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2章我就开挂,你能咋地(2/2)
吼声未落,那些盘桓在他心头多年、让他恨得牙根发痒的画面便如决堤洪水般冲垮了理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云冲总能在任何时候凭空消失,像水滴融入大海,转瞬间出现,跟鬼似的;他能从空荡荡的袍袖里摸出成箱的金银,然后逢人便送,祸祸一个城市,更能摸出那些造型古怪的铁疙瘩,有的能喷出寒冰冻住整队甲士,有的能射出电网让战马瘫倒在地;还有那些被称作“枪械”的凶器,黑洞洞的管口总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吐出火舌,铅弹撕裂空气的尖啸比鬼哭更刺耳,能轻易撕碎白虎军引以为傲的玄铁铠甲,杀百人如碾死一群蝼蚁,连骨头渣都不剩!
可这些,都不是最离谱的。
李风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他猛地想起那夜在杀楼分楼的炼狱场景——
满屋子的杀手如潮水般涌来,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死士,刀光剑影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他们配合得如同一个人,先以诡谲身法缠住对手,一柄鬼头刀已带着风声劈来。
他眼睁睁看着云冲被拦腰斩断,鲜血混着内脏泼洒在青砖上,脑袋也被后续赶到的杀手狠狠踹中,眼前炸开一片血红,意识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那种伤势,换作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金刚不坏之身,也早该一命呜呼,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可云冲呢?
李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清晰地记得,被腰斩的时候,那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被斩断的不是自已的身体,而是一截枯枝。
他甚至低头看了看断开的腰腹,嘴角还扯出个嘲讽的笑,然后……然后那断裂的皮肉竟像有了生命般蠕动起来,白骨咔咔作响着对接,鲜血止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完好无损地站起来,提着不知何时摸出的手枪,对着残余的杀手疯狂扫射!
“这尼玛是人?”李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音里裹着无法抑制的崩溃与绝望,唾沫星子溅在身前的金砖上,“这些狗屁诡异之力,就是给头猪披上,倾尽大夏所有兵马、所有神兵利器,也杀不死啊!”
他猛地顿足,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憋屈全吼出来:“凭什么?凭什么这种违背天道的怪物能站在这里?”
殿内的空气仿佛被这声怒吼震得凝固了,连檀香的烟气都停滞在半空。
文武百官看着状若疯魔的李风,再想起那些关于云冲的传说,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是啊,这样的存在,真的能用常理去衡量吗?
凭什么?凭什么这种违背天道的怪物能站在那里,轻飘飘地谈论着收服他?
“若没有那些鬼东西!”李风猛地向前冲了半步,被郑鹏拦住时,他挣扎着嘶吼,声音因极致的不甘而变调,“你早就被我白虎军剁成肉酱了!死一百次都不够!”
“不,你都死在云家流放的路上了,成为野狼的口中肉食,连在老子面前喘口气的资格都没有,也配让我折服?”
“无耻的作弊者!也配谈收服?!”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李风的胸膛剧烈起伏,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仿佛要将积压了数年的愤懑、憋屈、不甘,全都倾泻在这丹陛之上。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檀香在铜炉里明明灭灭,映得百官们的脸忽明忽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李风这话,无异于指着龙椅上的人骂“窃国贼”,“废物”“无耻之徒”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忤逆!
他们看向云冲的目光里,有紧张,有担忧,更有几分等着看好戏的窥探。
郑鹏的手早已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指腹摩挲着冰凉的刀柄,只要云冲一声令下,他能立刻冲上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狂徒劈成两半。他甚至能想象到李风血溅当场的画面,可眼角的余光瞥见云冲的脸时,他却愣住了。
丹陛之上,云冲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意。
他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倾听什么有趣的故事,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等李风的嘶吼渐渐平息,他才缓缓点了点头,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
“你说得对。”
三个字,轻描淡写,像在谈论天气,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殿心。
李风愣住了,所有的愤怒和挣扎都僵在脸上,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准备好迎接龙颜大怒,准备好被千刀万剐,却没想过会听到这样一句……认同?
百官们也懵了,有人手里的笏板都差点掉在地上。圣上这是……被气糊涂了?
云冲却像是没看到众人的惊愕,他缓步走下玉阶,龙袍的下摆扫过金砖,发出细碎的声响。走到李风面前时,他停下脚步,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开,变成一抹玩味的、带着点痞气的笑。
“我就是开挂的,就是作弊的,你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