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西门坚守叶密立 大石就计除奸贼（1/2）
诗曰：
鬼面衔枚袭王庭，冰窖龙吟动九渊。
莲心不染魔鼎煞，血玉终镇祖魂安。
上回书道，西门庆于高昌秘库得获血髓玉与神秘地图，又遇金国彀英大王，方知萧合达已遣鬼面人精兵绕道奔袭叶密立，意在幽莲！西门庆惊怒交加，不及细思彀英之言虚实，急率夜不收精锐，携高昌公主阿依慕，星夜兼程，驰援叶密立！
一路之上，人马不息，踏碎荒原冷月。西门庆心如火燎，只恨不能肋生双翅。然则漠北之路，沙碛连绵，虽选骏马良驹，连奔两日一夜，人马皆疲，距叶密立仍有一日路程。
西门庆肩头旧伤因连日搏杀奔波，已然崩裂，鲜血浸透袍袖，他却浑然不顾，只以魔元强行压制。怀中那血髓玉散发温润之气，偶能抚平几分焦躁，然那龙魂果与冰蚕灵液残余之力却在体内冲突不休，冰寒与灼热交替，令其双眸时而墨蓝如冰，时而暗金流转，煞是骇人。
阿依慕公主见其状，心中惧怕，又感其恩，怯生生递上水囊：“将军…饮些水吧…”
西门庆接过，猛灌几口，冰凉的泉水略驱烦恶。他瞥见少女苍白面容，缓声道：“公主勿忧，必护你周全。”言罢，自怀中取出那得自秘库的兽皮地图，就着月光再次细看。
“叶密立…宫库冰窖…龙城遗骸…契丹祖魂…封印松动…需以三圣物镇之…”他喃喃低语，心头疑云更甚。哑婆先后所赠两卷，一示鼎莲合一之祸，一揭冰窖封印之秘，其目的究竟为何？她与那完颜阿鲁台似皆在暗中引导自己对抗萧合达，却又似另有所图…
正思忖间，前方斥候飞骑来报：“将军！西南方向二十里，发现大队骑兵踪迹！约三百骑，打…打金兵旗号，却绕开鹰愁涧，行踪诡秘！”
众人皆惊。金兵？此处已近辽境，焉有金国大队骑兵活动？
西门庆目光一寒：“可是奔叶密立方向？”
“正是！”
“领军者何人？”
“夜色深沉，未能看清，只见先锋数骑，皆覆鬼面！”
三百鬼面人？显然是萧合达派出二三千奇兵的后卫部队！竟打着金兵旗号混淆视听！然其前军速度更快，恐已赶至城下！
西门庆心念电转，己方人困马乏，仅十余骑，若被这三百鬼面精骑缠上，绝难脱身，更遑论及时回援！必须设法避开，或…阻其行程！
他急展地图，目光落于一处标注——“黑风峡”。此乃通往叶密立之捷径，然峡道险峻，常有流沙风暴，商队多不敢行。
“转道黑风峡！”西门庆断然下令，“我等轻骑简从，或可抢先通过。百夫长，你带一人，立即前去鹰愁涧报信，不能放一人过关。其余人随我，多备引火之物，速至峡口上方崖壁埋伏，待敌军过半，以火攻滚石阻其尾部，不求杀敌，只求拖延！”
“得令！”老百夫长即刻点人而去。
西门庆则率余众，拨转马头，直插茫茫戈壁，奔向那凶险的黑风峡。
一路疾驰，风沙渐起。至峡口时，但见两壁陡峭，怪石嶙峋，峡内幽深，风声如鬼嚎。众人毫不犹豫，策马涌入。
峡内道路崎岖，时宽时窄，马蹄踏碎枯骨，显是多年无人行走。西门庆魔瞳闪烁，于昏暗光线下辨识路径，勉力前行。身后远处，已隐约传来大队马蹄轰鸣之声——鬼面骑军为避鹰愁涧，竟也选择了此道！且速度极快！心中暗想，恐怕他们也有此地图？或者至少有人知晓此道！
“快！”西门庆催促，众人拼命打马而入。
