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医院走廊的对峙：数据VS人命（2/2）

林小满这才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捡散落在地上的报告。纸张边缘划破了手指，她却没感觉到疼。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里面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她一直以为，缉毒和她以前做的情报分析没什么不同，都是用数据搭建模型，用逻辑推导真相。可现在她才明白，沈严他们面对的，从来都不是屏幕上的光点和表格里的数字，而是真刀真枪的危险，是随时可能失去战友的恐惧。

“沈队，”她把捡好的报告重新叠整齐，声音还有点发颤，却比刚才坚定了些，“我会找到他的。”

沈严没回头，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老张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沈队，我在老地方等你，有新情况。”后面跟着一个定位，是城郊的废弃码头。

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复了一个“好”，然后把手机揣回口袋，扶着诊疗床的边缘慢慢站起来，动作有点吃力。

“你去哪？”林小满连忙上前想扶他。

“不用。”沈严避开了她的手，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回队里。”

“你的脚——”

“死不了。”他头也不回地说，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背对着她，声音低沉，“林小满，记住了，我们缉毒警察手里的枪，比你的Excel表格金贵。因为每一颗子弹，都可能是为了保住一条命。”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小满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份被揉皱的报告，沈严最后那句话像回声一样在她耳边盘旋。走廊里的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外面街道的喧嚣，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技术科的同事打来的。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喂，我是林小满。”

“林参谋，”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刚才恢复了老张货车的行车记录仪，最后一段视频有点奇怪……你最好回来看看。”

林小满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怎么了？”

“记录仪在他被袭击前两分钟自动关闭了，”技术科同事的声音压低了些，“但关之前，拍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好像……有‘深海’两个字。”

“深海？”林小满瞳孔骤缩，猛地想起老张临死前（注：此时林小满尚不知老张已牺牲，此处为悬念铺垫）攥在掌心的那两个血字。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但林小满已经听不清了。她望着沈严消失的方向，走廊尽头的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她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场围绕着数据和人命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叫“深海”的名字，将会把他们所有人，都卷进一个无底的漩涡里。

她转身抓起报告，快步向医院外跑去。脚踝因为刚才蹲太久有些发麻，可她却感觉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队里，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