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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血谷魔莲暂休兵 漫天烽火锁九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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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铁壁崩摧魔焰起,莲台血浸佛光沉。

西京尸饲凶匣饱,汴水魂惊战鼓喑!

接续前文烽火漫天。且说西门庆强压内伤,令三千虎贲重甲军出开京,直奔险要铁岭谷。玄色大旗猎猎,甲士步伐踏得冻土轰鸣。西门庆端坐墨骓之上,玄氅覆身,面色却透着青金异芒。尹潮阳随侍在侧,忧心忡忡:“将军,山口已布硫磺硝石,待金兀术……”

“聒噪!”西门庆一声低叱,周身煞气骤涨,身下墨骓躁动嘶鸣。他按在鞍前的手掌,冰霜与赤焰纹路交错显现。“吾自有分教!传令前锋,遇金兵斥候…杀无赦!曝其尸于谷口!”声音阴寒如刀。尹潮阳心头一凛,知将军正极力压制那焚体魔煞,不敢再言。

山风如刀割面。铁岭谷隘口处,千余高丽健卒据守刚垒起的冰岩壁垒。山巅林木间暗伏滚石、浸油干柴。为首偏将名唤朴义焕,本是山中猎户,此刻紧握着一柄刚刚配发的“破甲逆刃锥”,锥体漆黑沉重,尖端扭曲成逆刺倒钩,隐有暗磁流光。“待金狗重骑踏入瓮城…”朴义焕舔了舔干裂嘴唇,眼中映着山下卷起的雪尘黑线,“定叫他们尝尝天外神铁的滋味!”

大金“铁浮屠”如铁流碾雪而至。人马俱覆重甲,只露一双冰冷兽瞳,步伐踏地如沉雷。前锋哨骑回报:“谷口垒起新墙,守军稀疏!”

中军金鞍之上,完颜宗弼(金兀术)赤红披风翻涌如火。他眯眼眺望那山峦交错处唯一通路,嘴角噙着轻蔑:“乌合之众,妄阻天兵?前军!破壁凿路!”副将完颜活女暴喝一声,千余髡头辫发铁甲精骑离阵而出,挥动长柄巨斧,如黑色潮水撞向冰岩隘口!

朴义焕猛地立起:“滚石落——!”震天号子响彻山谷!悬崖两侧囤积的千斤巨石轰然崩塌,裹挟积雪冰凌滚落!轰隆巨响不绝于耳!当头数十名辫军精骑躲闪不及,连人带马被碾成肉泥血浆!然后续金兵悍不畏死,踏着同伴血肉,巨斧猛劈刚垒起的冰石壁垒!火星四溅!

“倒油火!”又一声厉喝!壁垒后高丽兵奋力将滚烫热油铁汁泼下!“嗤啦”声中,滚油浇在重甲上激起大片白雾!数名金兵惨嚎着滚落,铠甲内外焦烫!朴义焕趁机怒吼:“破甲锥!掷!”百余黑锥如毒蜂般激射而下!噗噗闷响!那磁陨金所铸锥尖,竟无视铁浮屠重甲防护,狠厉钻入甲叶缝隙,锥体倒钩卡死!中锥金兵顿时血流如注,行动大滞!

完颜活女惊怒交加,挥斧挑飞两枚破甲锥,大吼:“盾墙!护!强弓手压制!”铁浮屠后阵箭雨如蝗,压制山垒。活女亲率百余悍卒,以重盾开路,不顾箭矢滚石,拼死以巨锤钢凿猛攻壁垒根基!

轰!半壁冰岩终于被凿塌一角!铁血军阵如楔子挤入!

“死战!”朴义焕目眦欲裂,拔出弯刀,率麾下高丽勇士自壁垒缺口处扑下!滚烫铁汁与血浆飞溅,雪地被践踏成猩红泥淖!寒谷冰岭瞬间化作血腥屠场!

