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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芦荡深处隐渔侠 星夜波心谒石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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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柳暗花明遇奇踪,扁舟一叶隐芦丛。

夜半烟波闻秘辛,玺映星斗识真龙。

上回书道,西门庆三人于太湖之上,身陷重围,前有黑莲教妖人率众追击,后有大股漕帮船只搜捕,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幸得神秘老渔夫“芦里漂”驾小舟突然现身,接应三人潜入茫茫芦苇荡中,暂脱险境。然四围罗网渐紧,风波未息。

话说西门庆、买买提、耶律云水三人,随那“芦里漂”及其孙水生子,乘一叶扁舟,在迷宫般的芦苇荡中穿梭。但见那芦里漂对水道极熟,何处可通,何处是死路,何处有浅滩暗礁,皆了然于胸。小舟在其指引下,左绕右拐,时而钻入仅容一舟通过的狭窄水道,时而驶入开阔如镜的隐蔽湖湾,将身后的喧嚣与搜捕声远远抛开。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被芦苇密密环绕的平静水域,大小约有数亩,中央竟有一座小小的土岛,岛上搭着两三间简陋却坚固的茅屋,屋前系着几条小船,俨然一处世外桃源般的隐秘据点。

“到了,这便是老汉平日落脚之地,名唤‘燕子矶’,等闲人寻不到的。”芦里漂将船靠岸,系好缆绳,引三人上岸。

水生子手脚麻利地生火做饭,又取出干净衣物让三人更换。西门庆见这爷孙二人虽是江湖人物,却行事磊落,心中稍安,再次谢过。

众人围坐火堆旁,吃着热腾腾的鱼汤饭食。西门庆方得空细问:“芦老丈,方才您提及董石头董老英雄,不知他老人家现今何在?我等确有要事,需当面请教。”

芦里漂咂咂嘴里的鱼骨,叹道:“董老爷子嘛,就住在离此约二十里水路的‘龟山岛’上。那地方更偏僻,等闲船只难近。老爷子自打几年前卸了漕帮香主之位,便在那岛上结庐而居,种点瓜菜,打鱼饮酒,图个清静,脾气是越发倔了,等闲不见外客。”

买买提插言道:“既如此,我等前去,他肯见么?”

芦里漂瞥了一眼西门庆怀中,低声道:“若在平日,难说。但如今……几位身怀重宝,又惹上这天大的麻烦,老爷子纵然想清静,只怕也清静不了了。何况,他那宝贝儿子董小平,如今不是也跟着西门官人办事么?就冲这层关系,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耶律云水心思细腻,问道:“老丈,如今湖上搜查甚严,我等如何能安然抵达龟山岛?”

芦里漂沉吟道:“白日里定然不行,各路口隘、水面,恐怕都有漕帮和黑莲教的眼线。唯有等到夜深人静,趁月色不明,走一条极少人知的隐秘水道。那条水道暗礁密布,水情复杂,纵是老船公,也未必敢走。但老汉在这湖上漂了五十年,闭着眼也能摸过去。”

西门庆拱手道:“一切仰仗老丈了。”

且不说西门庆三人与芦里漂商议,单表那奉了将令的牛天罡。这莽汉将书信金银安然送至三十里铺“兴隆”货栈后,一刻不敢耽搁,留下几名兄弟协助货栈掌柜后续事宜,自带了两个最机灵的手下,扮作贩运茨菰、菱角的客商,租了条乌篷船,晃晃悠悠驶入太湖,径往西山岛附近而来。

牛天罡本是北地豪杰,惯于纵马平原,何曾惯弄这扁舟水波?虽有一身蛮力,到了这烟波浩渺之处,却似猛虎陷于泥沼,浑身不得劲。那太湖水域,港汊纵横,芦苇密布,暗礁潜流无数,非熟稔水道者,极易迷失方向。牛天罡只凭着一张粗绘的水路草图和一个大概方位,在这茫茫湖上寻觅,真个是大海捞针。

一连两日,他驾着小船在西山岛外围打转,既要避开官船漕艇,又要留意是否有西门庆等人发出的联络信号,心中焦躁万分。这日傍晚,眼见红日西沉,湖上起了一层薄雾,能见度愈发低了。牛天罡担心错过接应,又怕西门庆等人已出洞需援手,便把心一横,吩咐船家:“休管那许多,往那岛子靠近些,找个僻静处下锚等候!”

