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7章姬空北的决绝（2/2）

他猛地转身，小拳头攥得咯咯响，“到时候先让他跪在皇爷爷面前磕一百个响头，再把他扒了皮，凌迟处死！一片片割下来喂狗！”

李风垂着眼，嘴角抽了抽。这小皇帝倒是比老的狠戾，仿他爹姬岜偳那个昏君。

“不可大意。”姬空北突然伸手按住姬裕的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少年一僵。

老皇帝的指节泛着青，眼神像浸在冰水里的铁，“云冲那家伙经营至此，府中必有高手。周将军带的人……”

“陛下！”李风往前半步，甲胄碰撞出清脆的声，“周将军麾下死士，皆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您难道还不了解，云府那点护院，不过是些花架子——”

姬空北盯着他，目光像鹰隼似的啄着他的脸。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李风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滑，直到他感觉后背的甲胄都浸潮了，老皇帝才缓缓点头，声音里带着些微不易察的颤：

“好……朕就信你们这一次。若能除了这乱臣，李爱卿与周将军……”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便是大夏的最大功臣。”

“功臣”二字咬得极重，像是终于从牙缝里挤出的底气。李风心头一松，忙拱手：“末将定不辱使命！事不宜迟，陛下，我们该动身了。”

姬空北深吸一口气，扶着龙椅扶手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他消瘦的身上晃了晃，他抬手理了理歪斜的玉带，指尖却在触到冰凉的玉扣时猛地一顿。

“朕不走了。”他突然说，声音平静得让人心头发紧，“李风，你带着裕儿先走。”

李风像是被兜头浇了桶冰水，膝盖一软差点跪下：“陛下！万万不可！您留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姬裕也懵了，小脸上的狠戾瞬间褪成惊慌：“皇爷爷！为什么不走啊？这里太危险了！”

姬空北抬手按住他的头，掌心的温度烫得少年一缩。“我们都走了，才是真的危险，直接打草惊蛇，令那个家伙起疑心，引起警觉。”老皇帝的声音沉得像古井，“到时候万一出什么变故，周将军的计划……”

他没说下去，只是拍了拍姬裕的肩，“所以朕不能走，要留下稳住他！”

姬裕似懂非懂，狐疑问道：“那我不见了，不是一样很奇怪，他也会警觉！”

“那厮要的是朕的禅让诏书，有朕在，他便不会动粗。至于你……”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有朕这个无上皇禅位，你这个小皇帝，他未必放在心上。”

李风还想再劝，却被姬空北眼神里的决绝钉在原地：“朕意已决，你们走吧！”

那是一种豁出去的平静，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咬了咬牙，猛地跪地叩首：“末将……定护小皇帝周全！待大事成后，再来迎陛下回宫！”

姬裕被李风半拉半拽着往外走，少年还在挣扎，哭喊着“皇爷爷”，声音撞在宫墙上，碎成一片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