高坡之上,西门庆俯视谷中绞肉场,玄氅在山风中翻滚如魔翼。尹潮阳眼见前军缺口被撕开,急道:“将军!朴将军处危殆!末将请率铁虎营驰援!”

西门庆却默然未应。他左手不自觉紧握鞍角,五指深陷生铁!青筋暴凸的指掌间,冰蓝煞气与赤金厉芒如恶蛇般明灭游走,眉心那道血痕灼热欲滴!谷中震天杀伐激得他体内万魔冲关,若非强横意志镇压,早已戾气焚身冲入战阵!

“将军!再不出手,朴部尽殁啊!”尹潮阳嘶声再请。

就在此刻!谷外金军中军号角骤起!金兀术亲统主力重甲,如山峦移动,向着铁岭谷崩塌的隘口隆隆压来!重甲如林,万马踏地之势,压得雪尘冲天如龙!

西门庆猛地睁眼!金瞳血光炸裂!右手向天一挥,一柄冰蓝火焰缭绕的玄铁重矛自掌中煞气凝聚成形!他声音扭曲如兽吼:“铁虎营!随吾…碾碎金狗!”

胯下墨骓感知主人滔天杀意,人立而起!西门庆一夹马腹,如一道玄色惊雷,直射下坡!其后黑甲重骑怒吼着卷起狂涛!大地在铁蹄下呻吟!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汴梁城已是黑云压城!

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三十万铁骑合围东京,营盘连绵如恶海狂澜。汴水冰面被马蹄踏碎,浮冰猩红!崇明门外,金军推出数百架裹满生牛皮、巨大如楼的“吕公车”!车顶平台弓弩如林,更藏有无数悍卒,如同移动山峦逼临城墙!

“金狗!破城车!”守将丁元须发皆张,立于城头箭楼!他身侧是面沉如水的皇城司指挥使宗泽、带病上阵的杨兴及殿前副都指挥使张叔夜。

“床弩!瞄准车轮!猛火油柜准备!”宗泽厉声如铁!守城宋军强压恐惧,巨大床弩绞盘咯吱作响!更有军汉赤膊将一桶桶黑稠猛火油倾倒城外冻土!

吕公车群已冲至百步!车顶金兵密集箭矢如同飞蝗罩向城头!数架车腹撞锤处更有巨木悬空,欲撞城门!

“放——!”宗泽挥剑劈空!崩!崩!崩!二十余架巨床弩咆哮!粗如儿臂的破甲重箭撕裂寒风,狠狠钉入数辆吕公车厚木轮毂!木屑爆溅!然更多巨车逼近!

“火油!”杨兴怒吼!数百瓦罐裹着油布点燃,奋力投向城下靠近的吕公车!更有水龙车将滚烫火油自车顶泼下!烈焰轰然爆起!数辆车壁化作火柱!车内金兵惨嚎如鬼!

然金军悍勇异常!完颜宗望立于高处,金鞭怒指:“浮桥!渡汴水!登云梯队!上!”

数百架裹革浮舟扑入冰冷汴水,敢死队口衔弯刀攀爬强渡!更有蚁群般金兵扛着简陋云梯,不顾守城箭雨滚木,扑向城墙!西水门处一处豁口被金兵强登,肉搏厮杀骤起!

“挡住!”张叔夜眼珠赤红,亲率亲兵如怒狮冲杀!白发老将挥刀劈入一名金兵面门,血浆溅满盔甲!

然城上城下尸骸枕藉,守军死伤惨重,渐渐不支!金兵号角愈加疯狂!宗泽抹去溅在面颊的血污,遥望宫城方向,悲啸冲霄:“陛下!可曾听这遍地忠魂泣血否?!”