待那鬼面军人马行至峡道中段，忽闻头顶传来轰隆巨响！西门庆已发动巨石机关！
只见巨石裹挟着火团隆隆滚落，砸入峡道后方，顿时引发一片人喊马嘶！鬼面军后队大乱，火势借风蔓延，瞬间阻断峡道！
西门庆等人趁此机会，奋力冲出黑风峡出口。回望来路，火光冲天，哭喊声、马嘶声、巨石滚动声混杂，鬼面军纵能突破，也需费些时辰。
然西门庆面色并未轻松，反更凝重。因出得峡来，但见天地昏黄，狂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远处地平线黄沙弥漫，接天蔽日！
“是黑风暴！”一名夜不收骇然失色，“将军！快找地方躲避！此风暴能埋没驼队！”
真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窝！前有绝险天灾，后有精锐追兵！西门庆环顾四周，一片平坦，唯有远处有几个低矮沙丘，绝难抵挡如此风暴。
正当危急，阿依慕忽指左前方：“那里！好像有个废墟！”
众人望去，风沙中隐约可见几段残垣断壁。不及多想，急奔而去。
近前一看，乃是一处早已荒废的古城遗址，大部分已被黄沙掩埋，唯有一座半塌的佛塔尚存较高结构。众人忙牵马躲入塔中。
塔内空间不大，积满厚厚沙土，佛像倾颓，蛛网密布。刚安置妥当，外面风暴已至！但闻狂风呼啸，如万鬼哭嚎，沙石噼啪打击塔身，塔内顿时昏暗如夜，呛人尘土弥漫。
众人以布蒙面，蜷缩躲避。风暴持续了约半个时辰，方渐渐平息。
待风势稍弱，西门庆命人探查。出得塔来，但见天地依旧昏黄，沙地地貌已大变，那黑风峡出口竟被沙丘掩埋了近半！而更令人心惊的是，风暴竟将几余具人马尸骸卷至此处附近！观其服饰，正是鬼面军前锋！想来是急于冲出峡道追赶，却遭风暴吞噬！
然则，既已有前锋葬身于此，那鬼面军主力…
西门庆跃上沙丘远眺，只见黑风峡方向，沙尘仍未落定，隐约可见旌旗歪斜，人马正在奋力清理沙石，试图重新打通道路。
“天助我也！”西门庆暗呼。此风暴虽险，却意外地大大拖延了敌军！
“即刻出发！趁其未能全数脱困，全速赶往叶密立！”
众人抖落沙尘，重整鞍马，再次踏上征程。经此风暴耽搁，鬼面军至少被延误三四个时辰。
又奔行大半日，人困马乏至极点，马匹接连倒毙。西门庆命人双人一骑，轮流歇息，全力赶路。至次日黎明前最黑暗之时，终望见叶密立城轮廓！
然则城头灯火通明，巡防森严，却并无厮杀之声？难道鬼面军还未到？或是…已然得手？
西门庆心焦如焚，命众人在城外沙枣林中暂歇，自身欲先潜入城中探看。他嘱咐夜不收护好阿依慕，若闻城内号炮三响，便是危急，即刻护送公主远遁，不必管他。
正欲动身，忽闻林中轻微响动！数条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围上！
“何人！”夜不收即刻拔刀护卫。
那些黑影却不攻击，为首一人掀开兜帽，低声道：“可是西门将军？末将耶律松山，奉林牙之命，在此等候多时矣！”
西门庆借微光一看，来人确是宫中宿卫统领耶律松山！心中稍安，急问：“松山将军！城中情形如何？可有敌军来袭？暖泉殿…”
