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情蛊再起,危机四伏(1/2)
沈知微把毒茉莉粉撒完,风一吹,掌心空了。她站在关墙上没动,七个人在她身后站成一排,像七根烧焦的旗杆。阿蛮把拨浪鼓往腰带上一别,指了指天,意思是该扎营了。
她点头,转身往山下走。铜印在腰间晃,每走一步都撞着胯骨,疼得清醒。
营地扎在背风坡,草料车翻倒做屏障,义营的人用断矛插地,围出一圈简易营帐。沈知微蹲在火堆边翻账册,手指压着纸角,怕风掀了。火光跳,字迹像蚂蚁爬。
半夜,她忽然抬手按住心口。
不是疼,是烫,像有人往胸口塞了块烧红的铁。她喘了口气,耳边响起一段调子——“摇啊摇,小阿微,茉莉花开你不睡……”
她猛地抬头,帐子里只有火苗晃。
那声音她认得。谢无涯小时候常哼这个,哄她试新毒时别乱动。可这声音不该在这儿,更不该现在响。
她抽袖中银针,针尖刚露,整条左臂突然发麻。试毒针碰到空气,针尾一点点变黑,像被看不见的毒蚀了。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来,脑子才清一点。那童谣还在耳边,一声接一声,不紧不慢。
她撕了一页账册,用指甲在背面划下音节的频率,三长两短,再三长一短,像心跳被打乱的节奏。写完塞进夹层,顺手把账册压在枕头底下。
天刚亮,她去巡营。
阿蛮迎上来,递水囊。沈知微伸手去接,眼角忽然一黑——阿蛮背后浮出一张脸,眉眼弯着,是谢无涯在笑。
她手一抖,银针脱指而出,直钉进阿蛮左臂。
阿蛮没叫,身体一歪,倒进草堆里。
沈知微立刻扑过去,撕开她袖子,用毒茉莉汁顺着伤口往上涂。汁液渗进皮肉,阿蛮抽了口气,眼神才回来。
“没事。”沈知微低声,“针上没毒,只是封脉。”
她转头对旁边两个义营汉子说:“把她抬进密帐,不准外人靠近。”
两人抬人走后,她卷起自己袖子,用银针划开手腕。血涌出来,她盯着看——血丝里浮着金粉似的颗粒,一明一灭,像是跟着什么在呼吸。
她把血滴在火堆边的陶片上。金粒聚在血珠边缘,围成个圈,像被什么东西吸着。
她盯着看了半晌,把陶片踢进火里。
傍晚,萧景珩来了。
他没带兵,一个人骑马过来,玄色蟒袍沾了尘,像是赶了远路。下马时,手在马鞍上顿了顿,像是胸口不舒服。
他径直走进她帐子,扫了眼案上的军报,拿起一份用朱砂批过的文书,眉头一皱。
“你什么时候改用银粉调朱砂了?”
沈知微没抬头:“我没动过朱砂。”
他把文书放下,从袖中取出个漆盒,放在案上。“换这个用。你左手写军令,容易抖。”
她抬眼:“你怎么知道我左手写?”
“你试毒用右手,写字用左手。”他淡淡道,“习惯改不了。”
她没接话,盯着那漆盒。盒面雕着云纹,边角有个小缺口,像是摔过。
萧景珩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阿蛮的伤,是你刺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