎、抽搐和挣扎。

“真是……”一个修士将这个单词吞了下去。

如果平时的时候他会不吝夸奖,但现在几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在这场瘟疫结束之后,塞萨尔将会面临怎样的诋毁与判决。

他们虽然是修士,但也是凡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魄力和决心直面那样的恶意。

——————

塞萨尔坐在宗主教的床边,握着他的手,既然已经知道了敌人的阴谋,他当然不会继续天真的以为他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以用谈判和交易来解决。

虽然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何为何会招来这样深刻的仇视——要知道,大绝罚这种武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肆意动用的。

亚历山大三世如此做,是因为他快要死了,而在他死前,他曾经想要用婚姻的方式来谋求他的家族在塞浦路斯立足,但塞萨尔的拒绝让他这个打算落了空。

谁都知道教皇的权柄虽然显赫无比,却有着着毋庸置疑的时效性。

一个死了的教皇顶多能让贵族的纹章上多一顶冠冕,但除此之外,想要借此谋求任何好处都是不可能的。

他都要将自己的私生子女以及家族在他被涂抹上圣油之前全都安排好——不单单是塞浦路斯,法兰克,德意志,亚平宁都有他的使者拜访过的痕迹,但还不够,远远不够,永远不会够。

此时也必然是有人向他做了承诺,给出了让这位圣父感到满意的价钱,这个人是谁呢?会是拜占庭的皇帝曼努埃尔一世吗,确实有可能。

如果说塞萨尔最终被判决大绝罚,那么他与安娜公主的婚约就会被宣判无效,塞浦路斯依然属于拜占庭。

皇帝确实会如此做,即便付出一两个城市,十来万枚金币也是值得的,但圣地这里呢,这里必然有皇帝和教皇的接应者。

那么他身上还有什么值被人谋求的利益吗?

有的,伯利恒与大马士革,但现在看起来,大马士革已经被纳入了的黎波里伯爵的野心之中,比起梅尔辛,他更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大卫成为这座城市的所有人。

会是他吗?他又要怎样付出怎样的代价来让亚历山大三世感到满意?

金子,领地或者是特权——尤其是亚拉萨路。

可塞萨尔总有一种感觉,这样的阴谋并非是雷蒙能想出来的,即便雷蒙有野心,对他也有几分不满。

那么会是安条克大公博希蒙德吗,但博希蒙德的动机在哪里?

他的儿子亚比该与希比勒公主的婚约摇摇欲坠——亚比该将来可能会痊愈,但人们肯定不可能这样不确定的等下去,希比勒公主虽然年轻,但女人能生孩子的的时间也就这么几年,而且鲍德温的病情更是不容许他们随意拖延,他们还希望将来的继承人能够在鲍德温的教导下成长呢。

那么是为了确保他在亚拉萨路宫廷中的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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