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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巧计破围贺兰谷 玉簪暗度汴梁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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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西夏大营。王帐内炭火熊熊,将帐壁上的狼图腾影子映得忽明忽暗。李察哥卸了金甲,露出左臂的伤——被野利仁荣的亲卫用短斧砍中,伤口深可见骨,军医刚用烈酒清洗过,此刻裹着白布,血迹仍不断往外渗。

他摩挲着半块玉璜,指腹划过断裂处的棱角,忽然抬头,目光扫过西门庆:“使君请看!”他从案下取出一幅羊皮地图,展开来,正是贺兰磁矿全图!图上用朱砂标记着矿脉走向,旁侧新增数行小楷,墨迹未干:“磁石峡”、“黑水沟”、“赤金台”三处大矿,皆以朱笔圈出,旁边还注着“磁力甲等”、“储量百万石”。

“此三矿磁力最强,矿石含铁七成!”李察哥指尖重重按在“赤金台”,“此处矿脉深入山腹,采之可制破甲雷——那雷裹着磁石,遇铁浮屠的重甲便会吸附,引信一燃,可炸穿三层铁甲!”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本王已命工匠开凿,三月后首批磁石即运汴京!然…”他看了眼帐外,似怕被人听见,“朝中主和派以丞相梁乙埋为首,早与金国勾连。此图若留在西夏,恐被他们盗走献给金狗!需另藏他处!”

李青萝忽然起身,从发髻上拔下那支雪莲玉簪。那簪通体莹白,是和田暖玉所制,簪头雕着朵小小雪莲,花瓣层层叠叠,莲心嵌着颗红豆大的红宝石,在烛火下闪着温润的光。

她指尖在红宝石上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轻响,簪身竟从中间裂开道缝,原来是中空的!她从里面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素绢,展开来,不过巴掌大。

“此乃真矿图!”她将素绢递予西门庆,眼波流转,带着几分郑重,“羊皮图是给梁乙埋看的幌子,这素绢上才标着真正的矿脉核心。”

西门庆接过素绢,只觉入手冰凉。借着烛光展开,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标注着矿脉走向、磁力强弱、开采秘道,连每处矿洞的支撑点、暗河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比羊皮图精细十倍!尤其“赤金台”下,竟标着条密道,注着“通矿心,长三里,可避主和派耳目”。

他心头滚烫——此图若能平安抵京,大宋铁骑便可依此炼制磁石武器,何惧金国铁浮屠?

“公主厚恩,西门庆…”他话未说完,帐外忽传来喧哗,夹杂着兵器碰撞声!

“报!晋王!金国使节至营门!持…持国书求见!”亲兵的声音带着惊慌。

李察哥与西门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李察哥沉声道:“请他到偏帐等候!”待亲兵退下,他冷笑道,“金狗来得倒快,定是探得野利仁荣败亡,想另寻法子搅局。”

西门庆将素绢小心卷好,塞回玉簪,递还给李青萝:“此图贵重,还是公主暂收。”

李青萝却按住他的手,将玉簪塞进他掌心:“使君明日便需启程返宋,带着它才稳妥。”她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这簪是母妃遗物,宝石机括唯我知晓。左旋开图,右旋…”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轻,“出刃。”

西门庆这才发现,簪尾竟是尖的,隐有寒光。他握紧玉簪,只觉那温润的玉色里,藏着比刀锋更烈的情意。

十日后,汴京枢密院。烛火跳跃,将种师道的影子投在《北疆堪舆图》上,贺兰山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起,像个渗血的伤口。

种师道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指尖敲着桌案:“西夏磁矿已开,此乃破金良策。然金国岂会坐视?探子报,完颜希尹遣密使入宋,名为通好,实则恐欲构陷西门副使!”

张俊在旁冷笑,他刚从狱中提审张邦昌党羽回来,脸上还带着戾气:“童贯余孽未清,张邦昌虽下狱,其党羽仍在枢密院走动。若金使勾结内奸,诬西门庆私通西夏,说他献上的是假矿图,想借西夏之力裂我大宋疆土…”

话音未落,堂外脚步声急促,像踩着鼓点。皇城司干当官赵鼎撞了进来,官帽都歪了,面无人色:“二位大人!不好了!柔福帝姬…帝姬遇刺!”

