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密卷疑云,双线交织(2/2)
沈知微猛地睁眼。
这话不是说给她的。
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她迅速翻到《大胤边志》末页,查找附录档案索引。在“永昌十二年·医药卷”条目下,有一行小字标注:“原档毁于火,副本存于内廷特柜,需三品以上联署方可调阅。”
她记下编号,正要合书,忽然发现书脊内侧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有人用针尖刻上去的。
她取银针挑开表皮,露出两个缩写的字:“庚—变”。
又是“庚”,又是“变”。
她盯着这两个字,脑中闪过一道光:母亲留信,不是为了告诉她真相,而是让她顺着“变”字去找。而“庚”不是编号,是起点。
就像那枚铜片,不是身份证明,是钥匙。
她把书放回原位,悄悄移开书架后的通风板,钻进夹道。老周的小屋就在出口旁,她敲了三下墙。
屋内传来窸窣声,接着是檀木珠落地的轻响。
“香断了。”老周的声音压得很低,“你该走了。”
“还差一页。”她说,“我想知道,当年负责疫情上报的医官是谁?”
老周沉默片刻,“是个姓谢的太医,后来疯了,说自己治的是活尸。再后来,被人送去流云观养病,就没出来。”
谢?
她心头一震。
谢无涯……
“他还活着吗?”她问。
“没人知道。只知道每到永昌祭日,观里会收到一封无名信,写着同四个字:‘血偿之时’。”
沈知微握紧银针匣,指节发白。
所有线索开始收拢。
母亲留下“双煞”密信,裴琰知晓疫情真相,谢无涯被情蛊控制却不断传递暗号,而她手中的军图、铜片、残纸、木鸟,全指向一个被抹去的名字。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局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而她,不是破局的人。
是被选中来重启一切的人。
她从夹道回到地面,夜风扑面,吹得衣袖猎猎作响。她最后看了一眼密卷库大门,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
像是机括松动。
她回头,书架顶层的一卷《医药辑要》缓缓滑出半截,封面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她走回去取下。
纸上写着一行字:“你娘烧掉的那份卷宗,其实有三份副本。一份在掖庭,一份在相府私库,最后一份——在你戴的镯子里。”
她低头看向左腕。
玄铁镯静静贴在皮肤上,表面光滑,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她记得,三年前母亲临终前,亲手给她戴上这个镯子,说:“等你听到第三声蝉鸣,再打开。”
她从未听过什么蝉鸣。
可就在刚才,在密卷库里,当她启动镯内机关时,似乎有一声极轻的振响,从金属深处传来。
像是一道锁,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