耶律松山面色疲惫却带庆幸：“将军放心！三日前确有一支金兵扮作商队欲混入城，被我等识破，于东门激战一场，斩首数十，余者遁走。城中暂安。林牙大军已击溃高昌城外鬼面军主力，正在宫中休息！只是…暖泉殿近日确有异动，寒气外溢，白先生与牛统领皆伤痛难支，正盼将军归来！”
西门庆闻言，长舒一口气，幸好赶得及！又闻暖泉殿异动，心复提起。忙引耶律松山见了阿依慕公主，略述高昌之事。耶律松山大喜，忙遣人速报宫中。
随即，耶律松山引众人由一处隐秘水道潜入城中。城内果然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西门庆不及休息，直奔暖泉殿。耶律松山紧随，途中低声道：“将军，林牙有密令，若将军归来，无论何时，即刻请往宫中冰窖一行，有要事相商。”
西门庆心中一凛，想起那地图所示，点头应下。
至暖泉殿外，已感寒气逼人，殿墙凝结厚厚白霜。闯入殿中，只见景象凄惨：牛天罡卧于墙角，血腿处草草包扎，面色金纸，气息微弱；白仁兴盘坐池边，右肩裹伤处仍有血渗出，面色苍白，正运功调息，头顶白气氤氲；而那玉池之中，拓跋青萝已然完全坐起，双目虽仍紧闭，然那白莲印诀却愈发清晰，周身琉璃光华与幽蓝寒气激烈对抗，整个池水一半凝结冰霜，一半沸腾翻滚！
见西门庆归来，白仁兴睁开眼，惨然一笑：“将军…再不回来…老夫…就真要油尽灯枯了…”
西门庆急步上前，先取出那龙魂果：“先生看此物可有用？”
白仁兴一见那朱果龙纹，眼中顿放光彩：“龙魂果！太好了！快！予我三分一果肉，捣碎合以金针，刺入青萝姑娘‘神庭’、‘百会’、‘紫宫’三穴，或可暂稳其魂，抗寒毒侵心！”
西门庆即刻动手，依言而行。果肉入穴，青萝周身光华大盛，眉心琉璃光稳定不少，沸腾的池水渐趋平静，然那幽蓝寒气仍顽固不化。
白仁兴稍缓口气，又道：“此果虽妙，仍不足以根除寒毒。需以血髓玉温养其心脉，再以星辰铁布阵，导引地火，方能彻底化去寒煞。”
西门庆忙取出血髓玉。此玉一现，满室生温，那幽蓝寒气如遇克星，骤然收缩。西门庆将玉置于青萝心口，以其所言功法，缓缓导入生机。
片刻之后，青萝面色渐转红润，呼吸平稳悠长，周身寒气大减。白仁兴大喜：“妙极！如此可保七日无虞！”
西门庆稍安心，又去看顾牛天罡，以魔元为其疏导淤滞气血。牛天罡悠悠醒转，见是西门庆，虎目含泪：“将军…俺老牛没用…”
“兄弟且好生休养，此间事有我。”西门庆安抚道。“咋不见孝义兄弟？”
白仁兴道：“先时听闻有鬼面军袭扰，大石国主遣拓跋孝义守城去也”
西门庆点点头，安置好暖泉殿诸事，记起耶律大石密令，遂由耶律松山引路，直奔宫中冰窖。
那冰窖位于王宫最深处，守卫极其森严，通行需过三重铁门，寒气刺骨。至最内层，只见耶律大石竟早已在此等候！
“林牙！”西门庆抱拳。
耶律大石转身，面色凝重：“西门将军，辛苦你了。高昌之事，松山已报我知晓。你做得很好。”他目光落于西门庆怀中，“那地图…你可带来了？”
西门庆取出秘库所得兽皮地图呈上。耶律大石展开细看，良久，长叹一声：“果然…与此卷一般无二。”他自袖中取出一卷几乎相同的兽皮卷！
西门庆愕然。