朔风卷着雪沫子,狠狠抽打在汴京城的朱漆门钉上,发出“噼啪”的碎响。宣德楼前,昔日车水马龙的御街,此刻空荡如鬼蜮,只余几片枯叶在寒风中打着旋儿。皇城司指挥使李纲盔甲染血,踉跄着冲入垂拱殿时,徽宗赵佶正提着一支紫毫笔,对着一幅《瑞鹤翔云图》发呆。那丹顶鹤的朱砂色,红得刺眼,像极了城外金兵铁甲上未干的血迹。

“陛下!金贼前锋已快破城!宗翰、宗望两路合兵,旌旗蔽日,不下三十万!”宗泽声音嘶哑,额头青筋暴跳,“西水门、万胜门守军死伤枕藉!张叔夜将军身中三箭,犹自死战不退!请陛下速发内帑,激励将士!速召四方勤王之师!”

徽宗的手猛地一抖,一滴浓墨“啪嗒”坠在仙鹤雪白的翅羽上,迅速洇开一团污黑。他抬起头,那张因常年浸淫丹青而显得过分清雅的面庞,此刻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嘴唇哆嗦着:“三…三十万?神炮呢?”

“陛下!”一旁侍立的太师蔡京,须发皆白,颤巍巍上前一步,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稳,“童枢密坐镇西京,磁晶凶匣威震虏胆,金贼岂敢轻犯汴梁?宗指挥使所言,恐是贼虏虚张声势,乱我军心罢了。”他眼皮微抬,浑浊的老眼扫过宗泽,“宗大人守城辛苦,然军情奏报,还需核实,以免惊扰圣躬。”

“核实?!”宗泽怒极反笑,戟指殿外,“蔡太师!你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呜——呜——呜——!

凄厉得如同鬼哭的金军号角声,穿透重重宫墙,直刺入殿!紧接着,是沉闷如雷、连绵不绝的战鼓!鼓点敲在人心上,震得殿角铜鹤香炉都嗡嗡作响!隐约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惨嚎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徽宗浑身剧震,手中紫毫“啪”地跌落,在《瑞鹤图》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墨痕。他猛地站起,又腿软跌坐回龙椅,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来了…真来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陛下勿忧!”门下侍郎王黼抢步出列,他面皮白净,眼神却闪烁如狐,“金人虽众,所求者不过财帛子女。我大宋富有四海,何惜些许黄白之物?依臣愚见,不若遣使议和,多予岁币,许以重利,金人自当退兵!”

“议和?”大太监王思远,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慢悠悠接口,“王侍郎所言甚是。然金虏凶蛮,非重赂不足以填其欲壑。陛下,值此危难之际,为江山社稷计,为黎民苍生计,或可…效法古之尧舜?”

“尧舜?”徽宗茫然抬头。

王思远与蔡京、王黼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蔡京深吸一口气,撩袍跪倒,声音沉痛:“陛下!老臣夜观天象,见帝星晦暗,紫微移位。此乃天命更迭之兆!非人力可挽!为保大宋宗庙不绝,黎庶免遭涂炭,陛下…陛下当效法尧舜禅让之德,传位于太子!太子仁孝聪慧,年富力强,必能凝聚人心,力挽狂澜!此乃…此乃万全之策啊陛下!”说罢,以头触地,泣不成声。

王黼、王思远及殿内一众早已被金兵吓破胆的臣僚,呼啦啦跪倒一片,齐声悲呼:“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效法尧舜!”

“禅…禅位?”徽宗如遭雷击,瘫在龙椅上,浑身冰凉。他望着殿下黑压压跪倒的臣子,看着蔡京那“悲恸”的老泪,听着殿外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厮杀声,一股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攫住了他。他苦心经营的道君盛世,他引以为傲的瘦金体、花石纲、艮岳奇观…难道就要这样…拱手让人?不,是让给自己的儿子?

“父皇!”太子赵桓早已被宣召入殿,此刻扑到御座前,泪流满面,“儿臣…儿臣德薄,岂敢受此大位!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愿披甲执锐,与金贼血战到底!与汴梁共存亡!”

