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番外—安林之最终的爱(大结局) (1)(2/2)
“你叫不下来他的,他不会听你的,我要去泉眼那里,让我过去。”林颜心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劝告,安梓谦和秦时燕那种性格的人,如果当时也遇到了这种阻拦,依照他们的性子,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吧!也许,他们此刻就已经在危险的地方了,也许,马上就要面临生死了。
拦着她的男人看她神情很不正常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一向最笨的很,尤其是面对女人,更加的笨拙。正想叫一个同事过来一起劝她时,突然一个同事就真的从山上跑下来了。
一边跑还一边冲他叫:“快,出事了,有人被炸碎的大石头压到了。”
这男人一惊,居然出事了。心里惊得不得了,急忙撒腿就往上面跑去。而他刚跑了两步,就看到身边一道人影嗖的一下超了过去,让他居然停住了脚步愣了愣,等他回过神来这才猛然想起,刚才那人影,该不会就是刚才那女人吧!
林颜心拼命地跑,整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身体仿佛已经不在是她的,那么虚,那么没有感觉,只能机械地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往上跑去。
因为在她的脑海中一直不停地回放着那句,出事了,有人被大石头压到了。
没有还都。快到山顶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一起,很多人意乱纷纷,都在唏嘘年纪轻轻地居然就这样了,估计凶多吉少。还有人在说,明明都已经贴了通告,周围也安插了人,不知道怎么滴就上来人了。他们也一点都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被石头给压住了。
林颜心的眼泪猛然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落。可是却又哭不出来,眼泪落得凶猛,却哭不出来声音。
只能一步步往前走着,走向那群人。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她甚至都敢肯定,这个人,就是安梓谦。
“这女人是谁?”突然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给强行分开,然后突然从中间走过去一个女人。这些人都很惊奇,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林颜心。
林颜心走进人群之中,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已经被从碎石头中挖了出来。估计这里有人发现了,急忙抢救,将他从石头中挖出来。可是人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了,身上脸上更是一层层的灰,根本就看不清楚原来的一点模样。但是可以肯定,是个男人。
林颜心的腿一下子就软了,跪在这具尸体面前,颤抖着手去抚摸那张被砸烂的脸。却又迟迟不敢下手,还是哭不出来,眼泪使劲地落,就是哭不出来。
只能咬着下唇,牙齿将唇都咬的出了一层血,也只能发出悲鸣地呜咽声。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声音,像是一只困兽临死前的呜咽悲鸣。让在场的人听到,都不禁打个冷战,这该是多伤心呀,才能发出这样悲鸣地声音来。
其实她此刻更想要昏过去,是不是一觉醒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和安梓谦依旧好好的坐在山崖那里画着画,安安静静地,或者是一起窝在沙发上相依偎地看着电影。即便是看了很多遍,可是每看一次安梓谦都能说出不一样的事情。又或者是,躺在床上或者沙发上或者浴室里,不管那里疯狂地做爱,拼命地感受着对方是属于自己的。
那种畅汗淋漓地感觉,从身体到灵魂都说不出来的舒坦。
可是为什么她不昏过去,明明,心痛的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明明,那种窒息地感觉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呼吸都是那么的稀薄。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昏过去,只能更加清醒地看着眼前地尸体,任由疼痛狠狠地袭遍她的全身。
“这女人是谁呀?”旁边一工人问。
另一工人摇摇头:“不知道,看她这伤心的样子,好像跟死的李娃子很熟的样子。可是没听说李娃子有认识的人呀,而且看这人的穿着打扮,还是城里人呢。”
“对了,李娃子不是孤儿嘛,该不会是他亲人真的找来了吧!真可怜,刚刚找到就只能看到尸首了。”旁边一人继续猜测。
“嗯,有这个可能,真可怜。”一圈人听后都不禁唏嘘。
只可惜,林颜心现在已经被巨大的伤心给包围了,看不见也听不见周围的任何事情。自然,也没有听到这些人谈论的这个死者李娃子的事。
负责工程的人终于赶过来了,突然接到工人说砸死了一个人,他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又一听说,砸死的这个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还是个傻子,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下来。可是走到半路上,又听到有人来告诉他,这傻子居然还有亲人来了,而且貌似还是个城里人,看着来头不小的。负责人的这心呢,突地一下又给提上来了。
这一会的功夫,高高低低上上下下地,差点没把他这心脏病给勾出来。