紫宸殿偏殿,药气弥漫。柔福帝姬赵多富卧在锦榻上,肩头裹着厚厚的白布,血迹已渗出,将锦被染了片暗红。她本是娇憨明媚的性子,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却仍强撑着坐起身,抓住种师道的衣袖:“种伯伯…刺客…刺客袖箭上刻着金国狼头…”

她喘息着,让侍女呈上那支袖箭。箭杆乌黑,三寸长,箭头泛着诡异的蓝光。“箭头发蓝,淬了‘黑蝮蛇涎’…若非…若非玉璜挡了一下…”她颤手举起半块玉璜,璜身中央嵌着枚乌黑箭簇,正是西门庆离京前,她亲手所赠的信物。

宋徽宗赵佶在旁看得目眦欲裂,龙袍袖管被他攥得变了形:“反了!金狗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帝姬?!”他忽瞥见箭杆上似有字迹,怒喝,“拿来朕看!”

内侍小心接过箭杆,用帕子擦去血污,露出两行小字:“西门庆献假矿图,联夏欲裂宋土。玉璜为证,其心当诛!”那字迹歪歪扭扭,却与西门庆往日奏章上的笔迹有七分相似!

“好个西门庆!”赵佶猛地将箭杆掷在地上,龙案被他拍得“砰砰”响,“朕待他不薄,擢他为副使,委以重任,他竟敢通敌叛国!”

他抓起镇纸就要摔,却被柔福帝姬拉住。“父皇…且慢!”她咳了两声,声音虚弱却坚定,“此箭…此箭是故意让儿臣看见的!玉璜乃儿臣赠西门庆的信物,若他真要通敌,怎会留此物为证?分明是金人反间计!”

赵佶一怔,怒火稍熄。关鹏举在旁急奏:“陛下!金人此计歹毒!若信之,自毁长城;若不信,亦在君臣间种下猜疑!当务之急,速召西门庆返京,当面对质!”

“准!”赵佶朱笔疾批,“八百里加急!命西门庆即刻返京!另,着皇城司暗查金使行踪,凡与枢密院往来者,一律密监!”

贺兰山南,风雪驿站。西门庆展阅圣旨,眉头紧锁。信纸边缘被风雪打得起了毛,墨迹却依旧刺眼——“速归,对质于廷”。

王前在旁磨着点银叉,叉尖在烛火下闪着寒光:“主翁,此召蹊跷!金使刚到西夏大营,汴京就来圣旨,恐有诈!”

应伯爵缩着脖子,搓着冻僵的手,绿豆眼乱转:“庆爷!方才我去马厩喂马,那驿丞老小子嘴碎,说昨夜有队高丽商旅投宿,看着斯文,可马鞍下藏着重物,压得雪地印子深三寸!依我看,怕不是…金国死士伪装的?”

西门庆摩挲着腕上半块玉璜,凉意沁骨。他忽想起李青萝赠簪时的话,从怀中摸出雪莲玉簪,借着烛火细看——簪头雪莲栩栩如生,莲心红宝石果然能转动。他试着左旋,“咔”地一声,簪身裂开,露出素绢;右旋时,簪尾忽然弹出半寸长的利刃,寒光凛冽。

“今夜警醒些。”他吹熄烛火,帐内顿时陷入黑暗,只有雪光从窗纸透进来,映出模糊的人影。“伯爵,你去马厩,在草料里掺巴豆——量要足,让他们泻得站不稳。王前,带人守住后窗,备好滚石。希大…”他看向伤愈的谢希大,“你护好公主带来的那几个西夏侍女,她们是青萝的心腹,不能出事。”

子夜,驿站死寂。雪落无声,只有风穿过廊檐的呜咽。窗纸忽被什么东西轻轻舔破,露出个小孔,一支竹管探了进来,吹出淡黄烟雾——是迷魂香!

