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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佰叁拾叁 落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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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柳烟桥只专心做着三件事:

首先,她以“伤势反复,邪风入体”为由,通过太医周明之口将病情坐实,彻底闭门谢客。这不仅是对舆论的沉默,更是一种物理隔绝,让所有明枪暗箭都找不到靶子。外界的攻讦,在她“病重”的消息面前,显得像是在欺凌一个无力还手的弱女子,反而开始引发一部分人的微妙同情。

其次,她在请奏之后,利用“朝阳乡君”的俸禄和部分赏赐,在京城正式设立“文安堂”,聘请可靠的寒门士子与寡居的知书妇人,让他们为贫家孩童启蒙识字,为民间女子讲授《女德新诠》。

另外,她全身心投入着书,对老翰林的修改意见从善如流。虽因为一些争论,翰林院起初对她并没有太多好脸色,但她与翰林院的合作表现得极为谦逊好学,也就慢慢扭转了一些开始的成见。于是最终成书的《女德新诠》不仅文采斐然,而且思想正统,无懈可击。这使她“才德”的形象更加坚实,让攻击她“德不配位”的言论逐渐失去立足之地。

随着时间推移,“文安堂”在京城西市悄然挂牌。没有鞭炮,没有宴请,只有几名聘请来的寒儒和妇人,开始为附近的贫苦孩童启蒙,也为一些家境尚可却无从识字的女子讲授课业。所用教材,正是柳烟桥亲手修订、皇帝下旨刊行的《女德新诠》。

起初,这并未引起太大波澜,甚至被一些士人讥讽为“婢女教婢女,徒增笑耳”。

然而,不过旬日,情况悄然变化。

柳烟桥将自己彻底封闭在凤府之内,每日除了校订《女德新诠》,便是处理“文安堂”的事务。所有举措皆通过府中人与聘请的寒门士子执行,自身绝不露面。

这种极致的沉默与专注,反而开始产生效果。当“文安堂”启蒙的第一个贫家孩童,能用稚嫩的声音当众背诵《千字文》时;当京郊的妇人们因听了讲学,竟自发调解了几桩邻里纠纷后……那些“德不配位”的攻讦,在实实在在的善行面前,显得愈发苍白无力。舆论开始出现一丝微妙的松动,一种“即便出身有瑕,但其行可敬”的论调悄然滋生。

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起源,几首朗朗上口的童谣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

“文安堂,读书声,朝阳乡君济贫生。”

“不慕金,不慕名,唯愿天下皆启明。”

茶楼酒肆间,此间种种,被说书人当作“京城新风”津津乐道。更有甚者,几位在士林中颇有清名、却一直未曾出仕的老举人,竟也“偶然”路过文安堂,进去观摩一番后,对外感叹“教化之功,不拘一格,乡君此举,善莫大焉”。

风评再度扭转。先前因忮忌抨击柳烟桥的学子文人,哑口无言。

起初若说柳烟桥被封乡君他们有所失衡,时至今日,他们也都无话可说了。毕竟皇帝赐下的赏赐被柳烟桥通通洒向了他们,让他们能去教书挣钱,让他们的孩子能够识字,让他们的妻子能够知理。若他们还不知感恩,那就真是猪狗不如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而在柳烟桥不知道的更深层处,一场因“文安堂”规模日盛而以“聚众讲学,图谋不轨”为名在朝堂掀起的风浪,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悄然抚平。弹劾的奏章如泥牛入海,几声质疑也迅速消散于无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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