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咒术回战（39）（1/2）
钟楼顶端那场近乎决裂的对话之后，高专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伏黑异彻底进入了“绝对零度”模式，不再出现在公共场合，授课暂停，连伏黑宅邸都笼罩在一层生人勿近的阴影结界中，拒绝一切访客。他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只留下一个冰冷的、拒绝任何靠近的空壳。
五条悟在最初的狂怒和砸毁了半个训练场后，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寂。他不再满世界寻找伏黑异，也不再缠着任何人，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出来时，那双六眼冷得像是万年寒冰，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所有靠近他的人如坠冰窟。他开始疯狂接取最高难度的任务，用近乎自毁的方式祓除咒灵，仿佛要将所有无处宣泄的情绪都燃烧在战斗里。夜蛾正道试图干预，却被他一句冰冷的“别管我”堵了回去。
夏油杰则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他依旧温和地授课，处理事务，脸上重新挂起了无可挑剔的微笑，但那笑容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看向五条悟方向的眼神，不再有嫉妒或愤怒，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的观察。他不再试图靠近伏黑宅邸，却开始频繁出入总监部的档案室和一些禁忌的古籍收藏地，似乎在调查着什么。偶尔有学生看到他独自站在高处，望着伏黑宅的方向，一站就是很久，背影孤寂得令人心寒。
硝子成了唯一还能勉强维持常态的人，但医务室里的烟灰缸总是堆得满满的。她看着一个彻底封闭，一个濒临疯狂，一个走向偏执，只觉得无力回天。她尝试过给伏黑异发送讯息，石沉大海；想找五条悟谈谈，被拒之门外；夏油杰则用完美的微笑敷衍所有关心。
死局。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荒唐的争夺将以这种冰冷的、互相折磨的方式无限期地僵持下去，直到某方彻底崩溃或放弃。
直到那天夜里，一场毫无征兆的、规模空前的特级咒灵暴动，同时袭击了东京三个人口密集区。警报瞬间拉响，刺耳的蜂鸣撕裂夜空！咒灵的数量和强度远超以往记录，其中甚至混杂着多个拥有领域能力的特级，以及大量被诡异术式操控、陷入疯狂的诅咒师！
“紧急状态！所有可用战力立刻出击！重复，所有可用战力！”夜蛾正道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高专，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几乎是同时，五条悟的房间门被猛地拉开！他一身杀气地冲出，六眼在夜色中亮得骇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撕裂空间，朝着咒力波动最强烈的方向冲去！个人的情感纠葛在真正的灾难面前，被暂时压下，守护普通人的本能和责任占据了上风。
夏油杰也瞬间出现在集合点，他脸色凝重，身后庞大的咒灵军团已然集结完毕。“分头行动，优先保护疏散群众，寻找咒灵暴动的源头。”他快速下达指令，声音冷静，与平日无异，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疑虑——这次袭击的时机和规模，都太过巧合。
硝子背起最大的医疗箱，跳上辅助监督的车：“我去设立临时医疗点！”
整个高专瞬间高速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扑向了危机的最前线。
然而，就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分别清理完一片区域的咒灵，试图向中心汇合时，他们同时接到了来自“窗”的紧急通讯——检测到伏黑宅邸方向，出现极其异常且庞大的咒力反应！能量性质与正在袭击城市的咒灵同源，但强度高出数个量级，并且……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恶意！
“调虎离山？！”五条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骤变！城市的袭击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异！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立刻调转方向，不顾一切地朝着伏黑宅邸冲去！空间在他身后疯狂扭曲，显示出他内心的焦灼！
夏油杰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判断！他丢下正在清剿的咒灵，召唤出速度最快的飞行咒灵，朝着同一个方向疾驰！温润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如果伏黑异因为他们的逼迫而状态不稳，再遭遇这种针对性的袭击……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抵达伏黑宅邸外围。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被阴影结界笼罩的古老宅邸，此刻被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扭曲的暗红色肉瘤状结界所覆盖！结界表面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强烈的诅咒气息和一种诡异的、仿佛能污染灵魂的能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整个宅邸所在的区域，空间都发生了畸变，光线扭曲，仿佛被拖入了另一个维度！
“这是……什么东西？！”五条悟的六眼疯狂分析着结界结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结界的复杂和恶毒程度，远超他见过的任何咒灵或诅咒师的手段！而且，他能感觉到，伏黑异的气息就在结界内部，但却极其微弱，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疯狂地吞噬、压制！
“必须立刻打破它！”夏油杰毫不犹豫，最强的几只特级咒灵同时咆哮着冲向结界！
然而，他们的攻击落在结界上，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阵涟漪，反而让结界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恶意更浓！结界甚至开始反噬，伸出无数由诅咒凝聚的触手，朝着两人缠绕而来！
“妈的！这东西在吸收攻击能量！”五条悟暗骂一声，展开无下限术式抵挡触手，六眼急速寻找着结界的弱点。
夏油杰也指挥咒灵抵挡，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尝试用咒灵操术的特性去解析结界的能量构成，却发现其中混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极其古老且邪恶的意志。
“不行！强行突破只会让里面的情况更糟！”夏油杰拦住准备动用“茈”的五条悟，“这结界和里面的东西是一体的，它在靠吸收伏黑先生的力量和我们的攻击壮大！”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异被它吞掉吗？！”五条悟几乎要疯了，六眼死死盯着结界，恨不得用目光将其烧穿！
就在两人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之际——
嗡——！
一股庞大到令人灵魂战栗的阴影之力，猛地从结界内部爆发出来！
那力量是如此纯粹，如此深邃，仿佛连接着宇宙的暗面！暗红色的结界剧烈震动，表面的人脸发出惊恐的尖叫，无数裂痕瞬间蔓延开来！
“是异！”五条悟惊呼！
下一刻，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巨大的结界如同破碎的蛋壳般，从内部被强行撑开、撕裂！
一道身影，缓缓从破碎的结界中心升起。
是伏黑异。
但他此刻的样子，却让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心脏同时骤停！
他悬浮在半空中，墨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变成了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漆黑，仿佛两个通往虚无的洞口。他周身缠绕着实质般的、如同液态的阴影，那些阴影不再是守护或攻击的形态，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咆哮，散发出一种近乎“规则”本身的恐怖威压！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额头、脸颊、手臂……所有裸露的皮肤上，都浮现出那些暗金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古老符文！符文的光芒忽明忽暗，与周身的阴影之力激烈对抗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他体内破壳而出！
他看起来……不再像是人类。
更像是一尊即将苏醒的、执掌黑暗与毁灭的古老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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