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衅(1/2)
“这‘风水宝地’归你了,小子,记住,这棚子里的事儿,暂时归我管。”
他抱着膀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李骁。
“懂规矩吗?”
李骁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那个冰冷的位置。
李骁在靠近门口漏风处,最阴暗潮湿的角落勉强寻到一点空隙。
铺位上只有一层薄薄发黑的麦草。
他靠着冰冷刺骨的原木柱子坐下,刚松一口气,右肩的剧痛和长途跋涉积累的疲惫便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急促地喘息,闭上眼,竭力对抗着阵阵眩晕。
怀中那枚“跳荡”的木牌,棱角硌着肋骨,冰冷而坚硬。
他将那点可怜的行囊,那几十枚沾血的铜钱,放在麦草上,然后极其小心地解下腰间的长刀,放在身侧靠墙最顺手的位置,刀柄向外。
刀身被粗布包裹,只露出刀柄末端一颗蒙尘的绿松石,黯淡无光。
“哑巴了。”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在死寂的窝棚里响起,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李骁猛地睁眼。
三个穿着半旧皮甲,身材粗壮的老兵堵在门口,像三堵移动的墙,阴影几乎覆盖了他。
为首一人,戴着旧皮幅,满脸横肉,赫然就是刚才的军汉。
他眼神凶狠如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角落的李骁。
“老子们是这棚的‘火头’。”
军汉一脚狠狠踹在李骁旁边的木柱上,震得整个窝棚簌簌发抖,灰尘和草屑簌簌落下。
“进了跳荡营,就得守老子的规矩,看你小子半死不活,算你走运,先交‘保命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麻溜地孝敬出来。”
“不然……”
他捏了捏砂钵大的拳头,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脆响,脸上狞笑更甚。
旁边两个老兵也默契地围拢半步,目光贪婪地在李骁身上巡视,如同秃鹫盯上了濒死的猎物。
棚内其他新卒吓得大气不敢出,拼命往阴影里缩。
李骁的心沉入冰窟,这就是跳荡营的“迎新礼”。
他强忍着剧痛,缓缓抬起头,迎上军汉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
深陷的眼窝里,没有丝毫新卒应有的恐惧,只有一片被伤痛和仇恨反复淬炼过的,近乎死寂的冰冷。
“我没有钱。”
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没有?”
那军汉嗤笑一声,目光毒蛇般瞬间钉在他腰间那被灰布缠裹的刀柄上。
“这破刀看着还凑合,拿来抵账。”
话音未落,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一股腥风,毫不客气地直接抓向“斩机”。
就在那手即将触及刀鞘的刹那,李骁动了。
重伤的身体爆发出困兽般的狠厉,右臂无法动弹,但左手快如闪电,五指如钩,精准地扣向军汉抓来的手腕脉门。
同时,左脚狠蹬地面,身体如离弦之箭,用尽全身残存之力,猛地向前撞向军汉的下盘。
“呃!”
军汉猝不及防,手腕骤然剧痛如遭电击,下盘更是被一股亡命徒般的冲击力撞得瞬间失衡,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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