“那个…这位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可是你看现在,人死不能复生。是不是要人先把尸首擡下去,至于最后怎么处理这事,我们下去再商量,总是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呀!”负责人走到林颜心面前,十分委婉地说。本来听说是个傻子时,他心里倒没有多少可惜的,一个傻子,活着倒不如早死早托生,居然还是无父无母无亲人的傻子,那活着更没意思了。可是现在看到林颜心这伤心的样子,负责人又在为刚才自己的想法惭愧不已了。
到底是条人命,别管是不是傻子,至少有亲人心疼难过,那就是一条可惜了的人命。
“不,你们不许动他,都不许动他。我要在这里看着他,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林颜心失神地喃喃自语,可是话里的冰冷,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这个…,”负责人有些为难了,人家刚刚死了亲人,情绪激动些啥的都是可以理解的。这事搁谁身上谁不难受,可是老是把这尸体停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而且被发现时已经死的不是一会半会了。这虽然不是三伏天,可是也不是寒冬腊月,这尸体放上个半天,不臭了才怪。
可是他也是一大老爷们,要是这死者的亲戚是男人还好说话。这是个女人,而且还哭得这么凄惨的样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了。于是朝旁边使了个眼色,这是他们工程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应该要比男人好说话些。
旁边的女人接到信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林颜心身边,蹲下来看着她面带哀伤地说:“大妹子,别难受了。人死不能复活,这都是命呀!你看现在人死也死了,我们还是让他早点死了瞑目把他赶紧给火化安葬了吧!你再难受,这不是也没什么用嘛。说句不该说的话,他这个样子,倒不如早早地去了,也好来生做个好人。”
如果林颜心此刻没那么伤心,她是一定能够听得出其中的端倪的。
可惜,她此刻被绝大的伤心绝望给包围了,根本无法理解和思考别人说的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地转过脸来看着这女人,喃喃自语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其实,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对不对?”
劝解的女人一愣,看着林颜心没有焦距地双目,一下子被吓到了。还有她的这几句话,怎么听着都怎么觉得诡异。
连忙从她身边跑开,冲着工程负责人说:“不行不行,我劝不来,还是暂时别劝了。我看这女人伤心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了,让她就在这里呆着,回回神再说。”
“唉,也只能这样了。行了行了,人先散了吧!我已经通知公安局了一会子估计警察也会来,大家别在这里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工程负责人将围观的人遣散,遣散完了之后看了看依旧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林颜心,又叹息一声,自己也离开这里。
于是整个一块地方,只剩下林颜心和一个面目全毁的死人。若是别的女人,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可是林颜心不怕,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爱的人。
这样又能怎么样,只是心疼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脸被毁成这样,一定很伤心吧!他一向是最爱美的,爱的不得了。
“安梓谦,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坚强的有些不像人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直告诫我自己,我要活下去。再难过也好,总还有明天可以期待,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我一直给自己一个希望,人活着就要给自己一个希望,明天也许会更好。可是现在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给自己希望了,我已经没有希望了。该怎么办,我觉得,活着真的没有意义了,再没有期望了。”
“心心…,”安梓谦站在她背后,听到她这一番独白,心像是被重物砸中一般,疼痛不已。忽然有些害怕,如果他真的有事了,她该怎么办。
“安梓谦?”林颜心扭过头,定定地看着身后的人,不止是安梓谦,还有周晶晶和秦时燕,三个人都是跑的一身是汗,气喘吁吁。
林颜心微微勾唇,突然眼睛一动,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心心,心心。”安梓谦急忙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急得不得了地叫着她的名字。
秦时燕也跑了过来,急忙在她鼻息下探了探,说:“没事没事,就是昏过去了。”
“你***别跟我说话了,还不都是你害的。”安梓谦终于忍不住发火吼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抱着林颜心走下山。
秦时燕和周晶晶自认为做错了事,小媳妇似地畏畏缩缩地跟在后头。心里都不禁暗想,这以后还指不定这安梓谦怎么报复他们两个呢。真悲催,好心变成了驴肝肺,他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不过要说他们两个怎么现在才到,还没有林颜心先到的这里,说起原因来,这事还挺狗血的,简直就有点天雷滚滚的意思。
