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终见(1/2)
未央宫宣室殿内,鎏金兽形香炉升起袅袅青烟。
刘据斜倚在青玉榻上,手中把玩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目光落在跪地的东方朔身上。
这位白发飘飘的奇士,正展开一卷缀满贝壳与羽毛的海图,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
“陛下,且听臣细细道来。”
东方朔轻摇羽扇,指尖点向海图最东端,“扶桑之地,岛屿如星子散落海面。那里的人喜着宽袍大袖,头戴木屐,房屋皆以木材搭建,悬铜铃于檐角,海风拂过,清音缭绕。更奇的是,他们以生鱼片为食,用竹签串起,蘸着赤色酱料,滋味妙不可言。”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片晒干的海苔,“此乃扶桑特产,入口咸鲜,回味悠长。”
刘据挑眉接过海苔,放入口中咀嚼,微微颔首:“继续说。”
东方朔的羽扇转向东北,“三韩之地,四季分明,山川秀丽。百姓擅种水稻,所酿清酒甘冽醇香。他们尚白,女子发间常插银簪,衣着多绣鹤纹,举止优雅。每逢月圆之夜,便聚于旷野,踏歌起舞,歌声空灵,仿若能直上云霄。”
他突然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三韩矿产丰富,铁、铜储量惊人,若能收入大汉版图,于军工裨益极大。”
最后,羽扇横扫南洋,“南洋诸岛,宛如镶嵌在碧海之上的明珠。那里终年如夏,椰树成林,香料遍地。香料贸易盛行,肉豆蔻、胡椒价比黄金。岛上居民肤色黝黑,善驾独木舟,能在惊涛骇浪中如履平地。他们信仰多神,以图腾为护佑,若与之通商,既能获利,亦可传播大汉文明。”
刘据起身踱步,袍角扫过案几上的《大汉舆图》,沉思良久道:“依你之见,我大汉当如何经略海外?”
东方朔狡黠一笑,将海图铺展在舆图之上:“以通商为引,以水师为盾。先于琉球设港,再逐步向三韩、扶桑、南洋渗透。待时机成熟,便可将这些海外之地,化作我大汉新的疆土。”
未央宫的铜漏滴尽最后一滴水,刘据将刻着“讨逆”二字的玄铁虎符重重拍在案上,烛火在他眼底映出两簇跳动的火苗:
“东方朔、赵充国、李敢听令!今命你们兵分三路,取扶桑、收三韩、定南洋!”
宣室殿外,三十六面战鼓轰然齐鸣。
东方朔身披星辰纹道袍,腰间悬着从扶桑带回的青铜短刀,率领两万水师立在楼船甲板上。
船头的龙头雕刻吞吐云雾,百艘战船组成的舰队在港口绵延十里,桅杆上的“汉”字大旗猎猎作响。
他轻抚着海图上标注的“琉球港”,对副将笑道:“待扶桑归汉,朕要在富士山下种满长安的牡丹。”
赵充国的骑兵营地内,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
这位白发老将手持精钢陌刀,在寒风中检视三万骑兵的装备。
东方朔的水师率先抵达扶桑群岛。
当楼船舰队如黑云压境般出现在伊势湾时,扶桑守军望着汉军火炮喷出的烈焰,惊恐地抛下弓箭。
“开炮!”
随着一声令下,“震天雷”的轰鸣声震碎了扶桑武士的胆魄。
在九州岛登陆后,汉军以通商为名,暗中扶持当地亲汉势力,不到半年,扶桑的贵族们纷纷献上刻有“臣属大汉”的金印。
而随着刘据的一声屠尽,不管他们如何挣扎,扶桑人,从此便消失在人类历史长河之中。
赵充国的骑兵踏过对马海峡,三韩的山川在铁蹄下震颤。
面对高句丽的山城防御,汉军利用投石机与火箭展开攻势。
当玄菟郡的城墙上第一次升起“汉”字旗时,赵充国命人将《大汉律》刻在石碑上,“从此,三韩的土地上,耕者有其田,犯者有其罚!”
李敢在南洋的丛林中披荆斩棘。
当地部落的毒箭与陷阱未能阻挡汉军的脚步,凭借先进的兵器与攻心之策,汉军与友善部落结盟,分化瓦解反抗势力。
当爪哇岛的酋长捧着盛满肉豆蔻的金盘归降时,李敢将大汉的丝绸披在他身上:“这是来自长安的礼物,往后南洋的风里,都要飘着大汉的茶香。”
一年后,三路大军凯旋长安。
朱雀大街上,百姓夹道欢呼,迎接满载着扶桑漆器、三韩铜器、南洋香料的车队
未央宫前,东方朔献上扶桑天皇的王冠,赵充国呈上三韩九郡的户籍图,李敢则展示着南洋诸岛的朝贡礼单。
刘据站在巍峨的承明殿上,将新绘制的《大汉舆图》缓缓展开,扶桑、三韩、南洋的疆域赫然在列。
“从此,”他的声音响彻云霄,“东海之滨、南洋之渊,皆为大汉疆土!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江河所至,皆为汉臣!”
殿外,三十六门礼炮齐鸣,声浪直上九霄,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一个横跨大陆与海洋的超级帝国,正在崛起。
十年征战的风霜在汉武帝刘彻的鬓角染就银霜,当他的马车缓缓驶入长安宣平门,城楼上“欢迎太上皇凯旋”的锦缎随风翻卷。
朱雀大街两旁,百姓们高举着稻穗与鲜花,欢呼声如浪潮般涌来,却都不及前方那道身影让他呼吸一滞。
刘据身着玄色冕服,立在未央宫前的丹陛之下。
十年间,励精图治,鬓边也悄然爬上几缕银丝。
望见刘彻略显佝偻的脊背,喉头骤然发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十年积攒的思念:“父皇!”
刘彻伸手扶住踉跄着跪拜的刘据,颤抖的手掌抚过儿子的肩头,触感与记忆中那个在未央宫奔跑的孩童已然不同。
“据儿,”
他的声音沙哑,“这十年,辛苦你了。”
“皇祖父!”清脆的童声打破了这份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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