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旨（2/2）

嫦娥眸光微转，声音忽然冷冽：“我要一份暗旨。”

帝俊瞳孔微缩，心中微微震动。

嫦娥继续道：“此旨无需公布于世，只需你以妖皇之名书下。若此战妖族败亡，妖皇陨落，你身上妖族气运，有一半归我。除此之外，以妖皇之权立下保证——太阳气运永归妖族，不得外流。如有一日气运散乱，我可代以妖皇之名收回。此二条，缺一不可。”

帝俊沉默，眼底闪烁着惊怒与忌惮。妖族气运，是他的根本！若立下此旨，他等于拱手送出退路。

嫦娥神色平静如水，语气却坚定：“帝俊，你我都明白，若无太阴气运，周天大阵必败。十二祖巫凝聚盘古虚影，你若赌输了，妖族灭亡，你自身道途亦断。若有太阴补全，妖族至少五成胜算。你要不要赌？”

大殿陷入死寂，只有帝俊胸口的呼吸声沉重回荡。

片刻后，他忽然仰天狂笑：“哈哈哈！不愧是嫦娥！果真好算计！借一份太阴气运，却要我赌上妖族根本！”

笑声落下，他目光一转，凌厉如寒锋：“你就不怕我翻脸，将你斩杀？如此一来，太阴气运便彻底入我妖族之手！”

嫦娥神色不变，淡然开口：“帝俊，你若真能斩我，又何必多言？我是太阴孕育的先天神圣，你若动手，必受太阴反噬。羲和虽有太阴权柄，却无法完全替代我。除非你敢赌，妖族能撑到羲和彻底炼化太阴之日。”

她眸光一闪，锐利如寒刃：“何况，你帝俊要的，不是眼前胜负，而是未来证道。若只看眼前，你我都不必交谈。”

帝俊神色微变，他深知其言非虚。若只顾眼前胜利，妖族或能一时胜出，但长远来看，若缺太阴气运，气运必衰，难证混元道途。

沉默良久，帝俊长叹，目光复杂至极。最终，他缓缓点头，抬手一挥，虚空中浮现一道金光璀璨的诏旨，皇道气运翻腾，昭示妖皇本源。

帝俊目光冷冽，声音洪亮：“以我妖皇之名立誓，若我陨落，身上妖族气运有一半归于嫦娥。太阳气运，永属妖族，若外流，嫦娥可代以妖皇之名回收！”

天道轰鸣，大殿中有大道之音回荡，昭示誓言成立。嫦娥轻轻收起素手，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却未多言。

她身影在月华下缓缓消散，帝俊独立良久，烛火摇曳，将其孤长身影拉得如同洪荒古树般孤绝。他低声喃喃：“好一个嫦娥。此一局，你赢了半子。可别忘，棋盘尚未终局……”

月华如水，风在殿宇间回旋。外界的战火未息，天地间杀意依旧翻涌，而这场棋局，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