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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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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有些困难,这儿的人除了抱怨和脏话,不爱听见别的。”老兵耸了耸肩膀,实话实说,“只要我吹响口琴,那些老东西们一定会喊:吹你妈的吹你他妈想干女人了”

狼川昂起脑袋,又转了转眼睛。金绿色瞳仁透出一股子利索的聪明劲儿,一转身就跑没了影。

把步伐踩出音乐的节点,奔跑的架势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他来到先前那个摸到红桃a的老兵身前说:“我和你玩个游戏,可规则得由我定,如果我输了,我不单伏在你身前学狗叫,我还给你舔鸡巴。”

这个色心未泯的老家伙赶忙答应下来,还露出一脸狎昵猥琐的笑:“如果我输了也没关系,我也给你舔鸡巴”

“软弱的要说,我有勇力。我们现在就来尊崇上帝的旨意,比一比我们的勇力。”狼川把手伸向了火焰喷射器的喷嘴,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火苗上弹奏似的动弹他曾用这招唬住了那个精明极了的“酋长”,这会儿唬住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家伙自然也不在话下。狼川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说,“我不但有勇力,我还不会受伤,现在轮到你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火焰喷射器会瞬间把人灼成灰烬,谁也不敢冒险一试。

“好了,你输了,你们都输了。”狼川大喇喇地把手从柱状的火焰上缩回,自以为无人察觉地龇牙咧嘴,还用力甩了甩温度太高了,他的掌心被灼伤了。尽管伤口会立即复原,可这疼痛一直灼进了心里。

“小宝贝儿,你脱裤子吧。”输了也不显沮丧,稀牙老兵咧嘴一笑,“我会好好吸吮,让你舒服得上天堂。”

狼川摇了摇头:“我想跳舞,得有人为我歌唱与伴奏。”

眼神炽烈的年轻人迎向一个又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家伙,不知气馁地说,嘿,你会唱歌吗会打拍子吗不会也没关系,只要把这些吃空了的豆子罐头敲打出声响就行,只要跟着我唱。

“你站在这里,还有你。愿赌服输,你们如果不是娘们就得听我的指挥”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支军哨,狼川一边将哨子吹得“哔哔”作响,一边正儿八经地下令,“稍息,立正,对齐”

一旦遇见不肯配合的,他就毫不留情地拧他们的耳朵,打他们的屁股。那些老家伙们骂骂咧咧不止,却全都拿这小子的疯劲儿没辙。

他命令那些老兵像哨管那样整齐划一地排排站立,就站立在侧睡着的空军少校身后,指挥他们唱起了那首歌他曾对他唱过,尽管唱得荒腔走板,不堪入耳。

我愿意做小鸟,

飞到你身旁去,

老鹰我无所惧,

疾飞向前

我若被人打死,

就落在你脚边

徜徉的风送来一阵悠扬乐声,瞎眼老兵终于吹响了他的口琴。

年轻人适时冲瞎眼老兵眨眼微笑,仿似在说: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久没听见音乐了。有的老兵悄悄在心里掰了指头,他们发现自己阔别美妙的音乐已达十年,没准儿更久。

这饱满明亮的口琴声,在荒山环绕的静穆中听来尤为珍贵。

一个个带起久病初愈的笑容,老家伙们开始扯开嗓门高歌,歇斯底里地为这年轻人助起兴来。一开始歌声还乱七八糟,越唱便越嘹亮,越唱也越齐整,没多久终于毗连成片响彻云霄,直唱得这些老兵们热泪盈眶。

霍兰奚一直在装睡,可这会儿睡不着了。

旁人的辱骂讥讽他从未放在心上,但却无法对这样的歌声充耳不闻。

即使战争也不该让美好的东西消亡,譬如音乐,譬如希望。

霍兰奚支起身子,掉头看向狼川。这家伙白天刚在海边像林中的麂子一样奔跑,这会儿又手舞足蹈,充当起这支临时合唱队的指挥。他的军装和那些老兵的一样脏,可笑容傻得无忧无虑,面容剔透而干净。

空军少校忽然意识到,任何人都不会是这个年轻人的主宰。他野性难驯,旁人也驯不了。他像最狡猾难缠的蛇,他想跑时你拦不住,他缠着你时你跑不了。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注视,狼川返身走向了霍兰奚。他将手肘平置,表现出一副绅士十足的样子,对着空军少校弯下腰来,“美人儿,可以请你跳舞吗”

风在他们之间轻轻打旋,空军少校依然波澜不兴地不说话,可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孔似乎渐渐破了冰。

倏然间,夜空红光闪耀,好像绽放了一大丛烟花。

老旧的防御系统截住了几枚,但更多漏网的飞弹把夜空照得白昼般明亮。

歌声停止了。不时有飞弹炸响在身旁,老兵们抱头逃窜。

“梅隆星人来了他们来了”

61、61、英雄的挽歌3

炮火来得教人来不及躲藏,几个老兵被气浪甩飞起来,掉落在别的地方。

空军少校本能地想要登上自己的“塔甘罗”,一具血淋淋的身体就砸在了他的面前。

低头一看,是那个满嘴脏话的稀牙老头儿。霍兰奚俯身检查了下对方的伤势,伤口太大,太深。老兵的胸口乍看之下似开着一丛艳色的花朵,血液泼了他一身。胸腔炸碎一半,隐约可以看见暴露的肺叶和躲藏在它身后的心脏。比攒紧的拳头大一些,跳动得澎湃有力。

磕掉的两颗牙齿掉出了他那张臭嘴。

死亡就这么来了,在人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天空中腾起一阵阵被炮火熏红了的云,似成片血腥的肉茧。触目所及的地方满是爆炸残留的大小坑洼。巨大的金属单片飞向四处,胡乱地插入泥土。

失血过多,炸烂的肺叶让他呼吸困难,老兵立即就陷入了弥留状态。可他仍然不肯闭紧缺牙了的嘴巴,不断重复喃喃问着“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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