具体说来就是秦时燕带着他从镇上出发,开着秦时燕租来的越野车。因为两个人都不知道路怎么走,偏偏秦时燕这厮又贪图便宜租了一辆便宜的导航仪是坏了的车。没有导航仪又不知道路,所以两个人基本上只能靠地图了,但是这西山这块地方,说小不小,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重要的不得了的大地方,想要在地图上明确地找到准确无误地到达,还真不是容易地事。
所以两人一路驾着车是一边看地图一边找人问,偏偏两个人都不是本地人,要是周晶晶人在还好,还能说个当地话来。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一窍不通。这还不说,真是倒霉催的,喝口凉水都塞牙缝,这一路上连个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都没碰到一个,碰到的,都是老弱病残,不是老的话都说不全,说全了还听不懂。就是小的还不会说话呢,会说的又说不清楚。更狗血的是,居然还有碰到一个哑巴和一个聋子,就那样的,秦时燕还能兴致盎然地跟人连比划带手语地交流了老半天,气的安梓谦差点没吐血。
这还不说,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又因为地图的事情吵了起来。安梓谦都不知道,秦时燕这货还说是走南闯北呢,连个地图都看不懂,这货怎么就活到了现在。
可是你看不懂就看不懂呗,至少要虚心接受别人的建议呀!可是他倒好,别的时候也没看到倔成那样,这个时候倒发起了倔脾气。非要坚持自己是对的,而且还坚持到底。无论安梓谦各种好言好语歹言歹语,连恳求带威胁地,人家就是不妥协。
最后两个人吵吵闹闹在路上耽搁了几个小时,最终总算是碰到一辆车正好也往西山这边来。这才终于停止了争吵,跟着人一块过来了。
这不是刚到山脚下,就看到周晶晶也在这里。三个人这么一说,安梓谦就心想坏了,急忙往山上跑,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听到一群人说什么女人伤心欲绝不肯离去的话,当时心里还得意了一把。看她到底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可是等到真正上来后,听到林颜心的那番自白,他却心疼得无以复加。
林颜心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昏迷了几乎是一天一夜。
而且中间的时候,还不断地做着噩梦说着梦话,大致都是一句,怎么死的人不是我。听得安梓谦懊恼不已,也后悔不已,怎么自己就一时糊涂,真的相信了秦时燕的话,跟着他找什么泉眼去了,害的他的宝贝现在伤心成这个样子。
而周晶晶和秦时燕也自认为是因为自己才惹下的祸事,心里也都内疚不已。这一天一夜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一直在外面等着,随时准备接受安梓谦的暴风雨。
而安梓谦也是随时等着林颜心的暴风雨,如果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他,还害她白白伤心了那么久,伤心的都昏过去了。依照她的个性,不剥了他的皮才怪呢。
可是谁让他有错在先呢,无缘无故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害苦了他的宝贝,被暴风雨袭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林颜心醒来后,不但没有立刻咆哮着坐起来大骂他一痛。也没有连哭带骂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只是一直睁着眼睛那样直直地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就那样一直看着他。
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疑问,很平静的眼神,让安梓谦弄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
“心心…,”安梓谦试探地叫了一句。
林颜心依旧没有动静,那么静静地直直地看着他,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心心,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不该做出这么蠢的事,害你伤心难过了。你打我吧!骂我吧,怎么样都行。求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心里难受。”其实是害怕,但是这个词太掉份了。
安梓谦半跪在林颜心的床边,十分认真而且虔诚地自责道歉。
林颜心依旧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后终于像是确认了一般,长长地叹息一声,起身将他的头抱在怀里。
这种真实的触碰感终于让她彻底安了心,“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千言万语,也只有这么一句话。除了这句话外,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最终,完全出乎安梓谦的意料,林颜心竟然轻轻松松地原谅了他。以前犯上一点事她都能挑拣个半天呢,这次这么大的事,她一句话都带过去了。
一开始他愣是不敢相信,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还是不敢相信,出了门又往秦时燕的大腿上拧了一把。随着他一声惨无人寰地惨叫声,他这才终于确定,他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林颜心真的很轻易地就原谅他了。
一开始他还怎么都想不通,怎么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