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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玄学夺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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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V6引擎启动时的轰鸣。秦轶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全液晶仪表盘亮起时,他对着呆立的路栀挑眉:「我需要实时讲解EcU映射逻辑。」

秦轶扣上六点式安全带时,路栀已经被领进环形全息投影舱。她戴上AG专利的触觉反馈手套,指尖悬在1:1复刻的方向盘上方,三十块曲面屏组成的包围式显示器正在载入保罗·里卡德赛道的数字孪生模型。

「神经脉冲同步率98.7%——」工程师突然瞪大眼睛,「上帝,她连方向盘阻尼参数都没校准就直接匹配了?」

狗子趴在p房门口,忧郁地舔着融化在碳纤维地板上的电解质冰棍。

技术团队的对讲机突然炸响:

「老板居然开放了主控权限?!」

「重点是他把生物识别加密都解除了!」

「赌明年的研发配额,她改的EcU代码会被编入正式赛季……」

全息投影中,两辆虚拟赛车在发车线完美重叠。当路栀的手指在虚拟档杆上划过时,真实赛车的排气声浪骤然变得高亢。

「现在。」她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直接震动着秦轶的鼓膜,「7号弯刹车点延后2.8米。」整个指挥台瞬间安静——这是连首席赛道工程师都不敢轻易调整的数据。更惊人的是,秦轶居然真的照做了,赛车在高速弯的出弯速度直接刷新练习赛纪录。

技术总监马克西姆盯着遥测屏幕喃喃自语:「两百万欧的德国教练...」他盯着屏幕上同步率99.2%的数据,「连她的脑电波延迟都预测不到」

风速仪在普罗旺斯的晚风中继续旋转,记录着这个打破所有赛道规则的下午。

为确保赛车EcU系统的稳定运行,路栀必须全程驻守F国站,直到方格旗在保罗·里卡德赛道的终点线最后一次挥动。

所以...

当秦轶在会议室用德语冷峻地谈判着价值数亿的并购条款时,车库里的路栀正用浓重的河南口音教机械师们唱道观晨经。众人荒腔走板的「无量天尊」意外通过对讲机广播,引得其他车队纷纷侧目,一度怀疑这支德国车队在施展什么神秘的东方邪术。

《Autohebdo》的记者抓拍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画面:秦轶俯身为路栀系hANS装置的安全带,眼神专注得仿佛在调试精密仪器。这张照片引发FIA对路栀身份的质疑,直到秦轶甩出她七年前在香山澳就考取的国际汽联机械师执照——没人知道这个总爱傻笑的女孩,曾在望东洋赛道救过多少条人命。

秦轶开会时,路栀用赛道餐厅的草莓冰棍「收买」了整个技术团队。第二天,所有工程师的电脑屏保都变成了「草莓冰棍。jpg」。视频会议中,秦轶甚至能看到背景里有人偷偷舔着同款冰棍。从那以后,他办公室的冰箱里总会备着几支草莓冰棍。

正赛前,路栀在EcU程序里悄悄植入了一个彩蛋——当赛车达到极限过弯G值时,仪表盘会跳出一行小字:「道法自然,稳如老狗」。排位赛中当这行字突然出现时,秦轶的头盔里传来某人憋笑到咳嗽的声音。

保罗·里卡德赛道-正赛第38圈。

秦轶的赛车在高速通过Signes弯时,仪表盘突然闪烁红色警报——「EcUdegradation(电子控制单元性能衰退)」。动力瞬间衰减,V6涡轮引擎的声浪变得嘶哑,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野兽。

「GU-K输出不稳定,扭矩波动超过阈值!」工程师在无线电里的声音带着慌乱。

路栀猛地从p房椅子上站起来,耳机里传来失真的电流杂音。那一瞬间,她耳边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香山澳雨夜,濒死的车手抓着她的手腕,血从嘴角溢出,却仍死死盯着她:

「听着……当EcU的32位校验码被曲轴噪声干扰时……要在点火时序里加0.3毫秒的随机延迟……」

他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出波形图,随即无力垂落。

——而现在,秦轶赛车的故障波形,和当年那个雨夜重叠了。

「秦轶!」她一把抢过工程师的麦克风,声音穿透引擎轰鸣,「在EcU映射第47行插入0.3毫秒随机延迟!再给GU-h补正弦波补偿!」

全场寂静。

工程师们面面相觑——这根本不是标准故障处理流程。但秦轶已经单手调出车载编程界面,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按键上飞速输入代码。

