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8章 无关紧要（1/2）

翌日清晨，淡青色的天光刚漫过宫墙的飞檐，给琉璃瓦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辉。黑衣卫长郑鹏已捧着描金食盒候在偏殿外，靴底碾过带露的青砖，留下几不可见的湿痕。

殿内传来银匙碰击玉碗的轻响，郑鹏垂着眼，听见老皇帝姬空北慢悠悠地啜饮着燕窝粥，每一口都透着与这乱世格格不入的从容。

铜盆里的热水换了三回，氤氲的白气渐渐稀薄，食盒里为小皇帝备下的莲子羹早已凉透，瓷碗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

郑鹏的指尖在食盒提手上捏出红痕，喉结滚了滚，终是没敢贸然进去。直到殿内的声响停了，他才低声禀报：“启禀无上皇，小陛下的早膳……”

“不必等了。”姬空北的声音从帐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听不出半分波澜，“他今天不吃早餐。”

郑鹏心头一沉，脊骨窜起股寒意。小皇帝那个养尊处优的家伙，被软禁这么多日，唯一的享受就是吃喝了，怎么可能不吃？不对劲！

他攥紧拳头，转身疾步走出偏殿，对候在廊下的黑衣卫打了个手势：“速去飞鸽传书，报主上。”

相府书房内，云冲正临窗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奏折，玄色锦袍的袖口绣着暗金龙纹，在晨光里流转着冷冽的光。案上的鎏金漏刻滴答作响，刚指向卯时三刻，窗外突然掠过一道灰影，落在檐角的铜铃上。

“主上！”侍卫捧着绑着密信的信鸽进来，声音带着急色。

云冲展开信纸的手指猛地一顿，墨笔在奏折上洇开个墨点。他盯着纸上“小皇帝落不明”六个字，眉峰骤然蹙起，眼底的平静碎成冰碴。

“哟，老狐狸有小动作了！”

云冲嗤笑一声，然后沟通系统，传送过去。

偏殿外的郑鹏正踮脚往殿内张望，忽觉眼前光影一晃，一股带着龙涎香的冷风擦过耳畔。

他惊得猛地转身，腰间的佩刀已出鞘半寸，却在看清来人时僵在原地——云冲竟不知何时立在廊下，玄色袍角还沾着未散的晨露。

“丞相大人！”郑鹏慌忙收刀跪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乱撞，“属下正要……”

“人没了？”云冲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目光越过他往殿内扫去。窗纸上映着姬空北临窗独坐的影子，手里还把玩着那枚传国玉玺的仿品，闲适得像在看一出好戏。

郑鹏喉头发紧，磕了个响头：“是。属下查遍了东宫内外，昨夜值守的侍卫都说……没见小皇帝出去过。”

云冲没说话，大步迈进殿内。姬空北闻声转头，手里的玉玺仿品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云相倒是来得快，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记得你说过这叫传送，神鬼莫测啊！”

“姬空北。”云冲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咬牙的力道，“你把裕儿藏哪了？”

姬空北慢悠悠地将仿品放回锦盒，抬眼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云相说笑了，老夫和裕儿都是你的阶下囚，怎会问我？”他端起凉透的茶盏抿了口，“倒是云相，大清早不好好休息，伤身体啊，不怕以后做不了几年江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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