那船家是个老实胆小的渔民,闻言面露难色:“客官,使不得啊!这片水域靠近西山岛林屋洞一带,向来是漕帮紧要地界,夜间常有巡湖船只,盘查甚严。咱们这外来船只,又是生面孔,贸然靠近,只怕惹来麻烦……”

牛天罡把牛眼一瞪,低吼道:“怕甚鸟!爷又不是歹人,正经买卖的客商,他漕帮还能吃了我不成?快些划去,少不了你的船钱!”他仗着武功高强,又心系西门庆安危,哪里听得进劝。

船家无奈,只得战战兢兢摇橹,向着雾气弥漫的岛影驶去。不料越是心急,越是出错。这夜雾浓重,船家对这片复杂水道本就不甚熟悉,加上心慌意乱,竟误入了一条看似宽敞、实则偏离主航道的水道。行不到一里,忽见前方灯火通明,竟是一个小小的水寨码头,停泊着七八艘悬挂漕帮旗帜的梭鱼快船!船上人影晃动,吆五喝六,显然有不少帮众聚集。

牛天罡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正要催促船家掉头,已然迟了。码头上了望的漕帮哨探早已发现这艘不速之客,立时有人驾着小艇迎了上来,船上四条汉子,个个精悍,为首一人手持分水刺,扬声喝道:“呔!哪路的船?深更半夜,闯我漕帮汛地,作甚?”

牛天罡虽莽,却记得离京前,反水的漕帮堂主董小平曾紧急教了他几句漕帮常用的盘查切口,以备不时之需。当下强自镇定,按董小平所教,拱了拱手,扯着生硬的北地口音模仿江南话道:“并肩子(兄弟们)辛苦!船上载的是北地来的干货,欲往湖州去,不想雾大迷了航道,误闯宝地,万望行个方便。”

那为首汉子将信将疑,借着灯光打量牛天罡及其手下,见他们虽作客商打扮,但牛天罡体格魁梧,面貌粗豪,手下二人也眼神精亮,不似寻常商贩,尤其一口北地腔调甚是扎耳。便又按规矩问道:“风大浪急,何处可避风?”

这是问来历和目的。牛天罡忙答:“从临安府来,到湖州府去。”这答得中规中矩。

“卖的什么货?”

“茨菰、菱角,些许北地山货。”

“可见过‘翻江鼠’?”(这是一句试探性的黑话,问是否见过某个虚构或特定的人物,考验对方是否真是圈内人。)

牛天罡一愣,董小平没教过这个,但他机灵,心想管他什么鼠,概不认得便是,便摇头道:“不曾见过。”

这几句对答,虽不十分流畅,却也未露出明显破绽。那漕帮小头目见他对本地切口还算知晓,又说是迷路客商,警惕心便去了几分,正欲挥手放行,或者勒索些钱财了事。

恰在此时,另一艘快船驶近,船上站着几人,衣着与普通漕帮帮众不同,皆身着黑色劲装,袖口绣有淡淡的莲花纹样,气息阴冷。为首一人,面色苍白,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黑莲教中的一名小头目。他们显然是听闻有陌生船只,过来查看的。

那黑莲教头目冷眼扫过牛天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是一口地道的中原官话,带着几分幽燕地区的口音:“朋友,北地哪州府人士?这秋深雾重的,跑单帮辛苦啊。”

牛天罡不疑有他,见对方说官话,心下稍松,顺口答道:“俺是山东东平府人氏。”

那黑莲教头目眼中精光一闪,继续用北方江湖黑话问道:“哦?东平府是好地方,可知道‘梁山泊’如今水浅否?”(这是一句极具试探性的北方绿林切口,“梁山泊”暗指某一势力或地盘,“水浅”问是否势衰或有变故。)

牛天罡一听“梁山泊”,又见对方北地口音,心中顿生“他乡遇故知”的错觉,他本性粗豪,戒备心一松,竟忘了身处何地,顺着话茬就用北方黑话答道:“嘿,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如今那边不太平,俺这才南下来寻些生计。”他这话本是北方江湖人抱怨地方豪强割据、难以立足的牢骚话,若在北方,对方可能一笑置之。

但他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骤变!