西门庆早有准备,屏息装睡,袖中暗扣着那枚玄铁狼头符。房门“吱呀”轻启,三道黑影如狸猫般潜入,脚步轻得像猫爪踩雪。为首者拔刀,刀光在雪光下一闪,直劈床榻!

“着!”西门庆扬手掷出狼头符!符是玄铁所铸,带着劲风砸中为首者的钢刀,“当”的一声,刀身竟被符上的狼头吸住!那黑影一愣,就这片刻功夫,西门庆已从榻上弹起,青锋剑“唰”地刺向他心口!

另两人刀至半途,忽觉手腕剧痛——李青萝竟从梁上翻落!她不知何时藏在那里,白裙在黑暗中像片云,短刀如电,“噌噌”两下,已削断两人手筋!血滴落在青砖上,“嗒嗒”作响。她眸光冷冽,哪有半分白日里的娇弱?

院中杀声骤起!王前早带着狼牙骑守在院外,点银叉“噗”地挑翻三名翻墙而入的刺客;应伯爵点燃了马厩的草料堆,巴豆混着干草燃烧,冒出黄绿烟雾,金狗的坐骑在厩里狂躁不安,个个泻得腿软,瘫在地上哀鸣,连嘶叫都没了力气!

西门庆擒住那名被狼头符吸住刀的刺客首领,一把扯文,此刻满脸狰狞,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西门庆!你死期将至!汴京…早布下天罗地网!”

“哦?”西门庆将磁石抵在他咽喉,磁石遇着他颈间的铁项圈,“嗡”地发烫,“谁在汴京接应?”

高庆裔忽咧嘴一笑,猛地咬碎牙里的毒囊,黑血瞬间从嘴角涌出:“完颜…希尹…已入汴…假矿图…在张…”话未说完,头一歪便气绝了。

西门庆搜其身,从他怀中摸出块枢密院通行铜牌,背面刻着个模糊的“张”字。他心头雪亮——张邦昌虽下狱,其党羽仍在枢密院潜伏,这“张”字,定是张邦昌的亲信!

“速归汴京!”他撕下衣襟,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布上,晕开一朵朵小红花。他疾书:“金谍假图乱宋,张党为内应。臣携真图,八百里加急!”血书干透,他将其塞进竹筒,缚于信鸽腿间。那白鸽是西夏驯养的“雪羽”,通人性,在他掌心蹭了蹭,振翅冲霄而去,很快没入风雪。

李青萝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递来件厚厚的裘衣:“北地寒,路上穿。”她看着那信鸽消失的方向,轻声道,“梁乙埋已派快马往汴京送信,说你携假图叛逃,恐怕…你一入宋境,便会被拦截。”

西门庆接过裘衣,只觉沉甸甸的。“我知道。”他看着她,“你在西夏,也要当心梁乙埋。”

李青萝点头,从怀中摸出个小小的锦囊,塞给他:“这里面是‘醒神香’,若遇迷药可解。还有…这是母妃留下的西夏舆图,若真被宋兵拦截,可从边境密道绕回。”一一

她指尖再次划过他掌心,这次却带着暖意。“磁石会指引方向,玉簪会护你周全。”她抬眼望他,眼中映着雪光,像落了星辰,“我在西夏等你…带着好消息回来。”

西门庆握紧锦囊与玉簪,千言万语堵在喉间,终只道:“公主保重。”

次日清晨,驿站外马蹄踏碎贺兰雪,车辙碾向汴梁云。西门庆回望西夏大营,辕门处,一抹红氅在风雪中闪动——是李青萝披着他留下的青氅,立在那里目送。那抹红像雪地里不灭的火苗,烧得他心头滚烫。

他勒住马,对着大营方向深深一揖,调转马头,青锋剑直指东方。身后,狼牙骑齐声呐喊,声震山谷。

正是:

磁石破围血染簪,玉璜照路夜归人。

汴梁城下风波恶,九重宫阙锁奸魂!

欲知西门庆如何识破假图之局?张党内奸究竟何人?玉簪秘刃又救得谁的性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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