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醉梦瑶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间清醒(一)。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间清醒(一)。(1/2)

目录

办过小妮子的婚宴,不久又是小芳分娩,这当然没沈山河什么事,最多等她回来去看看“月婆子”。

庆典公司已经开始走上正轨,年尾也正是各种宴请活动的高峰期,沈山河需要过去看看,并不是瞿玲玲与吴纯燕两人应付不过来,而是需要走出去,纵使现在加工厂的利润高过庆典公司,他也不会守在小镇上,他需要更广阔的天空。

加工厂的业务已经固定化,他爸可以帮忙支撑起来,另外王建民也会负些责。财务上面也只需他定期归拢一次便可,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到了常德,住进了吴纯燕家,二人俨然夫妻,一同上班下班,一起做饭睡觉。

幸好此时轩轩在老家上学与外公外婆在一起。瞿玲玲偶尔不愿回去了也会过来“借宿”一晚。沈山河慢慢的也就放开了,而且,按瞿玲玲的说法,像他这样在权贵层里算是很规矩的了,那些人玩的花样远超想象,颠覆三观。

两人还声称要带他去高档的休闲娱乐会所、夜总会、歌舞厅、按摩中心等等场所长长见识,别老是躲在乡下做个“土包子”。

对于这些东西,沈山河没多大的兴趣,做为一个大山的孩子,他虽向往都市的灯红酒绿,但他欣赏不来纸醉金迷,那种肤浅的感官刺激他实在觉不出意义何在。

空闲的时候,他会和吴纯燕去诗墙公园转转,每次踏入诗墙公园,对他而言都是一次灵魂的洗礼。

他感觉,读着青石板上的每一首诗词都是翻一张历史的书页——

当手指抚过碑石,有王昌龄黄沙百战穿金甲的豪迈扑面而来,那是盛唐将士在河西走廊的滚滚黄沙中,以血肉铸就的边塞史诗;有李商隐春心莫共花争发的怅惘,又让人窥见晚唐宫廷里,被政治旋涡裹挟的文人,如何将满腔抱负化作缠绵悱恻的诗行……

看沅水悠悠,倒映着千年的风云变幻,此刻与屈原沅有芷兮澧有兰的吟诵隔空相和,楚地的风骨早已融入这方水土的血脉。

沈山河仿佛看到一个个文人墨客穿越时空而来,在他面前泼墨挥毫,述说着心中的喜怒哀乐,述说着王朝的兴替、世事的无常……

在他心中,诗人亦是匠人,他们以笔墨纸砚为工具,以文字为原料,打造出一件件独具匠心的艺术作品。而他所追寻的,就是那份匠心。

漫步碑林间,墨香与历史的气息交织成时空的经纬。杜甫朱门酒肉臭的呐喊,穿透安史之乱的烽烟,将盛唐的疮痍赤裸呈现;苏轼大江东去的豪迈,则带着乌台诗案的阴影,在黄州的赤壁下涅盘重生。

当视线触及人生自古谁无死的刻痕,文天祥在零丁洋上的悲壮抉择,竟如此真切地撞击心扉——

这些诗句不仅是艺术的结晶,更是乱世中文人用生命写就的史诗,是诗人对匠心的极致运用。

每当夕阳西下,诗墙被镀上一层沧桑的金色。凝视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碑刻,他的眼中会映出范仲淹在庆历新政失败后,一代文宗大匠,于岳阳楼上眺望洞庭的孤影。

在渐浓的暮色里,沈山河感觉到这些诗词从不是孤立的艺术存在,而是历史长河中的精神坐标。

沈山河认为自己读古诗词,既是在触摸古人灵魂的温度,也是在以当代视角,重新诠释那些被时代诠释过的匠心——

看那沅江载着千年的诗魂与历史记忆,正朝着新的时代,流淌成永不干涸的文化长河。

而作为匠人,在他眼中那一座座桥梁、一幢幢古塔,在历史的长河中栉风沐雨、熠熠生辉,不也与眼前的诗词一样!

……

沈山河两人也会在暮色里去抗战纪念碑下坐坐,与英灵相伴。

灰黑色的碑石,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边,又渐渐暗了下去,显出些冷意来。

他们并排坐在石阶上,相依相偎、不言不语。

碑前的黄叶打着旋儿飞舞,仿佛英灵在述说着什么。他望着那些名字,密密麻麻地刻在石碑上,一行一行,像是要把死亡也排列得整齐些。

暮色下,游人早已散去。偶有一二夜鸟掠过天空,又很快消失在楼宇之间。

沈山河想,这些英灵大约也并不指望后人记得什么。他们当年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或为家国,或为意气,或竟只为了一顿饱饭。而今死了,名字刻在这里,供人瞻仰,供人凭吊,供人在作文时引用,以增添文章的分量。

他忽然觉得可笑。

我们这些活着的,每每在纪念日里排着队,献上花圈,低头默哀,仿佛这样便能接续上那断掉的血脉。然而默哀之后,依旧为着一日三餐、柴米油盐奔波;抱怨生活的艰难,感叹命运的不公。

英灵们若有知,大约也唯有苦笑——

人生,各有其路,谁会真正记得谁!!

所以沈山河过来,并非全然为了祭奠那些死者。

只因这里,是一个回味过往的好地方。他坐在碑下,有时会想起父亲讲过的故事,想起自己书写的故事……

也会想起当年那些日本鬼子也有妻儿、父母,忽然觉得同样是人,为什么总会有人挥起屠刀。

暮色中,碑影拉长,会将沈山河的影子吞进去一部分。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宁静,仿佛那些死去的人正从石碑里走出来,与他并肩坐着。他们不说话,只是坐着,看暮色四合,看城市亮起灯火。

沈山河想,或许后人景仰先灵,大多与他一样,不过是想借了那一点光,照见自己心里的黑暗。

我们赞颂英勇,是因为自己怯懦;我们怀念牺牲,是因为自己苟活。

而英灵们未必需要这些赞颂,他们只是活着,战斗,死去——

如此而已。

待夜完全黑下来了。沈山河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最后看一眼碑上的名字,在路灯下泛着微弱的光。

然后他们转身离去,走进城市的灯火中。

那些名字依旧刻在石碑上,沉默地,永恒地。

——

沈山河还希望遇到上次一样的“鬼市”,却再未得见,不过附近倒是有一个供众人健身的运动场,有古玩贩子自发形成的小市场。得闲他也会去看看。

这便是他独有的业余爱好,再多就是陪他的燕儿姐或玲玲姐逛逛步行街。

也因为这样,他被两人戏称为“老古董”,不过也正是这样,他(她)们之间反倒毫无年龄间隙。

两位美妇是因为生活阅历而成熟,沈山河是天性成熟。

沈山河几人的庆典公司因为在当地尚算首家,所以虽然成立时间不长,年底这一段时间的业务却基本排满了,他们又去劳务市场招了一批员工,以下岗职工为多。

但专业的主持人一直没有着落,最后还是吴纯燕想到以前的乡广播站撤销后,有不少播音主持由于没有人脉只好在乡政府混日子,她做记者时各乡镇没少跑,那时都是同行,所以基本都认识,后来哪些到了县城哪些留在乡镇她基本清楚,最后几经周转,总算以1千元每月挖来一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