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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磁石惊破朝堂雾 铁蹄踏开北国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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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手里捏着半块磁石,黝黑的石面上,隐现金色的纹路,像极了杨夫人眉梢的那颗痣。白日里在马场,他故意让火药阵的动静闹得最大,就是要引蛇出洞——那史官,十有八九是金国细作。

“庆爷!”应伯爵掀帘进来,手里拿着本账册,绿豆眼亮得吓人,“查清了!张邦昌那假玉佩,是从城南‘宝月斋’流出的!掌柜的招了,是个高丽口音的男子订制的,出手就是十两黄金,还特意嘱咐,要仿辽国王室玉佩的样式,海东青喙尖得点朱砂。”

“高丽口音?”西门庆指尖摩挲着磁石,金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金国惯用高丽人做细作,一来高丽与宋通商频繁,不易引人怀疑;二来高丽语与契丹语有些像,能混过关。“宝月斋的账册呢?”

“在这儿!”应伯爵把账册递过去,“小人查了近三个月的,凡买过辽金货物的,都标出来了。您看这个——”他指着其中一页,“上月初三,有个姓金的客人,买了副辽式马鞍,付的是金国的承安宝货(金国钱币)。”

西门庆盯着“金”字,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史官——他转身时,袍角掀开,露出里面的裤子,裤脚绣着朵金达莱,那是高丽的国花。

“伯爵,”西门庆把磁石放下,“你再去趟宝月斋,悄悄盯着,看那姓金的还来不来。另外,让王前加派人手,盯着城东骡马巷——那里是汴京最大的磁石市集,若要毁我大宋的磁石来源,必从那儿下手。”

“得令!”应伯爵刚走,窗棂突然被什么东西“笃”地敲了一下。

西门庆抄起桌上的短刀,猛地推窗——外面是后园,雪地里孤零零插着支无翎箭,箭杆缠着块布条。他拔下箭,展开布条,上面是用血写的字:“金谍欲毁磁石矿,速护城东骡马巷!”

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的,墨迹里还混着冰碴。西门庆瞳孔骤缩——这字迹,与耶律云水给他的信有些像。他来不及细想,抓起佩刀就跃出后窗,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

骡马巷里,灯笼稀稀拉拉的。卖磁石的铺子都上了门板,只有“万磁轩”还亮着灯——那是汴京最大的磁石铺,老板是个从辽国逃来的汉人,手里有不少上好的磁石。

西门庆伏在“万磁轩”的屋顶,瓦片上的雪化了,浸得他手心发凉。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咚…咚…咚…”

巷口突然闪过三条黑影,都穿着夜行衣,背上鼓鼓囊囊的,像是背着桶。他们脚步很轻,踩在雪地上几乎没声音,显然是练家子。

“动手!”为首的黑影低喝一声,三人立刻分开,一个扑向“万磁轩”,一个扑向隔壁的“聚磁号”,还有一个守在巷口望风。

“来了!”西门庆握紧刀柄。

就在这时,巷尾突然响起弓弦声!“咻咻咻”,弩箭像黑夜里的蝙蝠,直扑那三个黑影!守在巷口的黑影惨叫一声,中箭倒地,箭杆上的白羽毛在雪地里格外扎眼——是皇城司的缇骑!

王前从暗巷里跳出来,手里的朴刀闪着寒光:“奉枢密副使令,拿刺客!”

扑向“聚磁号”的黑影没躲过,被弩箭射穿了肩胛骨,倒在雪地里挣扎。剩下那个扑向“万磁轩”的黑影,反应极快,侧身躲过两支弩箭,手里的短刀“唰”地出鞘,刀光如雪,竟连着砍翻了三个缇骑!

“留下吧!”西门庆从屋顶跃下,短刀直刺那黑影后心!

“当!”两刀相撞,火星溅在雪地上,瞬间灭了。黑影反手一刀劈来,西门庆矮身躲过,刀风扫过他的鬓角,割下几缕头发。

黑影的黑巾被刀风扫落,露出张高颧细眼的脸,下巴上有道刀疤,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

“完颜希尹?!”西门庆心头剧震。这人是金国的谋主,据说女真文就是他创的,怎么会亲自来汴京?

完颜希尹狞笑一声,露出两排黄牙:“西门庆,你以为破了张邦昌的局,就能保住磁石矿?”他手腕一转,短刀划出个诡异的弧线,“今日我便烧了这骡马巷,让你大宋再无磁石可用!”

西门庆不退反进,短刀直取他下盘。他知道完颜希尹的刀法狠辣,专攻要害,唯有近身缠斗,才能让他的长处施展不开。

两人在雪地里缠斗起来,刀光剑影裹着雪沫子,看得缇骑们都不敢上前。完颜希尹的武功确实厉害,每一刀都带着股蛮力,像是草原上的蛮牛。西门庆仗着身法灵活,左躲右闪,渐渐占了上风。

“你输了!”西门庆一刀削向他握刀的手腕。

完颜希尹却突然冷笑,左手一扬,枚铁丸“嗖”地砸在地上!“嘭!”白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

“咳咳!”西门庆被呛得睁不开眼,等烟散了,雪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人早就没影了。

“主翁!”王前跑过来,手里拿着枚铁丸——是完颜希尹刚才没来得及扔的,“这上面有字!”

