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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2章 并非个人能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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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内容,如同末日审判的宣判——被她核心设定中标记为“家人”的那个平民单位,其生命体征已跌破临界值,濒临消逝的边缘。

这份突如其来的巨痛,在战火即将吞噬一切的黎明前,如同利刃般撕裂了她刚刚准备好的战意。

在那种极致的打击下,她提出了一个脆弱而绝望的请求:暂时断开与战术网络的连接,哪怕只是片刻,仅仅是片刻,去消化那份突如其来的、足以撕碎灵魂的巨痛。她的心智,在那一瞬间,被个人情感的洪流彻底淹没,所有的战斗指令与系统优先级,在那刻都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当时的指挥者,一个被严格编码、以最大化效率与集体存活为最高指令的决策核心,面对这份情感的呼唤,却冷酷而果断地拒绝了。

那份拒绝,并非出于麻木不仁,也绝非缺乏对个体情感的理解,而是源于对更广阔战局的精确计算,以及对集体存续的绝对优先考量。

在那一刻,个人的悲伤与集体的存亡,如同两块沉重的砝码,被无情地置于天平的两端,而那座天平,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向着全体的未来倾斜。

指挥核心无法允许任何个体,哪怕是暂时性的,去中断与整体的连接,因为哪怕是短暂的迟疑,在迫近的战火面前,都可能意味着整个链条的崩断,意味着更多无辜生命的逝去。

这是一种极致的冷酷,也是一种极致的悲哀。

直到敌人的饱和攻势被彻底粉碎,直到每一架咆哮的战机都归于沉寂,每一发撕裂空气的炮弹都耗尽了能量。

只有当那仿佛无边无际的钢铁洪流被血肉与信念铸成的壁垒硬生生地阻遏,最终退却,将满目疮痍的土地留给幸存者时,战场的呼吸才终于平缓下来。

彼时,换防的友军梯队,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疲惫幽灵,无声地抵达预定阵地,接替了那条被鲜血与机油彻底浸透的防线,每一个像素都在诉说着无尽的疲惫与牺牲。

也只有在此时,当战场上的硝烟终于渐渐散去,将刺鼻的焦糊味留在空气中,肃杀的寂静才如同墓碑般重新笼罩。

就在这无人察觉的时刻,在那一片灰烬与死寂之中,那名指挥者才在寂静的屏幕前,为那个曾经濒临崩溃的单位,批复了仅仅半天的离线许可。

那份批复,被隐藏在层层加密指令之下,微不足道,却又沉重如山。

更甚者,他从自己本就紧缺的个人配给中,划拨了一包高浓度的神经修复药剂。

在物资匮乏、生命如同尘埃的末世,这包药剂的价值,早已超越了货币本身。

那份看似微薄的恩赐,如同在冰冷的钢铁丛林中,一朵无声的、转瞬即逝的怜悯之花,艰难地、挣扎着从钢筋水泥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其生命短暂而脆弱,却又散发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

这并非是宽恕,而是一种极度压抑之下的,对个体存在的,近乎绝望的尊重。

然而,这份迟来的“仁慈”并非随意而为,更非偶然。

倘若在饱和攻势最猛烈之时,他有一丝一毫的松口,允许那个因情感冲击而暂时陷入崩溃边缘的单位脱离战术网络,那么所留下的防御缺口,在当时铺天盖地的火力覆盖下,几乎可以被百分之百地确定,将无可避免地导致整条防线的连锁崩溃。

那不仅仅是一片阵地的失守,那将引发难以想象的战略灾难,就像是一颗致命的骨牌,牵动着整个战役的成败。

那将是数十甚至数百条鲜活的、本可以继续战斗的生命,为了一个无法被挽回的个体悲剧而付出的,更为惨烈、更为巨大的集体代价。在那个抉择的瞬间,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

而如今,在陈树生所面临的困境中,这古老而残酷的法则,这以集体的存续为最高准则的铁律,也并无任何不同。历史的车轮,在无情地碾过一个又一个时代、吞噬了无数文明的兴衰后,依然以同样冰冷而精确的逻辑,计算着生存的代价。

在这片废土上,任何一丝的动摇,任何一次对原则的妥协,都可能成为压垮所有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刻,那些沉重得足以压垮一个人的真相,那些注定将点燃叶菲姆内心深处几乎程式化的、无法抑制的怒火的隐秘,都必须被暂时尘封。

它们的揭示,它们的爆发,都有着一个冰冷而明确的先决条件:主任务序列那刺眼的“完成”字样,必须先在全息界面上闪耀。

在那之前,一切私人的情感、一切潜在的裂痕,都必须被无情地按下,等待那至关重要的时刻。

现在就去引爆这颗深埋于指挥链核心的定时炸弹?

让那份带着毁灭力量的真相,撕裂本就脆弱不堪的战术人形心智云图?

那无异于亲手摧毁这支疲惫不堪、却仍在用钢铁意志支撑的梯队。

他不敢设想,当集体信念的基石轰然崩塌,当指挥官与人形之间最根本的信任被粗暴践踏,那些还在泥泞中挣扎、还在喘息的单位,将如何在瞬间丧失战斗意志,化为一堆失去灵魂的躯壳。

用麾下所有仍在战场上顽强生存的单位的性命,去换取一个在眼下毫无战术价值、甚至堪称致命的“坦诚”?这笔交易,在他那冷酷的算计中,根本无法成立。

那不是勇气,那是无可挽回的愚蠢。

战场上没有廉价的真理,只有以血肉和胜利来衡量的生存法则。那一刻的“坦诚”,只会像一剂烈性毒药,在精神层面试图消灭敌人之前,便已先一步瓦解了自己的阵线。

这笔账,这深埋于心底的亏欠,他欠下了。它如同一块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灵魂深处,随着每一次战机的轰鸣,每一次战友的倒下,都在无声地加重。

然而,他坚信,也必须坚信,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在一切尘埃落定,当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最后一面旗帜插定之时,去偿还。

那或许并非是语言的忏悔,亦非形式上的补偿,而是一种更为深刻、更为沉重的承担,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与背负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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