看着儿子年轻却写满惊惶的脸,徽宗心中最后一丝挣扎也熄灭了。共存亡?拿什么共存亡?童贯杳无音讯,西京凶炮指望不上,勤王之师远水难救近火…这汴梁城,这锦绣江山,已是金人砧板上的鱼肉!他赵佶,不想做亡国之君!更不想死!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和自私的念头猛地冲上头顶,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羞耻。他猛地抓住赵桓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儿子的肉里,声音嘶哑而急促:“桓儿!莫要推辞!此乃…此乃天命!朕…朕老了!心力交瘁!这千斤重担,非你莫属!为父…为父要去亳州太清宫,为社稷祈福!为大宋…祈求上苍庇佑!”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神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仓皇。

“父皇!”赵桓还要再言,徽宗已厉声打断:“拟旨!快拟旨!”

翰林学士承旨颤抖着铺开黄绫,提笔待书。徽宗盯着那空白的圣旨,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语速飞快:“朕绍膺骏命,临御万方…然…然今虏寇猖獗,国步维艰…太子桓,仁孝着闻,睿智天成…克膺神器…宜…宜即皇帝位…朕退处龙德宫,称…称教主道君太上皇帝…”

“太上皇帝”四字出口,徽宗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倒在椅背上,大口喘息。那幅被墨污的《瑞鹤图》滑落在地,仙鹤污浊的翅膀,无力地耷拉着。

殿外,金兵攻城的呐喊声,如同海啸,一波高过一波。

万里之外,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阿城),朔风如刀,滴水成冰。一座低矮简陋的土屋,窗户糊着厚厚的羊皮,屋内仅一盆将熄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热气。

康王赵构裹着一件半旧的狐裘,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他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俊,却因长期的囚禁和北地苦寒,显得苍白消瘦,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锐利如鹰隼。他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是南归无望的母亲韦贤妃,在他被质押北上时偷偷塞给他的。

“殿下…殿下!”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他的贴身内侍康履。门被推开一条缝,寒风卷着雪沫灌入,康履闪身进来,冻得嘴唇发紫,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打…打听到了!汴梁…汴梁被围了!金狗倾国而来!城里…城里乱成一锅粥了!”

赵构猛地坐直身体,心脏狂跳:“当真?!”

“千真万确!”康履凑近,声音压得更低,“看守咱们的那个契丹百夫长耶律秃耳,今日喝得烂醉,在营房里吹嘘,说他们大金皇帝马上要踏平汴梁,把宋国皇帝老子都抓来…还说…还说咱们这些南朝质子,怕是要永远留在这冰窟窿里喂狼了!”

一股寒意从赵构脚底直冲头顶,随即又被一股更强烈的灼热取代!汴梁被围!父皇和皇兄危在旦夕!大宋…大宋难道真要亡了?!不!绝不能!

他猛地攥紧玉佩,指节发白。目光如电,扫过这间囚笼般的土屋。看守松懈,金军主力南下,上京空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唯一的生路!

“康履!”赵构的声音低沉而决绝,“收拾东西!只带最紧要的!干粮、水囊、火石、匕首!把炕上那两张厚毡子割开,裹在身上御寒!”

康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中爆发出狂喜和恐惧交织的光芒:“殿下!您…您要…”

“逃!”赵构斩钉截铁,“趁夜!趁那耶律秃耳烂醉!逃回南边去!”

夜色如墨,寒风怒号。土屋外,两个负责看守的金兵抱着长矛,缩在背风的墙角,冻得瑟瑟发抖,咒骂着该死的天气。那个契丹百夫长耶律秃耳的营房里,鼾声如雷,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土屋的后窗,被悄无声息地撬开一条缝。赵构和康履,浑身裹着割开的厚毡,像两个臃肿的影子,先后滑了出来,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刺骨的寒气瞬间穿透毡子,冻得人牙齿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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