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纸血状妇人告夫(2/2)
江行舟已将她的双手包扎妥当,一边收拾着药匣子一边轻轻叹口气:“你就说实话吧,在我们这位王爷面前,可留不得假话。”
“王……王爷?”妇人惊愕地抬头看向晏鹤川。
“你这双手分明是受了拶刑所致,此般刑罚只有衙门里才能用的。你夫家赶你?为何要对你下此毒手?还是说,是在衙门里受的刑?”江晚棠在一旁一语道破了她的伤势成因。
妇人颤着那没多少血色的唇,一言不发间,眼里盈着泪,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抬头看见了扶着她的侍从挂着的腰牌,上面赫然刻着:廷振司。
她猛然睁大了眼,反复确认着:“你们是廷振司的人?是从京里来的?”
陆清看着她怪异的举动,抱剑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请王爷为民妇做主,请官爷们为民妇做主。”她强撑起身体,踉跄跪在地上,用那包扎着的手艰难地从怀里抽出一张用血书写的“状纸”。
她话语中带着哭腔,声音不重却很是嘶哑,她双手将血书递上,陆清走过来将她手中血书取走。
呈给了晏鹤川。
晏鹤川接过陆清拿来的血书,展开一观。
站在他身侧的安歌个头较小,有些管不住好奇心,偷偷抬着眼睛朝他手中张望,他不动声色地拿低了一些,好让她瞧着不用那么累。
安歌只瞄了两眼,目光刚触及到那血书上,便悻悻收回了,有些潦草,而且……还有许多不认得的字,看不太懂。
“民妇晚枫镇人氏,姓郑,名莲心。夫家姓方,乃晚枫镇一农户,嗜酒好赌,那日他带着我的两个孩子出了门,回来时多了一大笔钱,孩子却不见了。我为此与夫君大闹一场,却反被他休书一封,我告至府衙,丈夫说我患有疯病,府衙不接我状纸,草草了事,将我以诬告之罪施刑后逐出,可怜我两个孩子,活生生的两条性命至今杳无音信。还请王爷为民妇做主!”
她字字泣血哀伤,安歌闻言,心里也不是滋味。
同样的骨肉分离,她怎能不感同身受。如今她虽已归家,却是再也见不到她的父母亲。
“此事,本王不可只听你一面之词,律法在上,也需讲究凭据。”晏鹤川将手中血书递给身侧候着的陆清,“本王会派人去将此事查明,而你需同我等回京,你可愿意?”
他并非会因片面之词便偏听偏信之人,在绝对笃定之前,他始终留着心眼。
他等着妇人的回答,见她点了头,他才发着令:“想活命,此后就按本王说的做。会有两人事先护送你入京,去了廷振司,若你所言为真,自有人可为你做主。本王这里,容不得半句虚言,若是怀有别的目的有意接近,那自有人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陆清收到晏鹤川的眼神,挥了挥手,一旁随行的嬷嬷便上了前:“娘子得罪了,请随我等去车上验身。”
嬷嬷也是话语柔和,并未粗暴行事,唤来一名丫鬟,将郑莲心搀着带走。
待她们走后,晏鹤川这才缓缓对陆清开了口:“廷振司派两名暗探,去晚枫镇将此事查明,不可声张。”
“是。”陆清领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