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因与果（2/2）

轰！

狂暴的撞击席卷了整片仙界，原本便已破烂不堪的仙界废墟在这一拳之下更显破败。然而一拳过后，混沌身影却全无喜色。祂那模糊的脸上竟是清晰地出现了惊疑之色，似是发生了令祂难以理解的变故。

这时，一团白光在祂面前骤然亮起。再仔细看去，却见那淡漠身影出尘如故，便好似一点没被那一拳影响到似的。

巨人失声惊叫：“这怎么可能？”

面对巨人的疑问，淡漠身影淡淡地说道：“你自混沌而生，侵吞万界以凝聚真身。然则你虽以气运为食，却不知气运之本。你吞噬的气运越多，缠绕的因果就越多。因果造化万物，但对天道而言却是剧毒。你早已剧毒缠身，却仍不自知。祸患早已埋下，大错业已铸成。混沌之主，这便是你最终的归宿了！”

混沌之主不由得怒吼：“你骗我！区区因果，又如何奈何得了我？我乃混沌之主，而非天道！天道的剧毒，对我是不起作用的！”

“原本是这样的。但你似乎忘了，你已经担任天道数千年了。这是你造下的因，也便是你获得的果。若你仍是混沌之主，我确实对你束手无策。只可惜你已是天道之身，还是不完整的天道之身。此时的你，已经有了弱点。”

混沌之主一愣，下意识地感知探入混沌之气中。果然，正如天道所言那般，祂的混沌之躯早已被无数因果所缠绕纠缠，将其牢牢束缚，挣脱不开。

“怎……怎会如此？”混沌之主喃喃道。

与此同时，天道身上的出尘之气却是在急速提升。混沌之主立刻认出来，汇聚成出尘之气的不是别的，正是浩瀚海量的气运！

“这是……天华玉简和地元神章所凝聚的气运？”

“不错。”天道淡淡地说道，“混沌之主，你太小看凡人了。须知凡人单薄的身体，亦蕴藏有无穷的潜力。你收集的数千年气运，如今也当回归天地之间了！”

话音未落，缠绕在混沌之主身体之中的无数因果陡然爆发，化作一团团气运逸散出来。混沌之主惊恐万状，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祂辛苦收集的气运离祂而去。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混沌之主在心里大叫，但对此却是束手无策。祂的身体急速缩水，原本高达上万米的巨大躯体顷刻间便土崩瓦解。

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之际，祂仿佛看到无数生灵的生死轮回，亦看到诸天万界的沧海桑田。原本死寂乏味的世界因最初那些卑微的生灵而逐渐变得生机勃勃，而强大繁盛的世界亦会因渺小的蝼蚁而烟消云散。

原来世间万物，皆逃不开生死轮回。鼎盛之日，亦是衰落之时。

最后一丝混沌之气消散，仙界废墟再次重归平静之中。

在这繁荣又寂寥的世界中，只剩下那出尘的身影。

良久，祂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叹息：

“又是一个纪元结束了。”

祂抬起头，望向天边。在那里，一个空间之门正在徐徐打开。而在空间之门的另一边，是充斥着昏黄之色的世界，无数身材高大的狰狞巨人正挥舞着六条粗壮的手臂，疯狂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