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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骄靡一下觉得心痛如铰。割让这片河谷,已经不是割一块肉的问题,而是断了他两条腿。没有这片河谷,只剩下赤谷城,他最多也就是一个两三万人的小国,不可能再雄霸天山南北。而且这片河谷落入匈奴人之手后,这条商路的利益也将大部分落入右贤王的腰包。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不答应右贤王,右贤王甚至不要攻击他,只要断了他的牛羊、草料,他就得饿死。
猎骄靡被迫无奈,只得答应了右贤王。只要能击败梁啸,这片河谷就是右贤王的。
右贤王如愿以偿,心情大好,承诺一定力挺猎骄靡,坚持到底。
猎骄靡一边和阿奢那谈判拖时间,一边派人赶往赤谷城取天弓。
东方朔看着愁容满面的阿瑞堪,哈哈大笑。阿瑞堪被他笑得恼怒,没好气的说道:“你又高兴什么惹恼了我,少不得让你吃点苦头。”
“我不是为自己高兴,我是为你高兴。”东方朔笑得更加开心,起身走到阿瑞堪身后,俯下身子,环抱着阿瑞堪。“战局早在我的计划之中,现在不过是正常发展,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可是对你来说,这却是一个大好机会。猎骄靡根本拉不开天弓,他派人来取天弓,除了战败求和,还能有什么原因”
阿瑞堪眼神微闪,明白了东方朔的意思。乌孙人和匈奴人一样欺弱怕强,只愿意臣服于强者。以前猎骄靡有威信,是因为他战无不胜。如今他一败涂地,哪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如今汉人才是强者,而东方朔就是汉人中的智者,梁啸的心腹。既然猎骄靡都要向汉人臣服,其他人还有什么资格说不
“月氏三弓,曾经是月氏人的宝贝,后来被匈奴人夺去。你嫁给猎骄靡,单于将弓赐与乌孙,这弓等于是你的嫁妆,给不给,岂能由猎骄靡说了算”
阿瑞堪微粗的眉毛扬了起来。
“月氏人曾经践踏乌孙,后来又被匈奴人踩在脚下,现在乌孙人、匈奴人都被梁啸踩在脚下,月氏人不过是梁啸身边的一条狗,地弓、人弓都已经落入他的手中,天弓自然也是他的。这是天意,谁敢违抗天意猎骄靡不敢,赤谷城的贵人也不敢。既然猎骄靡已经决定向梁啸投降,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瑞堪沉思良久,长叹一声。“好吧,我听你的。”她仰起头,瞥了东方朔一眼。“希望你没有骗我,能让我的孩子继承浑邪部落的战旗和牧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仅是浑邪部,还有乌孙,都是你的。”东方朔捧着阿瑞堪的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好了,召集所有的贵人来我这里,我替你跟他们讲道理。”
第649章猎骄靡俯首
猎骄靡坐在大帐中,握着酒杯,却一口未饮。酒在金杯中荡漾着出一圈一圈的波纹,像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使者已经派出去八天,还没有到最后的期限,但是猎骄靡已经绝望了。
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天弓来与不来,其实关系都不大,阿奢那索要天弓也许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也许他是在等梁啸回来,也许是等梁啸扫荡草原的消息。从右贤王这几天的反应就可以知道,这十天时间对右贤王来说是如何的煎熬。
如果最后诱敌不成,梁啸却借此机会横扫草原,右贤王会有什么反应
猎骄靡不敢想。一旦右贤王发怒,他没法伤害梁啸,却有足够的办法商害他猎骄靡,仅剩下一万残兵的他不可能是右贤王的对手。
或许,应该做另外的打算了。
猎骄靡沉吟良久,起身赶往右贤王的大营。右贤王正在帐中踱步,看到猎骄靡来了,立刻迎了上来。“天弓取来了”
猎骄靡摇摇头。“大王,不管天弓能不能取来,我们诱敌的计划都不会变。时间将近,我们应该做准备了。”
右贤王瞪着猎骄靡,眼神渐渐不善。“你打算怎么办”
“如若撤退,大王是准备诱敌,还是准备伏击”
右贤王转了转眼珠。“你有什么计划”
“大王,梁啸为人一向谨慎,阿奢那也是个很小心的人。”猎骄靡很恭敬的说道:“我是梁啸的手下败将,实力损失殆尽,而大王兵精将勇,正是他的劲敌。想必他对大王的恐惧要远远超过对我的提防。如果我做诱饵,大王却不知去向,恐怕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
右贤王听了,心里的焦灼莫名的少了一些。没错,虽然攻击受阻,但是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失,实力尚在。这一战基本上是他追着梁啸打,比起被梁啸杀得落花流水的猎骄靡来说,他的情况要好得多。
即使草原上老弱被梁啸打劫,损失惨重,只要这些精锐在手,他依然有机会夺回来。如果能就此占领这片河谷,将乌孙收为依附,那点损失也可以承受,也许能转凶为吉也说不定。
猎骄靡不仅恭顺,而且建议也有道理。如果由猎骄靡做诱饵,他埋伏起来,很难骗过阿奢那的注意。相反,如果猎骄靡消失了,阿奢那也许不会那么在意。
“即使如此,那还是你埋伏起来吧。依你看,埋伏在哪里比较好”
“白谷,或者野狼谷。”
一抹笑意从右贤王嘴边掠过。他听说猎骄靡被阿奢那堵在白谷中,险些自杀,此刻再听到白谷这个名字,他就能想象到猎骄靡当时的窘态,实在可笑。
“白谷吧,那里取水比较方便。”
猎骄靡看出了右贤王眼中的讥笑,心头闪过一丝怒意。他什么也没说,向右贤王讨要了一些十天用的牛羊,派人赶往白谷待命,又商量了诱敌、伏击的具体步骤。
两天后,使者依然没有到,猎骄靡与右贤王演了一出内讧的戏,“恶战”一场后,猎骄靡带着残部赶往白谷,同时派人赶往阿奢那的大营报信,说他与右贤王谈崩了,因为实力不够,正在被右贤王追杀,请阿奢那出手援助。一旦脱险,立刻将天弓奉上,以为谢礼。
紧接着,右贤王也“仓惶”撤退,迅速西行。
梁啸立马山坡之上,举着千里眼,看着渐行渐远的匈奴人,似笑非笑。
阿奢那、多罗斯站在一旁,图希塞等人跟在后面,喜形于色。匈奴人终于走了,这一战以他们的胜利而告终。在梁啸的指挥下,他们不仅击溃了乌孙人,还挡住了匈奴人,战绩喜人。
阿奢那问道:“将军,追吗”
梁啸根本不想追。他根本不想再杀伤匈奴人,否则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在草原上。不过,他不能对阿奢那等人这么说。“大禄,你看到猎骄靡的战旗了吗”
“他不是和匈奴人内讧,逃走了吗”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梁啸摇摇头。“也许他的确是逃走了,躲在哪个角落里舔拭伤口,也许是埋伏在哪个山谷里,等着冲出来吃人。猎骄靡狡诈,不可不防。”
阿奢那咂了咂嘴,没有再吭声。不管梁啸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梁啸不打算追,那他就算有想法也只能保留了。以他个人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