三秒后。

引擎声浪骤然变得纯净,动力曲线在屏幕上划出完美的弧线。秦轶在下一个弯道直接刷出全场最快圈速。

「……怎么想到的?」他的呼吸声在无线电里微微加重。

路栀望着大屏幕上疾驰的红色赛车,掌心还残留着当年那个车手冰冷的体温。

「一个老师教的。」她轻声说。

看台上,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压低了帽檐——他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正是当年香山澳雨夜活下来的车手。他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口袋里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他和老杰克在废车场搭着肩膀。

颁奖典礼上,秦轶接过香槟时突然转身对着维修区方向晃了晃瓶子——慢镜头显示,路栀在镜头外比了个道家的「子午诀」手势。

当晚#rcedes玄学夺冠#就上了推特热搜。

p房内

路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EcU外壳,就像当年抚摸雪铁龙的凸轮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的路栀蜷缩在报废的雪铁龙bx底盘下,手指冻得发红,却仍固执地拧着生锈的螺栓。

洛市的冬夜呵气成霜,废车场的老杰克提着煤油灯蹲下来,灯光在发动机舱投下摇晃的阴影:「丫头,这辆车的可变气门正时系统坏了,但核心问题在曲轴传感器——」

他抓起她的小手按在凸轮轴上:「感受这个震动频率,就像中医把脉。转速到4000转时会有0.3秒的延迟,这时候EcU就得——」

「提前补偿点火角!」路栀突然接话,脏兮兮的脸上眼睛亮得惊人。

老杰克大笑,缺了门牙的嘴灌进冷风:「对喽!这就像……」

「像道观的晨钟暮鼓!」她抢答,「钟声没响完就得敲下一声,不然经就念不连贯!」

后来她才明白,这叫做「引擎映射逻辑」——但在那个雪夜,她只是把老杰克教的技巧和道观早课的节奏感奇妙地糅合在一起。

那年,为了老杰克那句「丫头该去考个正经执照」,路栀只身南下香山澳,在望东洋赛道当起了救援。

台风「山猫」登陆的夜晚,路栀跪在望东洋赛道的积水中,徒手扒开变形的车门。

伤者的血混着雨水糊住她的护目镜,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怒吼:「液压剪呢?!」

「来不及了!」她抓起地上的钛合金赛车螺栓,在车门铰链处连砸七下——这个刁钻的角度能引发金属疲劳断裂,是她在废车场拆解三百多扇车门才悟出的独门手法。

伤者被抬出时,主考官将浸透雨水的准考证重重拍在她胸口:「明天来考FIA三级机械师执照。」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别辜负你这双能听发动机『说话』的手。」

考场上,当其他考生对着boschotorsportEcU满头大汗时,她已经在用老杰克教的「把脉法」调整喷油脉宽。考官盯着她标定的扭矩曲线看了十秒,突然问:「你跟谁学的?」

「废车场的老瘸子,和……」她摩挲着虎口的茧,「落魄老道长。」

执照寄到那天,老杰克已经肺癌去世。她把证书烧在他的废车场,灰烬被风卷进一辆生锈的雪铁龙——像极了那年冬夜老杰克呵出的白雾:「丫头,听——这凸轮轴的『脉象'...」

多年后,当老杰克的儿子颤抖着展开那块染血的破布,露出滴血狼牙的标志时,路栀才明白,那个总爱叼着烟斗、嫌弃本名太土而自称「老杰克」的可爱老头,他的肺癌离世竟藏着如此血腥的真相。

秦轶突然按住她手腕:「你调校的映射……」

「像不像道观的晨钟间隔?」她脱口而出,随即僵住。

秦轶的拇指擦过她虎口的老茧——那些在废车场被铁皮割出的、在香山澳被螺栓磨硬的茧。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把热可可塞进她手里:「下次教我。」

狗子突然蹿来,嘴里叼着的草莓冰棍包装纸上,赫然印着「洛市废车场」的模糊字迹。

车间监控拍不到的角落,老杰克泛黄的照片静静贴在工具箱内壁。照片里的老人正用扳手敲着发动机缸体,仿佛在演奏某种神秘乐章——那是她永远的第一位机械导师,也是她深藏心底、永远无法再唤一声「父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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