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往事再提。(2/2)
“姐,我后悔了。”
沈山河把头埋在吴纯燕怀里幽幽的说道。
“有用吗?”
“没有。可我知道只要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控制不了自己。”
“那你爱陶丽娜吗?放得下她吗?”
沈山河沉默了,许久才说:
“已经放不下了,除非一开始就没有开始。”
“那是怨姐姐当初不该让你选陶丽娜啰?”
吴纯燕自责道。
“没有,当时其实已经别无选择,除了她就是小妮子,我其实心里有了答案,小妮子确实陪不了我一生,只是过不了那道坎,想找你给我寻个借口罢了,你不劝我,我也终究会找个理由做个决定。”
“那如今,在你心中陶丽娜和苏瑶哪个更重要?”
吴纯燕发出了灵魂拷问,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沈山河又陷入了沉思,这种事情,确实难说。
“若论感情,她俩应该旗鼓相当,我也说不出更爱谁多一点。若论责任,当然是陶丽娜了,这是即定的事实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你为什么不坦然接受事实?而且,事实还有——苏瑶已经另有归属,你要去搅局,要让苏瑶陷入两难的境地吗?让她纠结、痛苦中过一生?”
吴纯燕知道,这个时候唯一能让沈山河放手的就只有苏瑶的幸福了。
“不,那是我决不愿意看到的。”
“那你就不该在都已成定局了的这个时候再与她重续旧情,做为男人,这时的你,应该为她送上祝福,而不是再去撩拨她的感情,让她陷入感情漩涡里痛苦纠结。”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你给她打个电话,好好劝劝她,叫她不必纠结也不该纠结。我与她,就不该真接对上,就像以前一样,互相知道彼此安好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
“看来是我多事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相约江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这不怨姐姐,我一直也认为这段感情已经放下,我们已经有了另一种相处方式。如果不是姐姐今天的这么一次尝试,我也看不清这个事实——
虽已约好了放手,还是忍不住思念,至少暂时做不到,或许等瑶瑶成婚时,才会彻底放下吧。”
“唉,造化弄人啊!
室内沉寂了下来,俩人各想着心事。
良久——
“燕姐,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什么?”
吴纯燕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跳到她身上来了。不过这个时候还顾及着自己的感受,她还是挺欣慰的。紧了紧抱着沈山河的手臂,让俩人贴得更紧一点。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什么。你为我做的任何事,你对我的每个念头,都是对我的恩赐,除了舍身相报,你还要求我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无论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唯有一条,你不能太长时间不理我。”
“说什么呢?燕姐,你就是我灵魂走失时的归属,在我心中,你和她们一样重要,而且你给了我的生活多了许多快乐却没给过我任何负担。”
“咯咯…是嘛,你觉得姐姐还有用便好,姐姐就怕自己在你心里毫无价值,那姐姐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怎么可能,除非姐姐只把自己的价值确定在床第之间,那就……”
沈山河终于基本摆脱内心的苦闷,开始皮了起来。
“那就怎样,是不是不新鲜了,留不住你了?”
吴纯燕想知道沈山河在这种事上的真实想法。她知道一个女人若单纯想以这种方式就束缚住一个男人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日久即可生情同样也能生厌。
这世间的任何关系说到底就两个字“价值”,男女关系也一样,没有了价值便没了存在的意义,不管是情绪方面的价值还是物质方面的价值,不止要有,而且最好还是不可取代、独一无二的,有这种价值的关系才更牢固。
就如某些所谓的狗屁情感专家说的“你负责挣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哪个女人要是信了这句话,那她的感情她的婚姻也就到了尽头。很简单,貌美如花烂大街了,毫无价值,随随便便就可以取代,你花大价钱养出来的“貌美如花”,街角二三百元就可以拥有。
所以“貌美如花不如孩子他妈。”孩子的父母那才是不可替代的。
当然,那些把与儿女之间的感情看得毫无价值一味追求自身“幸福”的东西不在咱们讨论之列。
所以古人早已明白,单纯的“如花美眷”则是“似水流年”,最是不得长久。
吴纯燕担心的就是沈山河把她的价值主要归于床第之间,那她就完了,新鲜劲一过,也就再无价值随时都会被取代了。
做孩子他妈是不可能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显示出自己的独一无二——豁达、不争。
当然,她也不介意在床弟之间表现出些不一样来。
沈山河哪会想到燕子姐脑袋里的七拐八弯,只顺着她话的表面意思回答道:
“那你要不要拿出点新花样来?”