那漕帮小头目或许听不懂全部北方黑话,但察言观色,见黑莲教头目脸色瞬间阴沉,而牛天罡对答如流,明显是北方绿林中人,绝非什么正经客商。一个北方绿林人物,深夜驾船出现在漕帮腹地,还懂几句江南切口,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黑莲教头目更是确信无疑,厉声喝道:“好个奸细,果然是北边来的探子。拿下!”

一声令下,码头上和船上的漕帮帮众、黑莲教徒纷纷亮出兵刃,呼喝着围拢上来。数条小艇迅速堵住退路,更有弓弩手占据高处,箭镞在灯火下闪着寒光,对准了牛天罡的小船。

牛天罡心知不妙,行藏败露,一场恶战难免。他怒吼一声:“直娘贼!中计矣!”反应极快,一脚将身旁吓傻的船家踹入水中,意在让其逃命,免得被误杀。同时抄起船上一根撑篙,当作长棍挥舞起来,势大力沉,顿时将最先跳上船来的两名漕帮汉子扫落水中。

他那两名手下也是忠心耿耿,各持短刀,护住牛天罡侧翼,与涌上来的敌人拼杀在一起。一时间,小船上刀光剑影,呼喝惨叫声不绝于耳。

牛天罡天生神力,一根撑篙舞得呼呼生风,寻常漕帮帮众近身不得。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对方人多势众,而且黑莲教徒武功明显高出一截,身法诡异,出手狠毒。混战中,牛天罡一名手下很快被乱刀砍倒,另一名也身负数伤,鲜血染红了甲板。

牛天罡双目赤红,状若疯虎,撑篙打断,便抢过一把单刀劈杀。他虽勇猛,但小船空间狭小,腾挪不便,脚下又是摇晃的甲板,一身陆地功夫打了折扣。更要命的是,那黑莲教头目并未直接上前,而是躲在人后,不时弹出喂毒暗器,或是施展扰人心神的邪法,令牛天罡心烦意乱,险象环生。

激战约莫一炷香功夫,牛天罡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虽非要害,但也血流不止,动作渐渐迟缓。最终,他被一名黑莲教徒从侧面以铁尺砸中腿弯,一个趔趄跪倒,顿时四五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再也动弹不得。他那最后一名手下,也力竭被擒。

“捆结实了!搜身!”黑莲教头目冷笑着上前,从牛天罡怀中搜出了西门庆交给他的、上有特殊标记作为信物的一面小小铜牌,以及一些散碎银两。

“哼,还有信物?看来不是小角色。押回水寨,严加拷问,看看他到底是岳家军的探子,还是金国的细作,抑或是……西门庆的人!”黑莲教头目阴恻恻地吩咐道。

重伤的牛天罡被用牛筋索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了破布,像拖死狗一般被拖上了漕帮的快船。他心中又悔又恨,悔不该不听船家之言,莽撞行事,恨自己粗心大意,中了敌人奸计,未能完成西门庆交付的接应任务,反而身陷囹圄。

乌篷船缓缓沉没,湖面上只留下些许涟漪和血迹,很快被夜雾吞没。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以牛天罡寡不敌众、失手被擒告终,也为西门庆接下来的太湖之行,埋下了更大的变数和危机。

暂且不表牛天罡被擒后续,单说西门庆这边。是夜,子时刚过,月隐星稀,湖面起了薄雾,正是夜行的好时机。芦里漂和水生子检查了船只,备足清水干粮。西门庆三人也调息完毕,精神奕奕,尤其是西门庆,得玉玺奇异能量之助,自觉功力又有精进,目光在暗夜中亦炯炯有神。

小舟悄然离了“燕子矶”,再次没入无边芦荡。这一次,芦里漂操桨更为小心,专拣那些芦苇最密、水道最窄之处穿行。有时甚至需下水推行,或用手分开层层芦苇方能通过。四下里万籁俱寂,只闻桨橹轻轻划水之声,以及偶尔水鸟被惊起的扑翅声。

如此谨慎行进了近两个时辰,东方已微露鱼肚白。芦里漂指着前方一片笼罩在晨雾中的巨大山影,低声道:“看,那便是龟山岛了。形如巨龟伏波,故而得名。岛周多有暗流漩涡,船只难靠,唯有东南角有一处隐秘小码头,需得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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