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裂痕：不欢而散的会议（2/2）

江辰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拉着林薇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紧，但他依旧没有松口：“如果是私事，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单独聊的。”

这已经是近乎冷漠的拒绝了。

秦雪的脸色白了几分，她像是被江辰的态度刺伤，又像是被某种情绪推动着，不顾一切地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带着激动：“江辰！你清醒一点！我这是为你好！你看看现在的情况！论坛上的风言风语，你家里的压力……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飞快地扫过林薇，意思不言而喻。她硬生生将“一个不相干的人”或者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用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说：“……为了这段一时兴起的感情，把你自己的前途，把你和家里的关系都搞僵吗？林薇学妹很好，很单纯，但她根本不适合你的世界！她理解不了你要面对的压力，也帮不了你任何忙！你们这样下去，只会互相拖累，尤其是会拖累你！”

这番话，几乎是将之前所有的暗示和伪装都撕破了，赤裸裸地摆上了台面。她将自己放在了“为你好”的制高点上，指责林薇是“拖累”。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秦雪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自卑。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江辰的手，觉得自己像个被公开审判的罪人。

然而，江辰的手握得更紧了，甚至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了掌心。那坚定的力量像是一道屏障，隔绝了秦雪话语带来的寒意。

他上前半步，将林薇更严密地挡在自己身后，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冰冷而具有压迫感。他看向秦雪的眼神里，最后一丝客套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凛冽的寒霜。

“秦雪。”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珠砸落地面，“首先，我的前途，不需要靠牺牲感情来换取。其次，我和我家里的事，是我的私事，不劳你费心。”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秦雪试图维持的“朋友”面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警告意味：“适不适合，拖不拖累，这是我和林薇之间的事。轮不到任何人，包括你在内，来评判。”

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和回旋的余地。这不仅是在回绝秦雪的“好意”，更是在明确地划清界限，告诉她，她越界了。

秦雪被他的目光和话语逼得后退了半步，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微微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看着江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彻底否决的绝望。她一直以为，自己至少是他圈子里比较特殊的一个，至少拥有劝诫的资格。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在他心里，和那些“不相干的人”并没有本质区别。

江辰不再看她，拉着林薇的手，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留下秦雪一个人僵在原地，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显得她身影格外单薄和凄凉。她与江辰之间那层勉强维持的、名为“朋友”的薄纱，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露出了无法弥合的裂痕。

江辰拉着林薇，一路沉默地快步走着，直到拐过墙角，彻底离开了秦雪的视线范围，他才放缓脚步，松开了她的手。

林薇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既有后怕，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她抬头看着江辰依旧冷峻的侧脸，刚想说什么，却见江辰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她，眼神复杂。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如果……我是说如果，压力比现在想象的还要大，你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