“要死、你,你要新鲜的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让人家给你送一排过来,你挨个来怎么样?新不新鲜?刺不刺激?”
“那可不行。第一,要强的不碰;第二,要钱的不碰。这是我的二大基本原则。”
“唉哟哟…又要人自愿又不想花钱,说白了你就是想白嫖,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是不是嫖姐姐嫖惯了,以为哪哪都有姐姐这种人?”
话一说完吴纯燕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好样还真是哪里都有这种人,瞿玲玲不用说;只要沈山河敢要,苏瑶估计也不会拒绝;还有小妮子,只怕也巴不得(她尚不知道小妮子的打算)。
“唉,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这是要被柞干的节奏啊。”
吴纯燕感觉压力山大,虽然沈山河说自己与她们不一样,但多年以后呢?虽然自己对人生已经看得淡了,但有一份美好在人间,自己怎么能不争取一下,把这种局面维持住呢?
“姐姐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
沈山河翻过身来把吴纯燕压在身下。
“什么叫嫖习惯了?咱们是灵魂交融。”
“咯咯咯…那你和陶丽娜算什么?”
“那叫心心相印。”
“那和瞿玲玲呢?”
“那是酒后失身,被人强上了。你还说,一定有你的份,竟然伙同外人算计我,你说,这事你怎么给我个交代?”
沈山河在吴纯燕身上用力压了几下,恶狠狠的道。
“嗯~”
吴纯燕面红耳赤,啍了一声。
“要不,我们把她灌醉了你也强她一次。嘻嘻嘻…”
“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你竟然把我分享给别人,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吴纯燕心中忐忑不已,这事她确实有点鬼迷心窍。
“当时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放任瞿玲玲施为而后自己借着酒劲就……不过那场面真的……”
想到这,吴纯燕又忍不住心头燥热,尤其是还压着个男人。
“…啊~”
一声娇哼脱口而出,旋即她就知道错了,赶紧做出一副玄泣欲泪、任割任剐的可怜神态。
“呜…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错哪了?”
“我不该伙同他人算计你。”
沈山河当然不愿被人算计,但他也知道燕子姐不会害他,事前一定是权衡过的,所以也不会真的计较,何况这事、貌似、也还……
“玲姐果然最懂男人!”
吴纯燕暗中给瞿玲玲点了个赞,原来她早就给她分析过沈山河事后可能的反应。但她显然还是小看了沈山河,以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理成章了,但沈山河显然没那么容易入縠。但玲姐说了没关系,迟早都一样,自己要不要告诉沈山河这些……
但这事真的不好开口,吴纯燕想着先把圈子扯大一点,看能不能顺势把话说了。
“山河,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玲姐她们,我看她们整个地方的女人,似乎对贞节都看得有些淡。”
沈山河仔细的回味了一下那一方水土上的人人事事。
“似乎还真是。”
“这是为什么呢?”
沈山河陷入了沉思:
一整个地方,观念的改变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至少要经历一代人以上的时光,但是在女人地位低下的旧社会是绝对不具备这种土壤的,而且这种地方性群体的意识必定是在地方性大事的影响下形成的。那么,符合上述条件的地方性大事件,沈山河第一反应就是——常德会战。
“是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抗日战争中,日寇奸淫凌辱妇女,那个时期,有谁没有女性家人、亲友被日寇糟蹋,许多女性当即便选择了自杀,艰难求生下来了的,终其一生大家又怎忍在她们面前提及‘贞节’二字,慢慢的,这个观念被淡化,有了今天的局面便也不足为奇了。”
“难怪玲玲姐那么放得开,嘻嘻,你可要小心一点,她可是食髓知味,惦记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