耶律大石道：“此卷乃一月前，一神秘哑婆献于宫中。彼时我并未深信，只命人暗中查探冰窖封印。直至高昌变起，萧合达祭出邪鼎，又闻你传回消息，方知事态紧急。”他指着地图上冰窖位置，“此中所封，确是我大辽自漠北龙城迁来的‘祖灵战魂’。”
他语气沉痛：“当年金人破上京，我率部西迁，不忍祖先英灵受辱，遂以秘法将龙城之下埋藏的历代英烈战魂凝聚，封于此冰窖之中，以契丹国运温养，盼有朝一日能重振山河，以此战魂为根基。然此番龙鼎凶煞之气弥漫西域，竟引动封印松动，战魂躁动不安，若被煞气侵蚀，或破封而出，则不仅叶密立毁于一旦，我契丹残存国运亦将彻底消散！”
西门庆心惊：“竟至如此地步！那三圣物…”
“三才镇魔阵，确能加固封印，甚至净化战魂，助其安稳。”耶律大石目光灼灼看着西门庆，“血髓玉你已取得，龙魂果亦在，只差星辰铁。此物…我已知下落，就在那天山绝顶‘星陨湖’底，然取之极难，非有大机缘不可得。我本欲亲往，然高昌战事未休，萧合达贼心不死，不得不留镇于此。”
西门庆毅然道：“末将愿往取之！”
耶律大石摇头：“非只取铁之事。那哑婆…与那完颜阿鲁台，乃至金国彀英，其目的恐皆在于此‘祖灵战魂’。彼等或想掌控，或想毁弃。萧合达猛攻高昌，派奇兵袭叶密立，恐皆为牵制，其真正目的，或许亦是借此龙鼎煞气，引暴战魂，一举覆灭我大辽根基！故需你在此，以你身负之魔元，结合血髓玉、龙魂果，暂镇封印！待我击溃萧合达主力，再亲往取星辰铁！”
西门庆方知责任重大，沉声道：“末将必竭尽全力！”
耶律大石遂将镇压封印之法传授西门庆。此法需以自身元力为引，催动血髓玉之生机、龙魂果之魂能，导入封印核心，期间需承受战魂反噬与煞气冲击，凶险异常。
西门庆毫无畏惧，即刻于冰窖核心处盘膝坐下，取出二宝，依诀施为。耶律大石亲自护法。
功法催动，血髓玉红光大放，龙魂果金芒流转，两股力量汇入西门庆体内，经魔元调和，化作一股磅礴浩荡之力，缓缓注入脚下冰层之中！
冰层之下，隐约传来阵阵咆哮嘶吼，似有万千战魂响应！整个冰窖剧烈震动，寒气狂涌！耶律大石运功稳住四周。
西门庆只觉无数暴戾、愤怒、不甘的意念如潮水般冲击神魂，眼前幻象丛生，皆是古战场厮杀惨烈之景！更有龙鼎凶煞之气趁虚而入，欲侵蚀其心智！
他紧守灵台清明，魔元运转至极致，眸中金蓝光芒交替闪烁，咬牙硬抗！口中溢血，七窍皆震，然注入封印之力却未曾中断！
如此持续约一个时辰，那躁动渐渐平息，震动停止，寒气内敛。冰层之下变得一片宁静，唯有纯正的战魂英气弥漫。
西门庆力竭，几乎瘫倒。耶律大石忙扶住，喂服丹药，赞道：“将军真乃国士也！封印暂稳，至少可保一月无虞！”
二人稍事调息，出得冰窖。天色已大亮。
忽有急报传来：“报林牙！将军！东门外隐隐有几百鬼面人奔袭而来”
西门庆与耶律大石对视一眼，心知此乃残乱结集想再次攻城。
耶律大石冷声道：“萧合达死期将至矣！大部精锐已灭，残兵已无大碍，孝义足以应付。”随即下令，“松山，整军！趁其空虚，即刻兵发交河！西门将军，你伤势未愈，且留守王宫，镇守封印，看护暖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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