铁丸是黑铁铸的,上面刻着三个西夏文:“贺兰山”。

西门庆捏着铁丸,指尖冰凉。贺兰山是西夏的命脉,那里有西夏最大的磁石矿。完颜希尹留下这个,是想嫁祸西夏?还是…他们本就勾结在一起?

“查!”西门庆声音发沉,“给我查西夏在汴京的商号,尤其是与贺兰山磁矿有关的!”

三日后,枢密院大堂。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堂内的寒气。

西门庆展开辽国密报,纸页因长途跋涉,边缘都磨破了。“辽主天祚帝轻敌冒进,率十万精兵亲征金国,于护步答冈再遭金兵伏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金将完颜娄室以磁石马阵诱敌——他在山谷两侧埋了磁石,又让士兵的铠甲掺了铁粉。辽军进入山谷,铁甲被磁石吸住,动弹不得,自相践踏。”

“后来呢?”赵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今日没穿龙袍,只穿了件常服,却更显憔悴。

“金兵复以火药马队冲阵,”西门庆边起身迎驾边看着密报上的字,“辽军大溃,天祚帝单骑逃入夹山,随行的只有三十余骑。”

堂内一片死寂。种师道的拳头攥得死紧:“完颜娄室…此人去年还只是个偏将,如今竟有这般手段!”

“报——!”堂外传来探马的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金国元帅完颜宗翰亲率五万铁浮屠,已破辽中京!辽国南京留守耶律淳自立为帝,遣使求援,说愿割让幽云十六州,只求大宋出兵!”

“幽云十六州…”赵佶从屏风后走出来,眼神发直。那是大宋历代皇帝的心病,如今竟唾手可得?

蔡京上前一步:“陛下,耶律淳自立为帝,名不正言不顺,其求援恐是缓兵之计。金兵势大,我大宋不宜插手辽金之争。”

“蔡相公此言差矣!”西门庆反驳道,“辽国一溃,金兵必南下!幽云十六州若落入金兵之手,汴京就无险可守了!”他展开一幅地图,指着北疆,“当务之急,是假意答应耶律淳,遣使者赴金,明为庆贺金国新胜,实为购良马磁矿;暗地里,派人去西夏,联夏制金——贺兰山的磁矿,是西夏的命脉,他们绝不会让金国独吞。”

赵佶盯着地图上的幽云十六州,指尖在“幽州”二字上点了点:“你想派谁去?”

“臣愿往。”西门庆躬身行礼,“臣带神机骑护送使团,既能震慑金国,也能顺便查看他们的马政虚实。”

赵佶沉默了许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准了。”他终于开口,“着西门庆为北疆经略使,赐尚方剑!总揽对金马贸,密联西夏!枢密院、三司、皇城司,皆听调遣!”

汴京东门外,风雪漫天。

西门庆立在桥头,青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王前率三百神机骑列在身后,鞍下的磁石隐泛幽光,马蹄铁上的铁粉在雪地里偶尔闪过一丝银光。

“庆爷,这是按杨夫人遗法配的药草。”谢希大递过来个牛皮囊,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马食之,可强筋健骨,耐寒耐渴。夫人说,当年她在金国,就是靠这方子,让病马也能上战场。”

西门庆接过皮囊,指尖触到冰凉的药草,忽然想起杨夫人临终前的样子——她躺在自己怀中,气若游丝,却仍在说磁石的用法,说西夏的磁矿比金国的好,说…

“庆爷!”应伯爵跑过来,手里拿着本账册,“宝月斋的账册查清了!那姓金的高丽人,常去西夏商号‘贺兰记’!掌柜的招了,‘贺兰记’的东家,是西夏晋王李察哥的小舅子!”

“李察哥…”西门庆想起柔福帝姬给他的玉玦,那上面刻着党项神鸟,正是李察哥的私印样式。

“西门大人!”长亭那边传来柔福帝姬的声音。她穿件红氅,像团火,从雪地里跑过来,手里捧着个锦盒。

“帝姬怎么来了?”西门庆迎上去。

柔福帝姬打开锦盒,里面是枚玉玦,刻着党项神鸟,玉质温润,显然是古物。“这是西夏皇室信物,”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持此可见西夏晋王李察哥。我听耶律云水说,李察哥与金国素有嫌隙,当年他父亲就是被金将所杀…你拿着这个,他或许会信你。”

西门庆接过玉玦,系在颈间。玉玦贴着胸口,有些凉,却让他心里踏实了些。他抬头看向城楼,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是金国细作,还在盯着他。

“出发!”西门庆扬鞭指向北方。

马蹄踏碎燕山雪,车辙碾开北国云。三百神机骑的马蹄声在风雪里格外清晰,像擂动的战鼓。西门庆回望汴京,城阙渐渐隐在风雪里,只剩下个模糊的影子。

怀中的磁石与玉玦相贴,一凉一热,像极了杨夫人的冷静与柔福帝姬的炽热。不知耶律云水状况如何?西门庆心紧紧的。

正是:

磁石点破千骑阵,玉玦叩开西夏门。

北疆风雪埋金镫,汴京谍影暗乾坤!

欲知西门庆如何周旋金国朝堂?磁石马贸可成?西夏晋王是敌是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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