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来使对峙,血脉验证(1/2)
钟声落定,偏殿门开。
沈知微睁开眼,指尖从袖口滑出半寸便停住。她没有起身,只是将目光投向门口——来者三人,为首那人披灰狼皮氅,额心一道朱砂纹,左耳三枚骨铃随步轻响,每走一步,地面似有回震。
不是礼宾司引路,是自己闯进来的。
那人手中托盘垫着黑绒,上面躺着半块玉佩。沈知微腕上的玄铁镯忽然一烫,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将珍珠簪尾抵在掌心,借力稳住呼吸。
那半块玉,纹路与她藏在怀中的另一半完全对得上。
双鱼交尾,裂痕如旧。
“此乃先圣女遗物。”来使声音低沉,带着北地特有的沙哑,“唯有真血可启,方证血脉归宗。”
他说完,抬手划破掌心,鲜血滴落玉面。玉佩静卧,毫无反应。
殿内无人出声。烛火映在墙上,影子拉得老长。
沈知微这才缓缓站起,裙裾拂过裙边绣线,发出极轻的摩擦声。她走到托盘前,没碰玉,只看着来使:“你说是遗物,凭什么是她的?”
“北狄圣女临终前亲手封匣,交予神庙血引师代代守护。”来使抬头,直视她双眼,“今日见玉,便是见人。你若不信,可用你自己的血试。”
沈知微笑了下,很浅。
她取下发间珍珠簪,尖端在指腹轻轻一刺,血珠凝成,坠入玉中。
刹那间,光起。
玉佩嗡鸣震动,裂痕自两端延伸,竟在空中弥合,拼成完整圆璧。金狼图腾浮出表面,光影投在四壁,狼首仰天,獠牙森然。
满殿皆惊。
来使当即跪地,额头触地三叩:“恭迎圣女殿下回归北庭,承继神位!”
身后两名护卫齐拔弯刀,刀尖朝下,行最高迎归礼。刀柄碰撞之声清脆入耳,像是某种仪式的节拍。
沈知微却没动。
她低头看着那枚合璧的玉佩,又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另一块残片,是萧景珩给她的,说是从旧战场拾得。此刻正微微发烫,像是回应什么。
她退后半步,站到萧景珩身侧。
“我母为北狄人。”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大殿,“我生在相府冷院,长于大胤宫闱。血可验,命由天定,但心不归你们的祠堂。”
来使抬起头,嘴角微扬:“血脉纯正,乃神赐之权。你既已通过金狼认主,便是北狄圣女唯一继承者。大胤律法,管不了神庙旨意。”
“哦?”沈知微挑眉,“那你可知,我这三年每日替太后占星卜卦,算的是天象,还是你们北狄哪位长老昨夜梦见了狼神显灵?”
来使一滞。
沈知微继续道:“你说我是圣女,那我问你——北狄今年春祭,供的是牛是羊?祭文第一句念的是什么?你们神庙东墙那幅壁画,画的是先祖渡河,还是猎熊?”
来使张了张嘴,未答。
她冷笑:“连这些都说不出,也敢自称血引师?你是来认亲的,还是来背台词的?”
殿内气氛骤变。
萧景珩往前踏了一步,残枪拄地,发出一声闷响。他从袖中取出那枚碎玉珏,指尖一弹,玉片飞出,在空中旋了一圈,精准削下来使顶髻。
发辫落地,骨铃滚出两步,停在沈知微鞋尖前。
“她是钦天监监正。”萧景珩收回玉珏,声音平稳,“掌星象、定灾祥、断吉凶。要人,得问我的枪。”
来使抚着断发,脸上却没有怒意,反而笑了。他慢慢站起,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巾,将断发仔细包好,收进怀里。
“血归祠,则狼主临。”他低声念了一句古语,音调古怪,“你不回去,北境风雪不止,牧民冻毙,牲畜暴毙。这不是威胁,是预言。”
沈知微盯着他。
忽然,她抬手将合璧的玉佩按向胸口,厉声道:“我以圣女之血立誓——若北狄敢犯大胤疆土,金狼不食其肉,吾亦焚其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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